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驚蟄瘋狂逃竄的身影,眼底帶著惡劣的笑意,過了片刻,才緩緩低頭,拿起驚蟄已經寫了一半的文章。
…
驚蟄花了點功夫,才把自己那半截文章從赫連容那裡搶回來。
他總覺得赫連容最近哪裡怪怪的。
每日看著還是冷冰冰的模樣,但是總有種更興味盎然的惡劣趣味,就仿佛是會冷不丁伸爪,嚇人一跳的狸奴。
驚蟄這兩天,剛剛看過一隻。
仿佛是害怕他這些天在乾明宮的時候太無聊,寧宏儒不知道從哪裡抱來一隻狸奴,看著乖巧可愛,渾身雪白的毛發異常光滑,四隻爪子都是粉嫩粉嫩的,確實惹人憐愛,驚蟄一看到就很喜歡。
他抱著那隻狸奴玩了一個下午,走到哪裡都抱到哪裡,不過待到晚上的時候,他卻讓寧宏儒把狸奴帶回去。
寧宏儒:“小郎君不喜歡?”
驚蟄:“我很喜歡,不過我已經養了一隻,就不用再來一隻。”
寧宏儒挑眉,揶揄著笑了。
和這隻狸奴玩了一個下午,驚蟄多少知道狸奴這種生物的天性,有些時候貓貓慫慫躲到某個角度的就給人一爪子,把人嚇了一
跳,但是一回頭,狸奴又非常可愛歪著腦袋,根本狠不下心來教訓它。
雖然把赫連容形容成狸奴,與他的脾氣有些太不相稱,不過驚蟄就莫名覺得,他有些時候的行為……過於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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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必須得是一隻好大好大的狸奴……或者大蟲?驚蟄皺眉,想著雜書裡形容百獸之王的稱謂,那聽起來就像是小狸奴和大狸奴的差彆。
雖然脾氣是有點暴吧。
他有時也會來看驚蟄上課,每次赫連容來的時候,先生就會過於正經,根本放鬆不下來。
來了兩三回後,驚蟄終於沒忍住,趁著一日休息,偷偷把人給推走。
剛巧先生回來,看到他們兩人在拉扯,如遭雷劈。
驚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等赫連容離開後,先生清了清嗓子,平靜地說道:“情之所至,自然流露,雖然是人之常情,不過在外人麵前,還是要稍加克製。”
驚蟄乾巴巴地說道:“……先生,咱們還是上課吧。”
先生秉持著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其他人的態度,笑眯眯地與驚蟄說:“羞什麼?兩情相悅,你情我願,概莫如是?”
說得剛才大為吃驚的人不是你一樣。
驚蟄在心裡小聲嘟噥。
不過先生這坦然的態度,多少安撫了驚蟄略有異樣的心思,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得到來自外頭的反饋。
待到天氣暖和些,先生提議驚蟄習武。
“這文韜武略,雖不至於全通,但至少得略懂。你會騎馬嗎?”
驚蟄:“會一點。”
他已經好久沒見過烏啼。
先生一聽驚蟄有馬在鹿苑,當即拍板下一次的教習就去鹿苑。
驚蟄遲疑:“去鹿苑,也就是要出宮?”
先生:“那是自然,我也有許久不曾去過鹿苑,去跑跑馬也是不錯。那裡的幾位師傅,都還算精通。”
他瞥了眼驚蟄,笑道:“不敢出去?”這些日子,他與驚蟄相處下來,對這個學生多少有了了解。
這人性情簡單,容易滿足,少有貪婪欲|望,是個難得喜歡安逸的人。
他不至於連這點眼光都沒有。
張聞六不知景元帝看上他哪裡,卻有點中意他,這才會提議他出去走走。終日困在一處,到底不是好事,眼界就容易局限於這一畝三分地。
驚蟄有些苦惱地說道:“倒不是怕,不過,到時候,可能就不止我們。”
張聞六挑眉,難得有些糊塗。
過兩日,他總算明白那日驚蟄這個好學生吞吞|吐吐的緣由。
——景元帝也跟著來了。
這讓張聞六很不想上車。
景元帝冷冷地說道:“還不滾上來?”
