如果連鐘粹宮也沒能翻出證據的話,那驚蟄肯定也找不到。
“也許,德妃是為了儘早結束這場鬨劇。”容九慢吞吞說道,聽起來一點感情都沒有。
驚蟄抬頭,看著容九的側臉,不由得沉思。
如果德妃娘娘並沒有查出幕後的真凶,而是選擇及早結束,那是不是說明那兩位宮妃也可能是被陷害的?
丁鵬在和康滿說自己要退出之後,不久丁鵬就死了,而且他在死之前,還曾經手過禦茶膳房的事情。
秋日宴上,宗禦醫查出,那藥是被下在了茶水裡麵,所以禦茶膳房才會被徹查。
驚蟄那天遭遇到了係統bug,在四處躲藏的時候,在一處偏僻的宮室裡麵遇到了康滿。
康滿那時候帶著兩個小太監,不知在做些什麼,還對驚蟄的到來非常警惕,試圖查清楚他的身份。
那處宮室,不管是去禦膳房還是去禦茶膳房都非常近。
……將這些事情拚湊到了一起,驚蟄除非是傻了,才會忽略到其中的聯係。
康滿肯定有問題。
容九靠坐在身後的樹乾上,慢吞吞摸著驚蟄的脊椎。
比起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驚蟄的身體已經逐漸長成,不再那麼單薄瘦削,可是摸著還是沒幾兩肉,尤其是
後背腰上,手指往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都能摁著一節一節脊椎骨。
驚蟄放鬆著身體,絲毫沒有覺察到這種刻意的摩|挲,是多大的危險。
人的身體,就是脖子,脊椎骨,這幾處最為要命。
“那你想怎麼查?”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漠,“他遠在永寧宮,又是大太監,身份比你高,如果你們遇上吃虧的,肯定會是你。”
而後,容九突然話鋒一轉。
“秋日宴那天,阻攔你的人就是他。”
這語氣甚至沒有帶著疑問,是十分篤定,十分冰涼的聲音。
驚蟄並沒有向容九提起這件事。
一開始是因為,容九當時的表現,隻會比康滿更加令人在意。後來事情都過去了,他也就沒有再提起,隻是在說起康滿時,不經意間提起過這個人的倨傲。
不過,驚蟄有提起那次夜半偷聽到談話的事情。
“你是怎麼知道的?”驚蟄匪夷所思。
這件事,隻有可能驚蟄和康滿知道,再加上那天在場的兩個小太監。
除此之外並沒有第五個人。
平時容九知道驚蟄的行蹤,因著他身邊來來去去的人都有許多,有一兩個被容九收買,成為盯著他的眼線,這也正常;可要是連根本沒有彆人在場的事情,容九都能知道,這就太奇怪了些。
容九不緊不慢地說:“要是按著你的說法,你從來都沒有見過康滿,隻聽過他的聲音,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對其他人的態度?”
倨傲。
這是一個沒有親眼所見,很難得到的評價。
驚蟄:“那我也有可能是聽其他人說的,自己並沒有真實見到過呢。”
畢竟他的身邊還有世恩這個大殺器。
“以你的性格,如果沒有親眼所見,親自感受,倒是很少說出這樣的定論。”容九的手指,停在了驚蟄的後腰眼上,拍了兩下,“所以,你現在是要同我說,我說錯了嗎?”
驚蟄:“……說對了。”
可惡,雖然他覺得容九說得對,但還是覺得他在騙他,就是沒有證據!
