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見上一麵就行,隻要一麵,許婕妤就有信心能夠說服,甚至掌控那個太監……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通過認識這個太監,繼而掌握到皇帝陛下究竟喜歡什麼模樣的人。
已經過去太多年,在景元帝登基這麼久以來,沒有人知道皇帝究竟喜歡什麼,在意什麼,而今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存在,又有誰……不充滿著各種探究欲?
要不是景元帝一直將他護在乾明宮,但凡讓他露個麵,都會被周圍無數視線生吞活剝了。
“等著吧。”許婕妤笑著說道,“不出三天,總會有點消息。”
…
三天後,許婕妤就不這麼想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苦等了三天,乾明宮居然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個太監真就這麼坐得住,真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能夠永遠霸占住皇帝的喜歡?
她知道許多人會怎麼做。
當意識到景元帝喜歡在意的並非女人,而是男人的時候,這種傾向,會對皇帝陛下的地位造成一定的衝擊,但並不嚴重。
隻要景元會留下子孫後代,那不管他喜歡的是男人還
是女人,頂多隻會惹來一些非議,而玩弄男人,在某些時候也正是一種潮流。
畢竟掌控一個男人帶來的征服感,有時的確是無法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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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元帝所暴露出來的這個偏好,也同時會成為無數人討好他的手段。
就不說彆的,許婕妤相信已經有不少人在探聽這個驚蟄到底是什麼人,然後緊接著他們就會去尋找與他相似的男人,學習他的樣子,用他的聲音說著與他相似的話……宛宛類卿也好,東施效顰也罷,沒有嘗試過,怎麼知道呢?
說不定經過這樣調|教送出來的男人,還真能夠獲得皇帝陛下的憐惜。
隻不過許婕妤不想費事,如果她能夠擁有這個原裝,那為什麼還要去弄一個假貨?可惜的是,這個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太監,似乎有點兒自視甚高了。
許婕妤的臉色有點陰沉,不過這也說明皇帝喜歡的這個人,胚子裡麵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這可就好辦了。
她最怕的就是皇帝喜歡的不是他那張臉,而是那些所謂的品性脾氣……
嗬。
…
“哈湫——”
驚蟄沒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不知道為什麼他背後有些發涼,這種感覺最近總是若隱若現,也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還是他真的著涼了?
仔細說來,他已經在乾明宮待了半個多月了。
驚蟄隻要一想到這個,就有點苦惱。
乾明宮的日子並非不好,他吃喝上就沒有不好過,更彆說尋常根本不用做事。
就算他真想做點什麼,也會有人爭先恐後來幫他,這種感覺讓他不太自在,但說到底這些時日的休息,讓他的身體好了許多。
他在北房那會到底是凍傷了手腳,需要休養一些時日。
但他年紀輕輕,有手有腳,就這麼一直呆著什麼也不做,就算再怎麼說服自己也很難接受。也不知道寧宏儒是不是看出來他心裡的想法,最近這兩天在處理宮務的時候,總會來請示他的意見。
驚蟄:“……”
真的,這有點過頭。
驚蟄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能力,去處置誰的生死。
有些事情驚蟄並不是覺得做不到,而是覺得,在沒有經過任何曆練的前提下,貿然走到一個位置上,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人來說,都不是好事。
在這次嘗試失敗之後,寧宏儒又想出了彆的法子,給驚蟄帶了不少布料……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私底下他有偷偷在給容九做衣服的?