張聞六歎了口氣,隻得跟著滾上去。
這馬車低調樸素,能容下四五個人,就算再加上一個張聞六,車廂內也甚是寬敞。
它看起來再普通不
過。
如果它不是從宮裡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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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聞六苦著臉:“陛下,臣可以自己去。”
景元帝看著麵無表情,理也不理他。
今日皇帝穿著簡單,那常服套在他的身上,稍顯豔麗的衣裳生生壓下那冷漠的氣勢,更襯出其昳麗漂亮的姿容。
就是那雙眼睛太過黑沉陰鬱,令人不敢直視。
驚蟄就坐在他的左手邊,手裡還拿著一卷書,他打扮得倒是像個俊俏小郎君,也不知誰給他眉心點了顆紅痣,整個人越發俊秀好看。
“先生,他與我說,今日要上早朝,我就尋思著……要不就帶先生一程。”驚蟄用半卷書遮住自己的臉,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打擾到先生了嗎?”
張聞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叨擾。”
就是胃痛。
清晨要被景元帝的冷氣襲擊,晚些時候,還要擠在一輛馬車裡備受摧殘,想必他今日是吃不下飯了。
驚蟄麵露擔憂,還要說些什麼,就聽到景元帝不耐煩地說道:“驚蟄,手。”
驚蟄低聲:“……不是什麼重要……”他似乎在小聲爭執著什麼,到底是在皇帝的死亡視線下,將手遞了過去。
張聞六這才看到,景元帝的手裡拿著一瓶藥膏。
“其實我自己來……”驚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景元帝打斷,冷漠地說道,“你哪一次不是極其敷衍?”
驚蟄像是理虧,又覺得不好意思,“那都是……本也沒什麼,留著就留著……”
景元帝:“我看了礙眼。”
驚蟄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睜睜看著皇帝給他上藥。
……張聞六覺得自己眼睛瞎掉了。
在他上馬車前,驚蟄與赫連容剛好在爭執這個問題。
驚蟄並不怎麼在意自己手上的老繭傷口,他活得實在是糙,倒是赫連容總是要他塗來塗去,驚蟄雖是應了,有時心大,又給忘了。
赫連容索性再不提醒他,每到時辰就自己動手。
驚蟄每次看著自己塗到油光發亮的十根手指,都覺得男人都差點連每一處皮膚褶皺都塗開了。
“先生還在呢,”驚蟄壓著聲,“晚些還要去見烏啼,這味道太重,烏啼該不喜歡。”
“它要是不喜歡,就換一匹。”赫連容漫不經意地說道,“剛好又送來了一批馬。”
驚蟄:“不能換掉烏啼。”
那可是他的禮物。
赫連容半心半意地點頭,“那就不換,另一隻手給我。”
驚蟄瞪著油鹽不進的赫連容,又悄悄看向張聞六,發現先生根本沒有看他們,而是在看著窗外景色,這才鬆了口氣。
趁此不備,赫連容成功捕獲驚蟄另一隻手。
赫連容很耐心,驚蟄看著男人低眉的模樣,突然悶悶笑了起來。
赫連容揚眉看他,驚蟄生怕會被先生聽到,用氣聲吐著話:“你剛才,看起來真好看。”
赫
連容:“你不正是喜歡我的臉?”
他說話,可不知道何為壓低,那聲音嚇得驚蟄又慌忙看了眼先生。
看先生沒發現後,驚蟄這才扯了扯赫連容的袖子,低聲說:“你彆說得我好像是個色中餓鬼,就隻中意你的臉。”
赫連容:“嗬,那你還中意什麼?”
那淡淡的嘲諷,讓驚蟄抓耳撓腮。
赫連容的臉當然好看,可要是驚蟄隻中意他的臉,那他怎麼不乾脆去雕個赫連容的石像,與那石像過活就好了?