驚蟄將那天的事,稍加修飾之後告訴了容九。
畢竟那康滿的狀態隻是被係統所影響,並非是他真正的意圖,雖然他這個人確實挺變態殘忍,不過驚蟄也不是那種會添油加醋的人。
康滿惡心到了他,他也把人揍了一頓。
算是扯平了。
“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悲憐之心,對他越是心軟,就越有可能隨時反咬你一口。”
容九簡簡單單評價了一句。
驚蟄哀嚎了一聲,撲通,又把腦袋砸在了容九的腰上。他整個人麵朝下趴了一會兒L,又哼哧哼哧爬了起來。
康滿的背後肯定是有人指使他。
甚至有可能,秋日宴就是丁鵬和康滿一起密謀,隻不過丁鵬因著想要拆夥的想法,被卸磨殺驢了。
就是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德妃丟了這麼大的臉麵,就算通過快刀斬亂麻挽回了少許,可已經沒了的東西,那就是沒了,想要重新再樹立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不然這一次各宮也不會婉拒了德妃的好意,全都龜縮不出。
可以說這些娘娘們是怕了,也可以說,是因為德妃這次丟了麵子裡子,讓她們不再和從前那樣敬著了。
如果德妃還是以前的德妃,有著太後撐腰,那這些妃嬪,不管再如何,都絕不敢這麼做。
可現在的太後,就像是被拔去了爪牙的老虎,空有架子。
那德妃,就隻能倚仗自己。
她對幕後主使恨之入骨,如果讓德妃娘娘知道幕後的真相,還有康滿的身影,那肯定還會再查下去,隻是不會擺在麵上而已。
“你要怎麼讓德妃相信?德妃不是朱二喜,你也很難見到她,哪怕她真的相信你的話,最大的可能也會是她將你滅口,然後再繼續查。”
容九冷言冷語。
驚蟄:“我當然沒想著讓德妃相信我。”
他哪來的能力去說服德妃?
能成功說服朱總管,那還是因為他們之前有過幾麵之緣,再加上陳爺爺從前的舊情分,這才勉強說動了人。
光是說服朱總管就已經不容易,更彆說是德妃。
“那你打算怎麼做?”
驚蟄上下打量著容□□著他說話的語氣,慢吞吞搖頭:“我不告訴你。”等他思索妥當了,自然會告訴他。
感覺要是現在就告訴容九的話,會演變出非常可怕的可能。
“我有個主意,”容九道,“你可要聽一聽?”
驚蟄下意識看過去,有些好奇。
“殺了。”
……哈,他就不該期待容九會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我要是真的殺了他,要怎麼逃脫罪責呢?”
“就說,失足落水。”容九意有所指,“的確是個很好的法子。”
以絕後患。
驚蟄衝著他甜甜一笑,而後翻臉。
“不行!”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重重地砸在容九的身上。
容九擰著眉,屈尊拎著那鼓鼓囊囊的荷包,手指一捏,倒是不少銀兩。
怨不得剛才這下,砸得這麼疼。
“這是什麼?”
“錢。”
容九幽幽地看向驚蟄。
驚蟄嘿嘿一笑,盤腿坐起來:“你不是買了我家嘛,又不肯和我說多少錢,我就讓鄭洪去幫我打聽。”
容九的眉頭微蹙,晃了晃荷包,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你用……”手指又捏了捏,準確地報數,“大概三十兩碎銀,想買下來?”
“怎麼可能?”驚蟄怒視他,“我是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嗎?”
而後,他又覥著臉,不大好意思地說:“我沒有那麼多錢,就想著有一點,就給一點。”
在男人還
沒說話前,驚蟄又忙說道:“我知道那是你的禮物,也不是想要和你分個你我。”
他的聲音更小了些。
“就是,一起買,不行嗎?”
良久,一隻手蓋上驚蟄的臉,冷淡地說道:“那以你的速度,怕是要攢上五十年。”
“那不好嗎?”
他聽到驚蟄天真,柔|軟地反問。
“那說明,至少還能一起活個五十年。”
絲毫不知,這會激起怎樣可怕的欲求。
…
“月餅,月餅,阿媽,我要吃月餅……”
“來來來,這是最新鮮的月兔糕,買一個吧客官?”
“絹布,手帕,布鞋,各種絲線,我這都有……”
“東邊有人在辦祈福會,要去看看嘛?”
