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 / 2)

可是他長得美啊 白孤生 30392 字 9個月前

“我找到你妹妹了!”

直殿監外,胡立抓住慧平的手,語氣很是激動。這對一貫冷靜的他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算得上難得的感情流露。

慧平:“當真!”

他急得一把抓住胡立的肩膀,神情有些急切,“她在哪?”

胡立:“她逃到了府城,現在被一家鏢局收留,正在那裡做工。”

他也是因緣巧合,才打聽到的消息。

同州那邊近來有些戒備森嚴,在本地有幾個鏢局也被召集去幫忙,正為此,鏢局內人員進進出出,這才偶然得知了這個消息。

為了這件事,胡立也廢了不少心思,而今終於算是有個好消息,也算是能對得住慧平。

慧平早就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抓著胡立的手拚命道謝。

胡立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讓人打聽去了,那鏢局上下還算不錯,冬日裡也常有施粥,算是菩薩心腸。你妹妹暫時在那住著,也總比在那夫家好得多。”

一聽到胡立提起妹婿,慧平的臉色有點難看,要不是他出不了宮,他真要將那人打一頓。他對自家父母更是失望,為了給兄長籌錢,竟是將妹妹嫁給這樣的火坑。

慧平將自己攢下來的錢塞給胡立,輕聲說道:“這些你且收好,請你幫我轉交給我妹妹,好歹讓她手裡留點錢。”

胡立:“你都給了我,那你自己如何?”他無奈歎了口氣,“且你都沒想過,要是我騙你的,可怎麼辦?”

慧平笑著說道:“那可不能夠,要是你真騙我,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胡立拿走了大部分,給慧平留了些。

兩人說話間,有幾個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交談的聲音,也叫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宮人都回來了……”

“我可不敢靠近,那可都是傷過人的……”

“天啊,那簡直是怪物,到底是誰想讓他們回來的……”

“陛下就不能和從前一樣,殺了他們……”

最後這句話說得很輕,像是怕被誰聽去。

……要是真的不想被人聽到,就不要大庭廣眾之下,說得這麼明目張膽!

隻是他們說的話,讓慧平和胡立都沉默了。

在直殿監內,也有剛回來的宮人,掌印太監的態度很是尋常,仿佛回來的人不是曾經凶殘的蟲奴,而是普通的太監,照例訓了一頓就讓他們回到原來的位置做事。

掌印太監這般做法,也間接影響到底下的人。

至少表麵上,他們都沒有流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

慧平從沒有仔細想過,這些人或許會遭受這種歧視。

胡立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淡地說道:“彆去想,這裡頭有些人,本也傷了不少人。”

慧平:“這也不是他們的罪過。”

胡立:“這些人未必不知道,不過是太倒黴,要是輪到他們又如何……可是慧平,就算知道,也不代表他們

就不會說。”

這不是理智能夠控製的,一想到身邊的人曾經傷過,殺過人,當然難以掩飾心裡的惶恐。

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理智地對待這些事。

慧平沉默了會,朝著胡立點點頭。

就算能夠把人救回來,卻也無法阻止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論。

回雜務司的時候,慧平正與廖江遇上,他眼睛底下的青痕,看起來是忙活了許久。

“廖江,我來幫你。”

慧平上前,接過廖江手裡的東西,兩人一起搬回去,路上說著話,不知不覺又聊到了驚蟄。

“你說,他還會回來嗎?”

“怕是不會。”慧平歎了口氣,“你也知道……”

頓了頓,他又說不下去。

從乾明宮回來後,他們時不時就會有這種恍惚,大概是乾明宮之行,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屬實太多。

“其實,掌印太監曾找過我,”廖江欲言又止,“看起來,是打算另外選人。”

雜務司這些天,都一直是廖江在撐著。

身為掌司的驚蟄不在,大小事務都找上了廖江。然而廖江不過二等太監,許多事情他無權經手,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隻得去尋掌印太監。

而後,廖江就從那掌印太監的嘴裡得到這個暗示。

掌印太監,唯獨跟他這麼說,便是下個人選有可能是他。

慧平笑了笑:“雜務司裡的事情,你怕是最熟悉的,由你來接手,理所當然。”

廖江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誰不想做掌司?

