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想薛盈已經知道了她失蹤,畢竟她身邊的那些人,都是薛盈的人,薛盈把她“惹生氣”之後,第二天醒酒,必定會設法找她,哄她。
隻是不知道大皇子到底有沒有和薛盈接觸,讓薛盈知道是他動的手。
衛聽春猜想不會那麼快,畢竟大皇子被拿住了對他重要的女人這麼多天,肯定窩了一肚子火,他必然要讓薛盈著急上幾天的。
這樣是最好的,這樣薛盈可能隻會猜想她是走了……這樣好像更不行,想起她每次死亡脫離世界,薛盈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衛聽春心中是真的愁死了。
那老嬤嬤看她反應如此大,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她是青綠先生手下的人,向來都像是侍奉□□教主一樣,將青綠先生的話奉為圭臬。
因此晚上給衛聽春下的藥量就減少了不少。
八月二十九,衛聽春在天色未亮時,從一場熱汗淋漓的夢境之中醒過來。
她坐在床上,在慶幸。
具體慶幸什麼呢?
慶幸她這些年沒有跟哪個人做過愛,她就算是因為藥物的原因,也無法把夢裡火辣的床笫翻滾的細節做出來。
要不然她真的會引頸自儘脫離世界,否則她怎麼麵對薛盈?
衛聽春坐在床邊上,快把自己眉心的痣活活摳下來了。
不過她告誡自己冷靜再冷靜。
最後想到了薛盈那個癔症,那個經常做噩夢,有時候甚至會趨於失智的狀態,或許不是什麼受虐所致。
衛聽春本來想著逃走就好,但是她想到薛盈的病症可能是大皇子的手筆,她的麵色就冷得瘮人。
她眉目確實和薛盈有幾分相似,但是細看其實是不一樣的。
薛盈穠麗鋒銳,可他的雙眸深處,有對生,對一切柔軟和美好事物的渴望,所以他必定是有溫度的。
但是衛聽春不一樣。
她穿越三千世界,早就看透了一切生死,她對人性,對什麼美好的事物的渴望,甚至不如對係統空間冷冰冰的積分來得迫切。
因此她此刻沉下臉來,眉目是真的霜冷無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死水深潭一樣,冰凍森冷。
她調動係統空間,花了上百萬積分,兌換了一瓶營養液。
白天她照常吃飯,表現得快瘋了,到了夜裡那一頓,她喝了營養液,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心口擴散,她的四肢在眨眼之間充滿了力量。
她手指勾了幾下而已,就輕易而舉解開了束縛她的繩索,將繩子鬆鬆纏在手腕和腳腕上,等著那個老嬤嬤進來。
很快老嬤嬤照例來了,她看到衛聽春側躺在床上,長發繚亂,身形消瘦,脊背輕顫,看上去簡直像是一隻瀕死的蝴蝶。
這樣正好,今夜大皇子交代他們,要將這個女子帶出去,給想見她的人見一麵。
老嬤嬤非常滿意衛聽春的狀態。
但是她今晚得到的命令,是讓這個女人看上去精神恍惚,失心瘋一般。
所以她今天帶來的飯食裡麵,藥量是加倍的。
她把食物放在那裡,站在床邊探身,解衛聽春身上的繩子。
但是很快,她被繩子繞過了脖子,衛聽春雙手繞著她的脖子,一雙雖然消瘦,但是此刻十分有力的修長雙腿,狠狠絞住了老嬤嬤的上半身,讓她不僅發不出半點聲音,連動也不能動一下。
她雙手抓著繩子,纏在老嬤嬤脖子上,不斷收緊,昏暗的燭光映照在她冷白的麵皮上,她竟然是毫無表情的。
她低頭看著老嬤嬤,看著她因為窒息眼珠子迅速充血,看著她馬上便要斷氣,身上也不再掙紮。
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力道,三下五除二將老嬤嬤捆上,扯了一角被子,狠狠塞進她口中。
活動了下手腕腳腕,開始刑訊逼供。
老嬤嬤像一條瀕死的肥魚,緩過氣來,滿眼驚恐地在床上蠕動。
衛聽春蹲在她臉邊上,拍她的臉,幫助她快速清醒,然後說:“我問你答,答得好,我給你留條命,你還能有時間跑。”
“敢喊,或者是耍心機,你今晚得死。”
衛聽春說完之後,並沒有馬上把被子從她嘴裡拽出來,而是直接先握住了她被捆在身前的手,抓住一根食指,“哢吧”一聲,就給她掰斷了。
“唔——”
她的慘叫都被堵在嘴裡。
衛聽春一點也不擔心有人聽到這慘叫會進來,因為她這兩天裝瘋賣傻,慘叫聲早就讓外麵的守衛習以為常了。
她仔細端詳了一下老嬤嬤的眼神,掰斷一根手指之後,她有害怕,還有沒能掩藏住的憤怒。
衛聽春還是沒有急著把她嘴上堵住的東西拿掉,也沒有問問題。
又繼續掰她的手指。
一共掰斷了七根。
老嬤嬤出氣多進氣少,鼻涕眼淚汗水橫流,已經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了。
衛聽春這才終於開始問她想問的問題。
同時攥著那老嬤嬤僅存的那三根沒有折斷的手指,那老嬤嬤抖得像是篩糠,聽到衛聽春用淡漠的語氣道:“掰手指其實不算疼,你還有機會恢複的。”
“徒手挖眼珠子才疼,你可能不知道,眼眶比眼球小多了,眼球很大,要先捏碎了才能挖出來,”衛聽春近乎親昵地說,“你乖一點,眼珠子不好挖,還臟,我就問你幾句話。”
那老嬤嬤點頭如搗蒜,衛聽春這才把堵她嘴的被角拿下來。
問道:“告訴我這裡是不是大皇子府,府內護衛布防情況,管你的人是誰,還有你給我喂的食物裡麵,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