整條街道上,甚是熱鬨。
走到哪裡,都能聽到叫賣聲。
岑良和柳氏被人群裹挾,險些要被衝散。岑良緊緊拉著柳氏的胳膊,將身子和阿娘貼得緊緊的,絲毫不肯和她分開。
柳氏笑道:“彆怕,要是衝散了,我們待會就去橋頭相見。”
岑良卻是拚命搖頭,依戀地說道:“娘,我才不要和你分開。”
柳氏看著岑良,心中難免酸楚。
自打去祭拜了岑玄因後,岑良就比從前還要粘人,以往都是分開睡的,可這些天,岑良總會偷偷爬上柳氏的床,小心翼翼靠在她的腿邊睡著。
柳氏心疼壞了,發現後,索性讓她跟著自己一起睡,免去這半夜爬床的舉動。
岑良:“娘,待會買完東西後,我想去,想去那邊看看。”
柳氏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岑良想去哪,就跟著點了點頭。
“不過,再去最後一次,就彆去了。”柳氏的聲音淡淡,“那已經不是咱們的家。”
岑良抿緊了嘴,有點倔強。
柳氏看了眼,心裡歎氣。岑良的性格要強,許是從小的經曆,讓她很是敏|感,也非常維護柳氏。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是渴望什麼,這幾日,柳氏會偶爾聽到岑良的夢話。
她叫著“驚蟄哥哥”。
驚蟄……
柳氏隻要一想到這兩個字,心口都會微微發疼。
她何嘗不想念這個孩子?
隻是,一朝入了宮,就近乎永隔。他不是女子,無法在二十五歲後出宮,幾乎是一輩子被困在宮闈裡……也可能,是死了。
柳氏隻要一想到這些可能,每每都很難入睡。
可也是沒法子的事。
柳氏不想給岑良虛無縹緲的期待,私下尋過幾次門路,可都是無法,便也隻能按下心裡的失望。
岑良拉著柳氏,在街上買了不少東西,都放在她斜挎的籃子裡。
而後,她們母女倆,就逆著人流,慢慢地走到了……
容府。
岑良飛快地看了眼匾額,立刻就移開了目光,不管多少次,她還是無
法接受。
她低聲說道:“我要好好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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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笑了笑:“你攢錢做什麼?是嫁妝嗎?”
“等我有了錢,我就把家給買回來。”
柳氏的笑容變得勉強,像是要哭出來,卻勉強忍住:“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你知道買一處京城的宅子,要花多少錢嗎?”
岑良:“娘,掌櫃的說,想讓我接手一些鋪子上的事。我本來覺得麻煩,想要拒絕。現在想來,也沒什麼不好。”
她要一點點努力,一點點攢錢,早晚有一日,能夠做到。
岑良找人打聽過了,這宮裡的內侍,年老了,還是有可能出宮的。如果她不把家買回來,那兄長將來出宮後,哪有落腳的地方呢?
這想法,她沒和柳氏說。
柳氏抓著岑良的胳膊,猶豫了一會,將勸阻的話咽了回去。
她會覺得,女子在外拋頭露麵,將來婚嫁上,肯定會難一些。可她們這樣的人家,柳氏想,又何必去拘泥良兒L呢?
她想做什麼,那就去做罷。
她們兩人在府外小聲說著話,也沒有上前,隻是偶爾看上幾眼,而後,柳氏抬頭看著天色。
“我們還是先回去罷。”
再晚,可能就趕不上準備今天晚上祭拜的東西。
岑良不舍地點了點頭,正打算隨著娘親離開,卻見身後緊閉的府門,突然嘎吱一聲,被推了開來。
一個壯漢站在門口,扶著門,對裡麵的人說道:“這門,之前不是說過嗎?要好好保養,都聽聽是什麼聲音?”
