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2 / 2)

可是他長得美啊 白孤生 24686 字 9個月前

“什麼!”

“誰打進來了?”

“哪個又要謀反哦,這二天兩頭的都不安生!”

這七嘴八舌裡,俞靜妙聽到最後那句,也沒忍住笑出來。

她掃了一圈,發現這地頭,其實正靠近西德門,除開朝天門外,這裡其實也有被引爆的痕跡,這才會有這麼多倒塌的房屋與百姓性需要照顧。除開那些瑟縮的百姓外,有許多士兵在來回巡邏救人,剛才宗元信走出來

的那間院落,是戒備最森嚴的地盤。

畢竟壽王就躺在那裡。

這裡剛剛也經過一場廝殺,遍地都是血。

但如這些百姓所言,真正要緊之處,其實不在這城內,而在那城外。

俞靜妙沉思著,卻見那聚集著的人,又低低說著話。

“你們是不知道啊,剛才朝天門外,衝來好多士兵,我看著那盔甲,尋思著是自己人呢……結果上來就殺,上來就殺,可給我嚇壞了……”

“這是西德門,你怎跑這來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是啊,這裡不也出事了。”

“可不就見那些殺人狂魔,我這才跑來的嘛,誰知道這裡也這麼倒黴哇!”

“嗚嗚嗚嗚——”

“劉家嫂子怎麼哭了?”

“你們不知道啊?她男人就是在朝天門那守門的,現在那這麼亂,誰知道是生是死……”

俞靜妙慢慢走著,聽到了許多,神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這裡麵有些人說的話,普通百姓不可能知道。那朝天門在打仗的事……哈,此刻本該封鎖得無人知道才是,那些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且看著這些無聲無息的說法蔓延出去。

混亂的情緒,幾乎是最合適滋生的土壤,那些言論會飛速地傳播,讓更多人知道“實情”。

俞靜妙的嘴角微微翹起來。

與景元帝為敵,有時真需要些勇氣。

想來在這些人裡頭,死裡逃生的俞靜妙最有資格說上這麼一句。

聚賢殿的燭光一直亮到了半夜。

平白無故兩聲驚雷,炸出了五軍裡的叛徒,又炸出一個壽王,這無論如何都叫人措手不及。好在,不知是景元帝早有所料,還是這叛軍不堪一擊,直到下午,朝天門外的戰事堪堪平定下來,沒真的讓這些亂臣賊子攻進皇城來。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待到夜半,這些朝廷重臣漸漸散去時,沉子坤聽到有人這麼說。一抬頭,說話這人,竟是韋海東。

從太後,到瑞王,再到壽王……

這的確太過頻繁了些。

這些大臣裡,也不乏上了年紀的,這一連幾次的刺激下,愣是磨礪了他們有些脆弱的心臟,頑強到了現在。

一次是驚恐,兩次是驚慌,二次……

那就有些淡定自若了。

再者說了,現在又沒有太多的證據,說不定壽王就是有這奇怪的癖好,偏偏要在那個節骨眼身上跑去城門口然後正正給炸斷了腿!

想著,說著,嘀咕著,卻也沒多少人真敢這麼順下去。

壽王在京城本就不對,五軍突然的叛亂更是一根刺,再加上那怪異的炸雷聲,任由是誰,都不可能放過這些聯係。

韋海東見沉子坤看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沉大人,就當做沒聽到罷。”

沉子坤反問道:“剛才你說了什麼嗎?”

韋海東

微愣,笑了起來。

他們兩人說著話,落後幾步的兵部侍郎岑玄因,卻是揪著茅子世不放。

“茅大人,敢問今日,可曾見過我兒?”

茅子世哎喲了聲,抓著自己的耳朵:“岑大人,您怎麼就認定,我肯定見過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岑玄因這語氣這話,說得可是肯定得很。

岑玄因:“今日家中出了些事,細細想來,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比起事故,更像是陷阱。”

茅子世心道,怪不得這人能在赫連端身邊殺出來,這倒是機敏得很。

“岑大人,方才在聚賢殿內,為何不直接與陛下問呢?”

“人多嘴雜,多說些,反倒給驚蟄招惹眼球。”

茅子世歎了口氣,岑玄因這一問一答忒是誠懇,便是要一口咬定他了。

奈何這人是驚蟄他爹,他也的確擺脫不得。

“那位今天,的確是也卷入這陰謀裡,不過,他是明知,而為之。”茅子世壓低著聲音,就跟做賊一樣,“所以您且放心罷,根本沒事。”

驚蟄原本就不該出現在那裡,天知道,茅子世剛收到消息的時候,也差點被嚇瘋了。不管他原本是在做什麼,那副心神全被這消息給引了過去。

甭管那壽王鳥王,這些人,哪有驚蟄重要?

但也的確,驚蟄踏入陷阱的時候,收到消息的赫連逸,的確更為放心了許多。在他看來,驚蟄的存在,就已經足夠吸引太多的視線。

隨後茅子世的出現,也這更是印證了這點。

隻是……

茅子世搖了搖頭,在心裡歎了口氣。

壽王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想著去動了驚蟄。

這不是在拔老虎須嗎?