爬到這個地位,廖江往後隻要不弄出亂子,基本可以高枕無憂。然而,一想到這個位置,是驚蟄離開後才得到的,廖江就怎麼都不得勁。

兩人回到雜務司,廖江左顧右盼,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我不是……不是嫌棄驚蟄哈,但他到底是個太監,現在陛下貪圖新鮮把他留在身邊,要是日後……驚蟄可怎麼辦?”

慧平聽出廖江話裡的擔憂。

慧平跟著沉默了會,咬著唇說道:“我覺得……陛下應當,不會這麼做。”

“為何?”

“你就當做……一種直覺?”

幾乎是在同個時間,雜買務裡,鄭洪與雲奎也在進行著一場類似的談話。

“鄭洪,你覺得那位不會這麼做,可你看過後宮那麼多娘娘的下場嗎?”雲奎的聲音猛地拔高,又再度降低,“我看你是不記得了!”

要是記得,就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後宮這幾年裡,死了多少人?

命如草芥的宮人就罷,那些娘娘們呢?

就算爬到了高位上,真要出事,也是說沒就沒。

景元帝對待她們,根本沒有半點憐惜。

雲奎隻要一想到這點,就連呼吸都感覺困難,他清楚那一天驚蟄的表情,他認真起來的時候,就會那樣安靜地笑。

看起來平靜從容,隻

要驚蟄下定了決心,誰都無法勸說得了他。

鄭洪卻隻是搖了搖頭,沉默著不說話。

他曾經給驚蟄送過許多東西,其中大部分都是替容九給驚蟄送的。鄭洪很少見到容九,每次東西都是直接出現在他的屋舍裡,那特有的形式與東西的樣式,足以讓鄭洪判斷出這東西到底是給誰的。

每次,每次,鄭洪雖然會笑罵驚蟄的黏糊勁,但心底,他也覺得驚蟄這朋友做得可算是不錯。

容九曾給驚蟄送過許多東西,卻少有名貴,華而不實的物件。驚蟄的身份地位不允許擁有的物件甚少出現……那是景元帝,若那些東西是經過他自己挑選,那至少意味著他待驚蟄,也有那麼一點真心。

就算隻是在做戲,隻是起了興趣,但是這樣的趣味,已經持續了兩年有餘。

這就夠了。

最起碼,在這深宮大院裡,已是足矣。

“哈湫——”

驚蟄小小打了個噴嚏。

他揉著鼻子,將剛剛喝完的藥碗放到邊上去,這衝天的味道真是不管多少次都很難適應。

這是調養身體的藥。

不過這一回吃完後,驚蟄就無需再吃。

一想到這,驚蟄總算高興些。

他給自己挑了塊甜滋滋的桃花糕,啃了一小半的時候,石黎從外麵進來,朝著驚蟄欠了欠身。

剛才石黎請示,說是有人來尋他。驚蟄自然不會在這些事情上阻攔,就讓石黎趕忙去了。

不過驚蟄不問,石黎也主動說。

“方才是卑職的姐姐石麗君來尋,她是乾明宮的女官。”石黎道,“也是尚宮局的掌事。”

驚蟄又啃了一小口糕點。

“我知道她,不過,好像沒見過。”

乾明宮的寧宏儒和石麗君,這兩人的名字,這宮裡頭就算沒見過他們,也肯定是聽說過的。

石黎:“要是無事,主子最好不要與她相見。”

驚蟄挑眉,嚼嚼嚼。

石黎繼續解釋:“她和寧總管不儘相同,待陛下十分忠誠,有時行事容易偏激。”

驚蟄恍然,換句話說,就容易有惡婆婆的心態唄。

“但你剛才的意思,難道寧總管不夠忠心?”