不過要說,除了這之外,驚蟄還喜歡什麼……他低頭看著他們兩人交握的手,那些藥香正在男人的揉搓裡逐漸滲透到皮肉裡去,驚蟄狡黠地笑了起來。
“你自己猜。”
…
鹿苑還是那個鹿苑,王管事還是那個王管事,烏啼小跑著衝過來吃驚蟄手心裡的糖,那個矯健的身姿也是一如既往。
驚蟄趁著烏啼吃糖的時候,偷偷摸了它一把。烏啼咻咻叫了聲,又低下頭蹭了蹭他。
鹿苑彆的沒有,騎射師傅倒是多。
張聞六看著驚蟄在一個武師傅的指引下騎馬,這才看向身前的景元帝,欠身說道:“陛下,臣失禮。”
這禮數,是補了上馬車前的。
景元帝淡淡說道:“你覺得驚蟄如何?”
張聞六恭敬欠身:“他是位好學生,要是陛下願意再給他幾年,說不得也能考個進士。”
景元帝:“寡人給他幾年?”
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叫張聞六背後發涼。
他輕聲細語:“陛下,驚蟄有這樣的才能。”
景元帝:“寡人來讓你教他,可不是叫你來挖牆腳的。”
那冷漠聲音裡的警告異常明顯。
張聞六:“臣隻是覺得有點可惜。”
“張聞六,你讀書,考官,是為了什麼?”景元帝淡淡說道,“為了報效國家?還是為了爭權奪利?”
張聞六嚴肅地說道:“陛下,臣唯願效仿易聖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前朝有個臣子名為易武,在國家危亡之時,扶持末代皇帝又多撐了數十年,直到他撒手人寰,赫連先帝才得以攻破皇城。
哪怕這是一個近乎敵人的存在,然赫連皇室並不曾因為他的抵抗而將他描繪成一個小醜,反倒欣賞他的氣節。
在過去數百年來,易武這個名字,已經成為聖賢般的存在。
張聞六說要效仿他,無疑是在表忠心。
景元帝冷漠地說道:“寡人還沒死呢,離遠些。”
張聞六氣笑了,坦率直言:“陛下,臣為官,要是隻圖錢財,那何必辛苦做官?臣做生意的本事,可比做官強多了。”
這話卻是不錯。
張聞六不是什麼世家出身,他是江南人士,出身富豪之家,讀書做官以來,商賈的背景總會惹來側目,走到他而今的地位,才少有人敢提。
張聞六自己卻不在
意。
若他不是這樣的出身,他甚至都讀不起書,哪來的顏麵還要去怪罪自己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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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他想要,不論功名俸祿,權勢錢財,寡人都能給他。”景元帝冷漠的聲線裡,摻雜了少許熱意,“他何須多走彎路?”
“陛下,那不是彎路。”張聞六輕聲,“那是正道。”
馬蹄聲越發近,不大熟練的驚蟄經過幾次跑動,已經越發熟悉,正從遠處跑來。
君臣兩人都注視著漸漸靠近的一人一馬,張聞六的聲音越發低,像是生怕被人聽到:“您不在乎世人聲名,然世人待君上總是寬容,您自是肆無忌憚,這諸多口誅筆伐,隻會加諸於驚蟄身上。”
“咻咻——”
驚蟄勒住烏啼,從馬背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們兩人,那雙明亮的眼眸裡帶著少許猶疑:
“你們,起了矛盾?”
張聞六正想說沒有,就聽到景元帝淡淡說道:“是有些爭執。”
張聞六猛地看向景元帝。
驚蟄踩著馬鐙跳下來,牽著韁繩走了過來,有些擔心地說著:“出什麼事情了?”
景元帝:“我會叫你擔上許多罵名。”他冷淡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輕柔的歎氣。
……張聞六覺得自己是幻聽了?為何會覺得,皇帝像是在告狀?