裡頭的人連忙說道:“是,是,於管事,小的回頭立刻就給門軸刷油,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
壯漢這才滿意地點頭。
他出了門,看到門外不遠處,正站著兩個人,一位中年美婦,一位是豆蔻少女,兩人的模樣有幾分相似,應當是母女。
於管事搓了搓手,正想說話,目光卻落在中年美婦的身上,狐疑地打量了幾眼。
岑良頓時覺得不對,拉著柳氏就走。
“娘,快些。”
柳氏沒有她那麼敏|感,不過也順從著岑良的話。
身後,腳步聲急急趕來。
“前麵兩位,還請留步,敢問,可是岑夫人,與岑小娘子?”
柳氏倒抽了口涼氣,岑良的臉色也一變,她們來京城這麼久,之所以敢用真名過活,就是知道她們這樣的小人物,根本不會被那些人惦記。
而今卻被人一句叫破身份,這是何等的驚慌?
柳氏一把攔在岑良的跟前,望著追上來的壯漢,橫眉厲聲:“你認錯人了,追著我們,是想做什麼?”
於管事的臉上有幾分焦急,想說什麼,卻又突然頓住,在自己身上胡亂摸著,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個信封。
“岑夫人,你看看這個,且先看看。”
岑良從柳氏的身後冒頭,不滿自己被娘親護著的行為,上前一步奪走了於管
事手裡的信封,又退到柳氏的身邊。
“良……”柳氏急了,想阻止岑良莽撞的舉動,卻又下意識咬住唇,不想暴露岑良的名諱,“你怎麼不聽話?”
“娘,你彆總是……”
岑良一邊和柳氏說話,一邊隨手拆開信,視線落在手裡的信紙上,忽而說不出話來。
柳氏隻覺奇怪,也看了過去,頓時臉色煞白。
岑良或許還有幾分猶豫,可柳氏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岑玄因的字?
柳氏從前是不識字的,她後來會的,都是岑玄因一點一點教會她的。
岑玄因捉著她的手,曾寫過多少東西,那筆下流淌出來的字跡,柳氏怎可能忘?
她猛然看向於管事,“你是如何有這東西的?”
於管事小心說:“這下,兩位應當相信我沒有惡意了吧?”
岑良:“你有這東西,隻能說明,你的確認識我們。卻不能說明,你對我們沒惡意。”
於管事笑了起來:“岑小娘子,我如果想對你們做什麼,剛才就直接將你們打暈帶走了,何必與你們多嘴說話呢?”
岑良哽住,癟嘴看向柳氏。
她的感觸沒有柳氏那麼深刻,卻知道阿娘現在的心情很不穩,幾步走到她的身邊扶住她。
於管事的語氣很誠懇:“兩位,還是先隨我進屋說話吧。”
這是一個,不管對柳氏還是岑良,都無法抗拒的提議。
容府內,屋舍經過翻新,再無之前的腐朽破落,不論是院前的池塘,亦或是栽種的桃樹,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切好像和從前沒有差彆,隻是歲月流逝,站在故土上的人已經不再如初。
於管事帶著她們走到池塘邊,點了點這處池塘:“這信裡的東西,是連帶著幾本賬簿,從底下的淤泥裡挖出來的。”
柳氏:“……證據,被埋在了這下麵?”
於管事:“是,主家讓我們翻新,自也是這麼做了。這池塘裡的水本是活水,卻是多年不曾養護,就派了人下去清|理,誰成想,竟是在裡麵,找到了多年前,岑大人留下的證據。”
於管事一句岑大人,讓柳氏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先前,黃慶天的案子,找的新證據,就是……”
她低下頭,看著池塘。
於管事自得地說道:“小的主家,能從黃夫人手裡買到這宅院,多少也是有幾分能耐。既然得到了這證據,又怎能藏匿下來,叫它們一輩子不見天日呢?”
岑良驀地說道:“黃夫人?”