寧宏儒要是在這聽到驚蟄的話,怕不是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石黎:“並非如此。”

這黑壯漢子猶豫了會,似乎是在思考著要怎麼解釋。

驚蟄:“要是不方便說,就沒必要告訴我。”

石黎平靜地說道:“您是我的主人,卑職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驚蟄差點被噎住,灌了幾口茶水,這才好了些。

“我什麼時候是你的主人了?”

石黎:“陛下已經將卑職給了您,您就是卑職的主人。”

驚蟄麵色微白:“除了你之外,不會那個甲三……也是吧?”

石黎搖了搖頭,

驚蟄剛要鬆口氣,就聽到他說。

“甲三傷勢太重,現在還在養,等他養好歸隊後,才能供您使喚。”

“……我自覺,還用不上這麼多個……暗衛。”驚蟄道,“你們跟在我身邊,才是無用武之地。”

石黎幽幽地說道:“甲三還沒爬起來。”

……驚蟄癟嘴,悶聲說:“那是意外。”

“甲三曾殺了一個刺客。”石黎古井無波地說道,“他是康妃的人。”

驚蟄目瞪口呆,險險將茶盞放在桌上,免得把東西碎了。

“什麼時候的事?”

石黎沉思了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驚蟄。

驚蟄忽而一想,那不就是雲奎大半夜來找他那次嗎?那日他說,在窗外看到有人守著,愣是把驚蟄拉起來坐了一宿。

他看到的,竟是真的?

驚蟄這下無話可說,趴在桌邊嗚嗚。

石黎繼續回答驚蟄之前的問題,他記憶可好著呢:“寧總管與石女官都是在陛下小時候,就一直跟在陛下|身邊伺候。兩位對陛下自然忠心耿耿,不過石女官一切以陛下為準,不論陛下想要什麼,都會為了陛下犧牲。寧總管比起石女官,較為心軟和善,不論人情世故,亦是道德水準,都在石女官之上。”

驚蟄幽幽說道:“你知道,在說的是自己姐姐嗎?”

石黎:“她的主子是陛下,卑職的主子是您,二者不相同,利益也不相同。”

驚蟄斂眉,從石黎這近乎赤|裸直白的話裡,他能聽得出暗衛在告誡什麼。

倘若有朝一日出事,他要找的人,隻能是寧宏儒。這大概也是赫連容到現在都沒讓石麗君見到他的原因?

“寧總管是做了什麼,才會讓你這麼說?”驚蟄眉眼微彎,“你剛才的語氣,太過篤定。”

石黎猶豫一瞬,關於寧宏儒被貶這件事,他並不知道前因後果,那時候他已經跟在驚蟄身邊多時。

但因著石麗君,石黎多少知道,寧宏儒是因為驚蟄才被貶,這其中似有維護之舉。石黎有些含糊地說道:“聽聞,在陛下隱瞞身份時,寧總管曾勸說過陛下。”

驚蟄眨了眨眼,輕笑起來:“原是這般,那我的確是該感謝他。”

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是想起了那一次寧宏儒莫名其妙被貶的事情,那時候整個皇宮上下都以為寧宏儒再也回不來了。

……會是這一次嗎?