驚蟄笑了笑:“那有什麼所謂?”
他摸著烏啼,聲音輕快。
“赫連容,你當我一開始,就不知道這件事嗎?”
還沒等張聞六為驚蟄直呼景元帝名諱的事情震驚,緊接著,他就聽到驚蟄下一句話。
“相比較這個,我想去挖先帝的墳,才更大逆不道吧?”向景元帝,眼底的笑意更濃,“可彆到時候,治我個忤逆之罪。”
張聞六:?
景元帝朝驚蟄走去,牽住他手裡的韁繩,淡淡說道:“下次有誰死了,趁著皇陵大開之際,我們偷偷進去。”
張聞六:???
……當我是死的嗎?就算真的想挖皇陵,起碼也彆當我的麵說好不好啊!
這要真的被挖了,他這說還是不說?
張聞六疲倦地抹了把臉,發現驚蟄從某種程度上和景元帝……還真是相配。
驚蟄過來,隻是發覺他們君臣劍拔弩張,特意過來一趟。見沒什麼事後,重新上了馬,又開始練習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
張聞六歎了口氣:“陛下,臣今日來,反倒顯得多餘。”
“驚蟄喜歡你做他的先生,”景元帝斜睨了眼張聞六,意義不明地挑眉:“而你,不過大半個月,倒是真心實意為他著想。”
張聞六:“驚蟄是個好學生,誰不喜愛呢?”
景元帝的神色冷了些。
這便是驚蟄的問題,太過招人喜歡。
就在此時,遠處遙遙傳來少年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像是不止一個。
這一回來鹿苑,景元帝並沒有刻意清場,其
他權貴子弟也得以進出,隻是不能靠近他們所在的區域。
張聞六遠遠看了一眼,有些驚訝:“驚蟄是在……和他們切磋?”
沒有驚蟄的允許,馬夫肯定不會讓其他人進入這片地區,然張聞六剛剛遠遠看到,與烏啼並肩的,還有另外三兩匹馬。
景元帝望著其中一個少年郎,臉色有幾分沉鬱。那人靠得近,幾乎隻差半個身位,朝著驚蟄的臉龐帶著熱情的笑意。
是國公府的陳少康。
驚蟄待他,應當也有幾分容忍,並未拉開距離。
景元帝輕易勾勒出陳少康的容貌,一個俊俏、好看的小郎君。
……而驚蟄喜歡好看的人。
張聞六莫名哆嗦了下,搓了搓胳膊,下意識收回視線,望向身邊這位皇帝陛下。景元帝的神情看起來並未有變化,可他為什麼覺得……
這沒來由的殺氣,越發濃鬱。
…
這遠算不上切磋,驚蟄隻是驅著烏啼小跑,身邊幾個少年圍著他嘰嘰喳喳說話,就像是吵鬨的鳥雀。
雖有點話多,不過不招人煩。
為首的那個小郎君長得漂亮好看,看著烏啼,滿臉都是羨慕。
“我來這裡好多次,都想見你,可是一次都沒見到。”陳少康興奮地說道,“你就是烏啼的主人?”
驚蟄側頭看他,剛才就是這人遠遠看到烏啼,急得策馬過來,猛地跨過高|聳的障礙,將驚蟄嚇了一跳,生怕他一個不慎摔下來。
陳少康強行跨過障礙,立刻引來多人戒備,若非驚蟄攔下,現在這幾個跟著過來的少年怕是要被趕出去。
驚蟄:“我尋常出來不了一次,倒是讓烏啼無聊了。”
陳少康老實說道:“這倒是沒有,鹿苑的管事還算儘責。”
他一邊說著,一邊盯著烏啼看,那羨慕的小眼神都快黏上去了,陳少康不住讚歎,都快將烏啼誇到天上去。
而後,他又看出驚蟄是初學者,愣是搶過武師傅的工作,說是要教驚蟄騎馬,幾人就直接上手了。
驚蟄少有和這麼熱情主動的人少年郎來往,隻覺得有趣,倒也跟著學。
直到出了一身汗,倒是暢快。
得虧這次準備妥當,驚蟄這一圈圈跑下來,雖然大|腿內側有點刺痛,不過不至於擦破。
陳少康看出驚蟄累了,念念不舍地說道:“我是國公府上的陳少康,”他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介紹自己,有些尷尬紅了臉,“這幾位是……”
他一一介紹過去,而後看向驚蟄,笑著說道:“敢問兄台名諱?”