於管事欠身:“正是,此處宅院,被小的主家買下前,一直都在,黃慶天的夫人許氏手裡,由許家派人管著。”
柳氏啞聲:“看來,從一開始,黃慶天就算到,他會把證據藏在家裡。”
隻是買下這宅子多年,卻從來都找不到證據,反倒最終,又因此跌了跟頭。
多麼可笑。
柳氏和岑良在府內停留多時,於管
事送她們出來時,還說:“主家說了,當初岑大人能留下這麼多後手,說不得夫人也沒有出事,所以方才,小的才冒犯了……”
柳氏搖了搖頭,回頭看著府門,低聲說道:“是我們該多謝……你的主家。”
於管事爽朗地笑道:“主家是個樂善好施的人,尋常不在這住。要是兩位想來看,隨時都可以再來。”
柳氏朝著於管事欠身,岑良也終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不再那麼緊繃著臉。
等走遠了,柳氏卻是說:“人家心好,我們卻不能不講禮數。以後不要再常來了。”她的心口,正藏著岑玄因的親筆信。
於管事說,當初他們將證據送了出去,卻將書信給留了下來。
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
岑良歎了口氣:“唉,這樣一來,以後我都不好過來。”就連買房子的事,可都得好好想想。
不過今日,對她們來說,到底算是好事。
不僅見到了故宅,又得到了岑玄因的親筆信,甚至知道他苦留下來的證據,到底有派上用場的一日。
黃慶天,到底是被他看不起的石頭給絆了一腳。
這就足夠寬慰她們兩人的心了。
…
於管事目送著她們兩人遠去,臉上和善的表情變了又變,捏著下巴嘀咕:“可酸死我了。”多少年沒做出這麼和藹可親的表情,他的臉都快僵住了。
這可真不是好乾的活兒L。
“人跟上去了嗎?”於管事漫不經心地問道。
身後神出鬼沒地出來一個人,低聲說道:“已經跟了上去。”
於管事滿意地頷首:“記得我的吩咐,日日都要盯著,不許落下任何消息。若是她們遇到危險,可以出手幫忙,其餘的,不必乾涉。”
再過些時日,岑良就會發現,掌櫃的不僅要提拔她,還會將她培養成下一任的接班人;柳氏也會得到主家的賞識,月錢翻了幾番。
雖不至於大富大貴,可對於生活,卻已經是足夠。
再然後,她們會“意外”得知,驚蟄已死的消息。
從此傷心欲絕,徹底離開京城這個傷心地。
…
傍晚時分,景元帝剛回不久。
瞧著,心情應當是愉悅的。
乾明宮內,寧宏儒就守在陛下的身後,看著他拿起了一份文書。
那是剛剛急急送來的。
關於今日,在容府發生的一切。
赫連容盯著上麵兩張小像,正是柳氏和岑良的模樣。
和驚蟄,的確有幾分相似。
隻是赫連容看著她們的神情,卻是毫無波動,如同在看著死物。
嗬,那也的確是死物。
畢竟隻是兩張小像。
“確保她們早日離開京城。”赫連容冷漠地說道,“在寡人沒殺了她們之前。”
寧宏儒在心裡長出一口氣,麵上卻是平穩:“奴婢會親自盯著這件事。”
景元帝想做的事,自是無法阻止。
能以一個較為溫和的方法解決,已經超乎寧宏儒的預料,幸好,陛下還沒完全忘記正常人,該是怎麼活的。
驚蟄怕是不會原諒傷害自己家人的人。
除非可以瞞住一輩子,不然這不會是上上之選。
好在陛下懸崖勒馬,沒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赫連容盯著那兩張小像。
驚蟄的家人還活著。
這很好。
他會確保她們好好活著,就如驚蟄曾期待的那樣。
隻是永遠,也彆想見麵。
驚蟄的心裡,不允許出現,比他還重要的存在。
但凡有,他都要摧之毀之。
隻是理智,或者世俗的禮法,讓赫連容知道殺了驚蟄家人的後果,那他可以稍加忍耐……哈,忍耐。
在他失控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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