就算隻是止步於岑家,那也還好,卻偏偏……

“多謝茅大人。”

岑玄因聽完這話,倒也是沒多糾結,謝過茅子世後,人就走了。隻留下茅子世奇怪地看著岑玄因的背影。

“……是錯覺嗎?”

為什麼他覺得,岑玄因聽到那話後,反倒更加生氣了?驚蟄平安還不好嗎?

而且,茅子世後知後覺想起來,這不對呀。

驚蟄這人肯定穩妥,他人是回來了,肯定會和家裡傳話,為何岑玄因還要特地再來問他?

……等下,不會從他的嘴裡,泄露出什麼不該泄露出去的消息吧?

乾明宮內燈火通明,隻是不知為何,竟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有宮人,在給景元帝寬衣。

卻是真的連一點聲息都沒有,宛如是個死人般不喘氣。

驚蟄原本是在看書,卻不由得看了過去。

赫連容生氣了。

驚蟄感覺到,儘管他還是麵無表情那樣,不過他還是知道,赫連容就是生氣著。

他倒是還好,但對其他人來說,那可怕的低氣壓,自帝王從聚賢殿歸來後就一直籠罩著,直叫伺候的宮人都戰戰兢兢

的。

驚蟄眼睜睜看著那太監第二次沒拆下來景元帝腰間的佩飾,不由得歎了口氣,“我來罷。”

他走過來,那太監感恩戴德,忙退到了邊上。

驚蟄低頭,盯著這佩飾,動作卻是慢下來。

他當然記得這是什麼東西。

“你怎麼還,一直帶著這東西?”驚蟄有些難為情,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卻還是覺得丟臉,“我的手藝,一直都不怎麼樣。”

“你給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赫連容淡淡說道,“想怎麼用,是我的事。”

驚蟄摸著這平安結,這其實已經是他做給男人的第二個。

“過些時候,我再給你做一個。”

驚蟄低聲說道。

這個比起上一個還要陳舊。

赫連容總是將他的東西都用著,根本不在乎他送來的到底多粗糙,又是多麼不想匹配,正如他們兩人。

驚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冷漠的男人。

……正如他們兩人,本就是各自強行的結果。

驚蟄踮腳,親了親赫連容。

赫連容:“你這侍從,當得倒是沒什麼用,怎麼連吻都做不好?”冰冷的嫌棄裡,男人摟住驚蟄的腰,大手撐在他的後脖頸處,驚蟄被迫仰著頭,承受著那近乎掠奪的親吻。

赫連容的動作不帶有半點柔情蜜意,反倒處處都是暴戾的壓抑,驚蟄嗚咽了聲,被咬得顫抖著,隻感覺那塊軟肉都快被啃破了,疼得紅了眼。

男人這才緩緩鬆開他,拇指擦過驚蟄的嘴角。

“要這樣親。”

赫連容低沉著說,緊緊地盯著驚蟄。

驚蟄倒退一步捂著自己的嘴,悶聲說道:“……你這根本就是在刻意為難。”

他剛才,差點連呼吸,都有些不通暢。

他再一抬頭,可倒是好,那些原本還在的宮人,都是全都溜走了。

驚蟄羞惱:“剛才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赫連容挑眉:“不正是你先主動?”

驚蟄哽住:“可是,可是我剛才偷偷的,你要不那樣,也沒人會發現……”他癟著嘴,這根本就不一樣。

“嗬。”

赫連容掐著驚蟄的臉,語氣森森地說道:“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驚蟄假笑:“自然不能如你這麼淡定從容。”

偷怎麼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他以後定讓赫連容偷也偷不著,讓他好好感受一番。

驚蟄正嘀咕著,就感覺男人的手已經摩|挲著捏住了他的後脖頸。力量雖是不大,卻叫驚蟄有些僵硬住。

他原本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就算赫連容掐住了驚蟄的要害,對他來說,捏著肚子上的軟肉,與掐著他的喉嚨,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彆。他隻是有些敏|感,卻不會為此感到害怕,亦或是驚恐。

驚蟄在他身邊放鬆

至此,這無疑很能滿足赫連容扭曲的惡欲。

隻不過,在這些時日裡,那幾乎如同第二層衣裳的繩索,卻是讓驚蟄有了彆樣的反應。

分明驚蟄身上的東西早已經在禦駕中被去除掉,可現在赫連容輕輕搭上驚蟄的肩膀,卻仍能帶起那種細密的顫抖與本能的反應。

這更能叫那頭獸滿足。

赫連容的眼裡熾熱得很,如同獸瞳般的視線,充斥著惡劣的獨占欲。

手指捏住驚蟄的後脖頸,又順著細膩的皮肉往下,讓驚蟄下意識掙紮起來,卻叫人強行摟著腰,怎麼都不給後退。

“驚蟄,今日之事,可沒這麼容易就過去。”

當赫連容眼底的冰涼沉寂被熱意撕碎時,驚蟄就意識到危機來也。

今日,今日……

驚蟄乾巴巴地說道:“我去的時候,就已經早早將消息傳出去,明裡暗裡都有人跟著,不會……”

“不會出事?”赫連容輕輕打斷了驚蟄的話,“那為何用空了箭?”