石黎欲言又止。

驚蟄瞥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石黎:“您不必對我等這般多禮,這都是份內的事。”

驚蟄平靜地說道:“你們既無法改變對我的稱謂,那也無法改變我的習慣。。”

說話間,他看了眼外頭的日頭。

驚蟄猛地起身,低低“哎”了聲,“該去上課了。”

自打驚蟄去過一趟太醫院後,赫連容再沒有如麵上那樣限製他的來去,驚蟄除了去北房轉悠了一圈後,竟也沒怎麼出去

走動。

寧宏儒問起的時候,驚蟄是這樣說。

“我本也不喜歡太過熱鬨,要是無事,在屋內待上一日也是有的。隻我願不願意出去,和我能不能出去,這是截然不同的。”

他可以因為不想出去而不出去,卻不能因為不能出去而無法出去。

這番對話,眨眼間就呈在景元帝的案頭。

景元帝沉吟片刻,就為驚蟄尋了個老師。他沒和驚蟄說這位老師姓氏名誰,隻說稱呼他為張先生就好。

張先生看著約莫三四十歲,麵白無須,瞧著清清朗朗,氣質很是溫潤。

驚蟄隻與他上過一日課,就很喜歡他。

下課回來,嘴裡時常提起張先生。

赫連容冷冷看他。

驚蟄笑嘻嘻地紮進赫連容的懷裡:“怎不知道,今日有人摔了醋瓶,這殿內這麼大的醋味?”

他這話剛說完,就有銳利的牙齒咬住驚蟄的耳朵,牙尖碾著那塊軟肉來回折磨,弄得是又紅又腫。

驚蟄想跑卻不能成,直到兩隻耳朵都變成紅耳朵,赫連容才鬆開手,任由驚蟄飛快逃竄出去。

他拚命揉著自己的耳朵,像是唯有這樣,才能把那種怪異的感覺壓下去。

驚蟄有點羞恥地說道:“你做什麼呢!”

耳朵很難藏起來,要是到明日還不好,那可就尷尬。

赫連容朝著驚蟄露出森然的笑容:“你不是說,這殿內打翻了醋瓶?”

驚蟄小聲嘀咕:“他是先生,你在想什麼呢!”

赫連容倒不定多吃醋,隻不過驚蟄有時候跟隻兔子一樣,逗弄起來一驚一乍的,總叫人升起促狹之心。

這就不能怪他。

驚蟄第二日,就被迫帶著還留有齒痕的耳朵去讀書,好在張先生不是個太細心的人,看起來並沒有發現。

驚蟄讀書的地方,就在偏殿。想也知道,赫連容不會安排太遠的地方。

今日他匆匆過去時,先生已經在那裡等候。

驚蟄:“先生,是我來遲。”

先生笑著搖頭,示意驚蟄進來:“是我來得早了些。”

他們讀書的時間並不在上午,而是下午,也不是天天都有,有時是二三日才有一回。

這位姓張先生有時看起來,也挺忙。

驚蟄最開始與他相見的時候,看著他麵白無須的模樣,差點以為他是哪家的公公。

然而當他說話,那舉手投足的模樣,卻又不像,後來他們熟悉了一點,驚蟄這才試探著問了一嘴,先生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笑著說道:“不覺得這樣看起來,更加俊美嗎?”

咦,這還是位非常自信的先生。

時人更喜歡男子留須,不過赫連容也不怎麼喜歡,每每總會刮掉。驚蟄偶爾在晨起,會偷偷摸著他剛長出來的胡茬,硬硬的,短短的,有點紮手。

不留須的先生長得的確好看。

隻是,他不是驚蟄喜歡的那種容貌

驚蟄坐下後,仰頭看著先生,他手裡拿著的,正是之前驚蟄交上去的作業。

“你從前讀書寫字,倒是打了基礎,現在再接觸,也容易記得。”

先生道,之前他考察過驚蟄現在的學識,原以為頂多到識字部分,誰成想驚蟄倒是連四書五經都背了大半。

“不過這字,還是得練習練習。”

驚蟄羞愧地低頭。

他的字,雖說看起來有模有樣,不過在先生這樣的大家眼裡,還是不夠格。

先生看他這樣,含笑說道:“你落下這麼久,卻還能寫出棱角,已是不錯。就是筆鋒上有些偏差……”

他一邊說著,一邊為驚蟄指點。

待幾處書寫習慣上的錯漏被點出來後,先生才開始教驚蟄作文章。

驚蟄學得很認真。

張聞六也是第一回給人做先生,學生乖巧聽話,還非常認真上道,教得他非常滿足,自也是上心,大手一揮,又給驚蟄布置了兩篇作業。

直到門外宮人提醒了三遍,張聞六這才意猶未儘地停下。他摸著自己下巴,怎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做老師的興趣?