驚蟄沉思了一會,決定當做不知道。
這的確是能夠分散驚蟄的注意力,但也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他是個勤快人,要他一直待在乾明宮什麼也不做,到底是受不了的。
而且自打驚蟄在赫連容的麵前大發厥詞,說什麼咬不咬之後,最近這幾次,赫連容經過那新的衣櫃的時候,眼神都有些意義不明,這每每讓驚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就連晚上
兩人躺在一起睡覺的時候,驚蟄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腳給綁起來。
雖然主要問題是出在係統buff身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不可否認這次的buff影響更多的是驚蟄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係統說這個buff的影響不大,也並非是假話。
一想到以前,隻要受到所謂的懲罰,那些buff都會把驚蟄身邊的人卷進來,前仆後繼,難以擺脫……驚蟄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如果這一次受到這個所謂的buff影響的時候,不是在乾明宮就好了。
驚蟄歎了口氣。
要是在雜務司,他到底還有個隱私在。
隻是……硬要讓驚蟄說,更喜歡雜務司的日子……他也說不出來。
在乾明宮的生活很不自由,進出都會被人盯梢。那些人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麼易碎的東西,輕易就害怕他出事……這種緊迫盯人的感覺,並不舒服。
然而乾明宮千不好萬不好,都有唯獨一個好處。
他能見到赫連容。
每天都能看到他,有時很忙,就隻能在早晚的時候見到,不忙,他就會抽空回來與驚蟄膩歪在一處,雖然從男人冷冰冰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是那種黏糊糊的氛圍,驚蟄並非毫無感覺。
這也是他逐漸對赫連容放下戒心的原因。
赫連容還是他,還是和容九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看著冷冰冰,實則很黏人。
……非常黏人。
有那麼幾次,驚蟄都感覺到寧宏儒的欲言又止。
私下問過,驚蟄才知道,原來皇帝陛下開會開一半跑了。
跑回乾明宮見他來了。
驚蟄:“……”
又氣又臉紅。
這並不是說他們存在的所有問題都已經順利解決了,但最起碼也意味著,他們還有努力下去的理由。
驚蟄歎了口氣。
罷了,說再多,當他還會覺得赫連容可憐,覺得他美麗,時時刻刻被他的言行牽引著的時候,就算他自顧自說上一百句拒絕的言語,也毫無作用。
他的心並沒有拒絕。
驚蟄還是喜歡赫連容,很喜歡的那種。
他有點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臉,將手裡的書合起來打算放回去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呆板的電子音,那個除了在buff消失提醒了一句之外就再無半點動靜的係統終於上線了。
【宿主,根據您的意願,係統已經掃描過所有蟲奴身體內的蠱蟲,並分析了大量的數據,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本命蠱的死亡,的確能夠中斷從前主人對蠱蟲下達的命令,除了一個意外。】
“什麼意外?”
【您在本命蠱死之前,曾見過太後。】
最開始驚蟄並沒有理解過來係統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確曾經見過一次太後,不過這和本命蠱又有什麼關係?”
【係統曾經與你說過,
蠱蟲是一種非常不同於其他種族的生物,它們遵循著母係社會生活,它們的王是母親,一般情況下指的是本命蠱所依附的主人。】
也就是蟲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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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太後因為奪取了本命蠱之後,她也成為了它們的主人?”
一想到這個,驚蟄就有點惡心。
【宿主說的不錯,隻是還有一個要點,蠱蟲原本就共用一套係統運作。最開始您在皇宮內受到buff的影響,所有的蠱蟲都在buff影響時間內,將您認定為唯一的王,而太後所培育出來的大量蟲奴,也正是借用了那一次剩餘下來的蠱蟲。】
驚著心裡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甚至已經到了頭皮發麻的地步,如果不是他們在說的事情太重要了,他甚至想要打斷係統說的話。
【係統曾經告知過宿主,越是低等的存在,越有可能被buff影響,而buff殘留下來的影響也會更重些。您之前在北房的遭遇,也正印證了這一點,那些蠱蟲還殘留了些許影響,所以才會對您表現出某種依戀的傾向。】
驚蟄在宮裡踱步,有些狐疑,有些猶豫:“那你的意思是?”
【蠱蟲共用一套係統運作,當太後試圖用老蟲巫的本命蠱去控製這些蠱蟲的時候,她們的情感傾向也會反饋到本命蠱身上。】
【您出現在太後麵前的時候,正是本命蠱將死之前,它為那些蠱蟲選定了一個新的主人,那就是您。】
【畢竟,也沒有彆的選擇。】
驚蟄:“你不覺得你說的話非常離譜嗎?”
【係統這是經過縝密的判斷所作出來的彙報,宿主不能夠汙蔑係統的良苦用心。】
“你這彙報不離譜嗎?就因為你曾經那個buff,所以現在我就成為那些蠱蟲的主人,你難道不知道這些蠱蟲有多可怕嗎?”
驚蟄惱火,驚蟄氣急敗壞,驚蟄氣得跺腳。
那些小黑蟲追得他狼狽,幾乎連滾帶爬,最後是逃命似地進去了奉先殿……等下,他記得在奉先殿的時候,那會兒黃儀結挾持了容九?
該死,這個男人的嘴巴裡就沒半句實話,果然他當時就應該順著疑點追查下去,不該被他三言兩語給糊弄住了!
他該就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黃儀結明明是衝著刺殺皇帝去的,到頭來為什麼擄走一個禦前侍衛?容九就是皇帝,他那會是故意瞞他!
而且以赫連容的身手,他為什麼會被一個弱女子抓住?是,就算貴妃有蠱蟲,但是赫連容的控製欲這麼強,難道他一點都不知情嗎?
係統沉默。
它雖然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最開始宿主是衝著它發脾氣,最後那生氣的對象卻又換成了赫連容,但它根據縝密的計算選擇了閉嘴。
驚蟄氣了一會,才抿著嘴說:“就先當你說的是對的,那想要解決這件事該怎麼做?”