驚蟄一頓。

那是赫連容給他防身用的殺器。

會用到,的確已是危急。

赫連容的表情甚是冷漠,他的聲音越柔,那淩厲死寂的惡意,就越是濃鬱,越帶著無法撼動的窒息感。

“所以呢?”驚蟄抬起胳膊,拆下了赫連容的發冠,將他的頭發都扯得淩亂,手指穿梭在漆黑的發間,“你要罰我?”

他的聲音軟綿,帶著幾分笑意。

也隻有驚蟄,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這話剛說完,下一瞬,驚蟄就幾乎騰空而起,男人堅固的雙臂抱著他,眨眼間兩人就已經出現在了榻上。

赫連容這人看著冷,可現在懷抱的溫度,卻滾燙得要命。

驚蟄已經逐漸熟悉了赫連容這異於常人的體溫。

當他的身體恢複後,他卻是比驚蟄還要溫暖。

難道是習武之人火氣足?

驚蟄這麼想著,卻是側過頭,一口咬住赫連容撐在身側的胳膊。硬是在堅硬的皮肉上,咬出一個鮮明的牙印後,這才緩緩鬆開。

“赫連容,倘若你對我今日之事感到生氣,那你且記住,”驚蟄明亮的眼睛盯著男人,“記住這種燃燒的怒氣,因為每一次你欺騙我,或是故意叫自己身陷險境的時候,我便是這樣的情緒。”

……故意身陷險境?

赫連容挑眉看他,卻是不說話,隻是危險地壓住驚蟄的肩膀。

驚蟄圈住赫連容的手腕,覆蓋上那牙印,那聲音聽著更像是一場自言自語,“那不讓……壽王又是怎麼出現在西德門,他那條腿,真的是自己‘不小心’炸斷的嗎?”

第一聲響,是在朝天門。

這是約定好的信號。

但引爆的時間,比預計的還要早,可聽從指引的叛軍並不知情。

第二聲響,在西德門。

正正是這聲響,意外將在場的壽王給炸斷了

腳,且不說壽王怎麼會在那,又怎麼會那麼巧,偏偏隻斷了他的腿?

……赫連容這人,慣來最愛做這種戳人心窩的事。

在他們自傲的領域裡踐踏、碾壓他們,令他們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

正當兩人四目相對,勢均力敵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正正在驚蟄的耳邊響起。

【任務十四已完成】

【任務十五已失敗,請接受懲罰】

接連兩聲,讓驚蟄都愣了愣,什麼玩意兒就失敗成功的……

【壽王已經斷了腿,隻有二天命,就算能爬出皇城也已經是廢人,自然判定任務成功。】

“那任務十五呢?”驚蟄嘟噥,“我還沒做呢。ㄨ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您已經將牟桂明移交茅子世,茅子世不打算殺他,宿主也不會下令殺他,那任務自然是失敗的。】

驚蟄:“……”

要他能一刀將牟桂明殺了,壽王沒了這麼一個能在京城活躍的能人,說不定還真的會改變主意,這的確是得賴驚蟄心慈手軟。

但,但,這節骨眼上係統冒出來說失敗,那……

赫連容的手指掐住驚蟄的臉,幽幽說著,“你在想什麼?”那聲音更輕,帶著幾分詭異的寒意,“又或者,在聽什麼?”

那毛骨悚然爬遍驚蟄身體的瞬間,係統無機質呆板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隨機buff:真話】

【效果:這世上,唯獨真話才能讓人無往不利。在24h(約12時辰)內,宿主所選定的目標都能聽到您的真心話。】

什麼,和什麼?目標又是誰?

我什麼時候選了?

驚蟄驚了個呆。

赫連容微微蹙眉,正要把頻頻走神的驚蟄拉回來,卻聽到一聲奇異的聲響。

“喜歡”

輕輕的,低低的,是驚蟄的聲音。

赫連容能看到,驚蟄明明沒有說話,耳邊卻宛如能聽到他的聲響。

“喜歡”“好看”“真喜歡”“好喜歡好喜歡”“我愛你”“完美的臉”“好看嘻嘻好看”“喜歡,哎呀,真好看的男人,是我的”

“我的”

“我的”

“我的”

種種的聲音簇擁著,如同一朵朵滋啦冒出來的小花,如此奇怪,如此奇特,卻是猛地出現在赫連容的耳旁。

躺在赫連容臂膀間的驚蟄,正也呆呆地看著他。

他在想:赫連容為什麼這麼看他?

他在想:哇,赫連容真好看。

他在想:嘿嘿,喜歡。

無時無刻,無時不在,驚蟄那些甚少說出來的話語,在此時此刻,幾乎如同溫暖的潮水,淹沒了赫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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