驚蟄身旁的侍衛出了去,又回來,送來剛剛做好的熱乎糕點。

赫連容的口味偏清淡,不怎麼吃甜食,是到驚蟄來了後,這殿內才常備著各種糕點。

因著驚蟄喜歡甜口,味道都較為濃香。

驚蟄:“先生該是累了,不如吃些茶點再走?”

現在時辰是晚了些,不過驚蟄其實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咧。

驚蟄可是個好學生!

張聞六也就跟著坐下來,說說笑笑間,驚蟄不僅將問題給問了,甚至還從先生那裡聽到了些許外頭的事。

聽說景元帝已經下詔要求瑞王進京……

聽說太後和德妃等人都被押在牢獄裡……

聽說朝中都在要求景元帝立後……

聽說抓出來幾個牽扯到太後謀反案的官員,正在審問……

聽說朝廷風聲鶴唳,甚是緊張……

驚蟄一邊聽,還一邊和張聞六嘮嗑。

“先生,要瑞王進京,這是已經明擺著懷疑上了,瑞王不肯吧?”

“先生,皇家是不是沒有殺自家人的慣例……先生……先生,先生……”

先生長,先生短,聽得張聞六出去的時候,一耳朵都是驚蟄的聲音。

驚蟄是個不錯的學生。

就是太好學。

張聞六心有餘悸,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再晚些,他怕自己是要出不了宮。

驚蟄問完先生,心滿意足地回去。

赫連容還沒回來,驚蟄肚子也不餓,他很不客氣地霸占了男人的書桌,開始趴在上麵作文章。

驚蟄的文章很稚嫩。

就算是在以前,他也很少寫文章。先生不給他看其他人的文章,讓他先依著自己的想法寫幾篇。這樣寫出來的東西,在

世俗人的眼中,可謂是不合規範的垃圾。

不過先生並不生氣,反倒笑嗬嗬與他指點。

先生和藹有趣,驚蟄學得也很上頭。

等手裡的文章寫了大半,不知何時,殿內已經燃起了燈火,男人就靠在他的身後,正垂眸看著驚蟄的文章。

驚蟄有點緊張:“你彆看了。”

赫連容:“先生能看,我不能?”

“先生看了要教我的,你看了,我會有點丟臉。”驚蟄用白紙蓋住,轉過頭來看他。

他倆的差距,天差地彆,驚蟄雖不至於自殘形愧,不過總有點尷尬。

“我也能教你。”

驚蟄思考了會:“不。”

赫連容的眉頭挑高。

驚蟄不情不願地說道:“我不想欺師犯上。”

老師和學生,這是禁|忌耶。

驚蟄已經不是以前的驚蟄,現在是會瘋狂聯想各種亂七八糟的驚蟄,為了維護師生情的純潔,他才不要赫連容當自己的老師。

赫連容沉默片刻,幽幽說道:“你不想,我卻是想了。”

他彎下腰,將驚蟄壓倒在書桌上。

“先生……學生,能在你身上作畫嗎?”男人冰涼的嗓音帶著惡意的笑,“我想為先生送上賀禮,就以身軀為紙,以血為墨,如何?”

驚蟄艱難地抬起腳,踢了踢赫連容。

“……不行。”

“先生的聲音太細弱了些,請恕學生聽不分明。”冷冰冰的手指輕易挑開了驚蟄的腰帶,“您是說,喜歡,對嗎?”

驚蟄漲得滿臉通紅,“你無恥。”

在赫連容真的提起毛筆時,驚蟄終於小小爆發了一下,將男人給掀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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