他活了這麼久,就從來沒有想過跟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扯上關係。
……雖然現在他的經曆已夠跌宕起伏,
但他可不想嘗試更多。
【您雖然成為了那些蠱蟲的王,但您畢竟是臨時接手,又跟它們不相匹配,所以並沒辦法像本命蠱那樣遠距離操控,隻能近距離接觸,然後再讓它們解除命令。】
“……你說的話一點忙都沒幫上。”驚蟄絕望得要命,瘋狂蹂|躪自己的頭發,“你明知道我害怕那些……”
如果隻是一隻兩隻的小蟲子,那驚蟄的反應還不會這麼大,但他可是被那些黑潮追趕過,清楚得很,那會是怎樣可怕的場麵。
【難道您更想恢複到之前那種可以與它們共感的狀態嗎?那種情況下,您的確可以遠距離控製它們,但同時你也會被它們所影響。】
驚蟄從係統這番話裡聽出了言外之意。
“你難道可以做到?”
【可以。】係統道,【隻需要從原先的buff狀態裡拆分出一部分,利用能量加以改造,就可以讓您擁有這種能力,不過它的持續時間並不長久,隻有兩天。】
“隻有”?兩天已經太長了!
到底是跑到太醫院去身臨其境,看到那些黑潮從人體內爬出來,還是要遠距離操控它們,但必須與它們共感?
驚蟄沮喪地垂下了小狗頭。
哪一種他都不想要。
…
太醫院很忙碌,從前他們就很忙,但是最近簡直是忙過頭了。
當第一具蟲奴的身體被運過來的時候,那些太醫還嚇得哇哇亂叫,可當他們知道這些蟲奴代表的意義之後,有很多人就改變了想法。
隻是這些蟲奴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幾乎將整個太醫院都占滿了,他們原本還有許多的空置房間,可現在幾乎塞得在沒有落腳的地方。
身為太醫院院首,宗元信對這件事得負主要責任。
他對這件事有點太過狂熱,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撲在了他們上麵,隻不過嘗試了好多種辦法,都沒有辦法讓蟲奴解除現在這個狀態。
雖然蟲奴可以不吃不喝,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死亡,當有的蟲奴重傷過度,也會連帶著身體內的蠱蟲一起死去。而這些蠱蟲可以讓人的身體保持在一個非常低消耗的狀態,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撐上很長一段時間。
這種神奇的共生,讓宗元信和其他太醫非常狂熱。
隻是他們沒有忘記,最開始景元帝把這些蟲奴送到太醫院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恢複正常人。
然而現在,就連宗元信,也對這件事束手無策。
宗元信有點為難。
他自然想要更多的藥人蟲奴來研究,但當他做不到某件事的時候,他的情緒也會十分暴躁。
最近已經有不少人被他罵哭過。
“院首,大人,出大事了。”
就在宗元信打發走了又一個前來找罵的太醫,外麵又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幾乎把他的門檻給踩爛了。
“那些蠱蟲,都爬出來了!”
一聽這話,宗元信一股腦站了起來,
眼底滿是震驚:“人呢?那些守衛呢?還有熏香,都點著嗎?”
這些蟲奴放在太醫院,自然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太醫院的外麵正守著許多侍衛,而太醫院內部則是點燃著不少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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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香料可以確保,就算蠱蟲溜出來,也不會造成太大的禍患。
……這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卻沒有想到,居然會變成現實。
宗元信帶著人衝了出去,親眼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蠱蟲,從無數的人體裡麵爬了出來,它們的形狀與從前黑潮裡麵的小黑蟲有點不太相似,卻仍然具備著昆蟲的形態,它們的數量幾乎無法計數,鋪天蓋地將整個太醫院都覆沒了。
嗡嗡作響的翅膀摩擦聲與那些窸窸窣窣的蠕動交織在一起,空氣裡彌漫著某種青草的味道,那並不難聞,然而鋪天蓋地的蟲子,卻可怕得幾乎讓他們停住了呼吸。
那些熏香對它們有點作用,卻不太大。
它們彙聚在一起如同蟲潮,然後朝著太醫院的牆壁攀爬上去,幾乎要從那裡衝出去,而就在那一個瞬間,所有的蟲子都突然停住了動作,仿佛有人叫住了它們。
……蟲潮不情不願地退下來。
一點,又一點,它們從宮牆上挪了下來。
那是一種非常人性化的形容,但宗元信一時之間再找不出任何的詞語表達。他仿佛能從這些可怕的潮湧裡麵,感覺到它們的情緒。
難過,可憐,嗡嗡叫。
最後,這些蠱蟲在原地轉悠著,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麼,某一個瞬間,宗元信就像想起了什麼,突然一個激靈,命人搬出來大量的陶罐子,還在裡麵潑了點水,準備了一點潮|濕的碎布什麼的。
……他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最起碼,也查過很多書,知道蠱蟲喜歡住在陰暗潮|濕的地方。
那些陶罐子在蠱蟲邊上一字排開的時候,它們仿佛得到了什麼命令,開始分批爬向那些陶罐子。當最後一隻蠱蟲爬進去最後一個罐子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如同在看待一個奇跡。
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竊竊私語,高聲大喊,幾乎所有人都有些混亂,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躺在屋裡麵的蟲奴……或者說宮人,發出了呻|吟。
這在那之前從未有過。
這些宮人,蘇醒了過來。
…
[母親,母親,母親……]
[喜歡。保護。]
[母親,咬,母親……]
[想要見……]
[遠,太遠……不能……]
驚蟄捂住自己的耳朵,卻還是不能阻止那些源源不斷出現的聲音。
其實這一次的感覺比起之前要好一點,可能是因為他沒有親眼看到那些可怕的小東西。如果再一次親眼看到那些瘋狂的潮湧,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撐得住。
他不能真的恨這些蠱蟲,因為這些蠱蟲也隻不過是被
利用的工具,但是要讓他真的喜歡上,那也絕不可能。
驚蟄長長吐了口氣,就聽到一聲更為細弱,卻也更加近的聲音。
[喜歡!母親!]