驚蟄騎在馬背上,斜陽下,睫毛微顫,打下一層前淺淺的暗影,他慢慢說道:“我叫,岑文經。”
陳少康笑了起來:“岑?真是個難得的姓氏,岑大哥,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還以為……”
噠噠,噠噠噠。
陳少康的話未說完,他們就聽到馬蹄聲,下意識順著聲音望去,就見一匹高頭
大馬不緊不慢走來。
其座上之人,無不叫這些貴族少年駭然,一個個滾落到地上,高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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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怎麼在這!
驚蟄眨了眨眼,看向黑馬。
赫連容什麼時候把黑馬大哥弄來的?它不是應該在上虞苑嗎?
赫連容沒有說話,隻是示意驚蟄跟上。
驚蟄低頭對陳少康道:“有緣再會,多謝你今日的教導。”
他一踢馬腹,跟上了景元帝。
兩馬並排走。
他們走得不快,聲音隱隱約約聽得見。
“今日感覺如何?”
“累是累了點,可烏啼很聽話……”
“下次去上虞苑……”
聲音漸行漸遠,就也消失不見。
陳少康跪在地上有點茫然,是他在做夢,還是出幻覺了?為什麼他會聽到陛下那麼心平氣和與人說話?
啪——
清脆一聲響,陳少康猛地轉頭,看到邊上的朋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暈乎乎地說道:“原來是真的。”
陳少康咽了咽口水,果然是真的?
岑文經,岑文經……這個名字,為何聽起來那麼熟悉?
遠去的驚蟄,還在興致勃勃和赫連容聊剛才的事。
“陳少康的騎術倒是不錯,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烏啼看,這醉翁之意不在酒,偏生烏啼不怎麼喜歡他,他可失望了。”
赫連容:“陳少康長得好看嗎?”
猝不及防的一個問題,驚蟄下意識回答:“還挺好看的。”
赫連容微眯起眼,驚蟄雖然喜歡好看的人,不過也不是那種看人下菜的性格,隻是長得好看些的人,多少會惹來驚蟄的關注。
要是換做其他人,那擅闖的行為,驚蟄說不定會轉身就走,讓其他人去處理,而不是自己靠近。
“你喜歡他的臉。”
驚蟄噎住,順著赫連容的話思考了一下……他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很少有人能讓他覺得很好看,剛才的陳少康的確勉強算是半個。
驚蟄:“他的確長得還可以,不過,這怎麼就說明我喜歡他的臉?”
赫連容:“他的母親,是昭敏公主。”
是先帝的庶出姐妹。
陳少康身上,有皇家的血脈。
“怪不得……我覺得他和你,有點相似。”驚蟄恍然,“其實我不是因為他的臉,才與他親近的。”
隻是因為那一點相似的感覺。
說像,其實赫連容和陳少康氣質截然不同。
陳少康乃是俊朗的公子哥,濃眉大眼,開朗率性,舉手投足帶著寬厚的親和力;赫連容的容貌是張揚鋒利的美,那肆意滋長的豔美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逼得人不敢直視。
他們頂多,在眉眼有那麼一二分相似。
“他看起來與你有點像,又是少年意氣,看到他的時候,我就在想,不知道你年少時,會是什麼模樣?”驚蟄溫吞的聲音,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便帶著一點猶豫,“如果沒有那些糟糕事,說不定也會如他一樣意氣風發……”
會是個頂好,頂率性的少年郎。
他真想見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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