那麼近,那麼活潑,幾乎就像是在驚蟄的耳邊炸|開,嚇得他一個哆嗦。
誰?
係統不是說,能夠直接通過共感命令那些蠱蟲嗎?難道還有不聽話的?他已經不得不承受無數聲音在耳邊細細碎碎的可怕,如果還沒成功那就真的……
腳步聲。
刻意加重過後的聲音。
這腳步聲熟悉到驚蟄幾乎能立刻反應過來,是赫連容回來了。
果不其然,片刻後,赫連容的身影出現在了驚蟄的眼前。那張漂亮昳麗的臉蛋看向驚蟄時,麵無表情的神色稍稍緩和,漫步走來,“你蜷|縮在這做什麼?”
驚蟄咳嗽了聲,換了下動作,“我在……鍛煉自己的身體。”
赫連容挑眉,掃過驚蟄的身體,意有所指地說道:“足夠柔|軟,不必多加鍛煉。”
驚蟄嘟噥著“不是為那個”之類的話,自從上次他大膽奔放了一回後,似乎讓赫連容以為他是什麼饑|渴難耐的淫|魔……
嗚,他的麵子裡子都丟光了。
驚蟄:“我是想說……”
[母親,母親,母親,母親……]
那碎碎念實在是太吵,太近,可怕得讓驚蟄毛骨悚然,生怕那些小玩意又在不經意間爬滿了屋。
驚蟄本能朝著赫連容靠近,“你是不是,去過太醫院?”
赫連容揚眉:“你聞到了藥味?”
……不,是因為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可能會去看看,然後就被一隻兩隻蠱蟲纏上……有蠱蟲跟著赫連容回來了?
驚蟄心裡嘀咕著,在赫連容也在的時候,終於敢試探著去回應那道聲音,“你在哪?”
他傳遞出去這麼一個意念。
之前驚蟄還不會這麼做,是係統教他的。
單純,高漲的狂熱情緒隨之傳遞出來,然後,是一個幾乎難以辨認出來的回應。
[討厭,討厭的人,討厭,討厭……]
驚蟄沒明白,他問的是在哪,為什麼回應會是一連串的討厭,這還能多討厭……
驚蟄突然僵住,循著聲音一點點低頭,然後,將整個小狗頭都湊到赫連容的小|腹去。
……這聲音,怎麼是從赫連容的肚子裡傳出來的?赫連容中蠱了?什麼時候?還是說……
電光石火間,驚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誰說毒,不能是蠱?
驚蟄猛地抬起頭,看著赫連容的臉龐,正要說話,卻聽到他薄唇微動,“不行。”
驚蟄茫然,什麼不行?
赫連容歎氣,一手按住驚蟄的臉往後推,“不能吃,不能碰,不能做多餘的事情,記得宗元信的話嗎?”
禁欲令,不僅是對赫連容,還是對幾乎被赫連容榨乾了的驚蟄。
驚蟄的臉色驀然漲紅,羞惱得眼角發紅:“你有毛病……我又沒有整日想著那些!”
……就算他曾經那什麼,但他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嗚嗚,荒唐,可惡!
“那這般激動撲過來做什麼?”赫連容挑眉,那冷冷淡淡的聲音,帶著少許玩味,“難道隻想占占便宜?”不知為何,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不管是調侃亦或是逗弄,都比常人要容易讓驚蟄羞恥。
尤其是那張漂亮薄唇說出如此不要臉皮的話,簡直讓人要暈過去……驚蟄氣得嗷嗚了聲,朝著赫連容撲過去。
跟你這淫者見淫的人拚啦——
他想說的,可是正經事,根本就不是那種汙穢淫|亂之事能夠比擬的。
驚蟄是個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