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悔來太子府了,她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衛聽春麵無表情看著她說:“但你的算盤注定要落空,放心,彆害怕,我和太子都不會怎麼你的。”
“不過你想見太子是不可能的,太子重病未愈,我給你安排個院子,你老實點待著,保你性命無礙。”
衛聽春直接威脅道:“但你如果不安分……我可沒有大皇子妃那麼好說話呢。”
“你是……征南將軍府的庶女!”
孫穆青確實有點聰明,她總算反應過來了,麵前這個女子,肯定就是那日讓太子不惜隻身涉險的征南將軍庶女!
“原來是你,那你與我又有什麼不同?!”
孫穆青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場子,甚至因為自己之前被衛聽春嚇得發抖,此刻惱羞成怒。
“不過都是以色侍人罷了,你現在能在太子府這樣猖狂,還不是仗著太子寵你嗎?你又能得寵幾時?”
“這吃人的世界裡,女子身如螻蟻,輕若浮萍,如果我不做除掉彆人的那個,便是彆人除掉我!我好歹有了孩子傍身,大皇子子嗣艱難,他隻要活著,就舍不得我。”
孫穆青走到衛聽春麵前,盯著她肚子看了一眼,說:“你甚至沒有太子的血脈能夠作為依仗。”
衛聽春挑眉,孫穆青竟然瞬間變臉,還拉住了衛聽春的手。
“我知道一個坐胎的方子,是我在大皇子府內救下的一個老嬤嬤給我的,我可以將方子給你,一次便能有孕,且肯定是男胎。”
“不如你我聯合……”
衛聽春是真的驚訝了,孫穆青確實不是個簡單的,她看似膚淺張揚,如今看來,說不定反倒是她的保護色。
她竟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要和衛聽春聯合。
孫穆青見衛聽春神色有所動容,開始細數她們聯合的好處。
“這世間男子哪有什麼真情,他們根本不可能隻娶一個女人,永遠喜新厭舊,但是如若我們不做浮萍,而做水上連片的鉤藤,便任他是什麼大船,照樣也會翻!”
不過衛聽春卻後退了一步,重新審視了一下孫穆青,然後笑著搖頭。
“我們不一樣。”
孫穆青話音一頓,藏住眼中算計。“哪裡不一樣?你是想說,你出身比我高貴?”
“我是商戶之女,你一個敗落門庭的庶女,我們在天潢貴胄的眼中,和花樓裡麵的娼妓,無甚不同。”
衛聽春卻還是搖頭。
“不一樣的。”
“你等著。”
衛聽春轉身很快從屋子裡拿出了一柄長刀。
“錚”地一聲,長刀出鞘,這是她從前穿成“齊輝”的時候,所用的武器。
當時護送薛盈回皇城,她就是提著這把刀死在薛盈懷中。
她前些天她在府內亂逛的時候,才發現這把刀竟然被薛盈收起來了。
衛聽春提著長刀出來,孫穆青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麵上神色幾變,最終不敢托大,直接非常識時務地跪地道:“姐姐!我說的都是胡話,你不要往心裡去,我怎敢算計太子,我這便離開!”
“我肚子裡還有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姐姐你……”
“姐姐叫得真甜,方才不是還說我們和花樓娼妓無甚不同嗎?”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跟我的區彆。”
衛聽春一手持刀,沒有故意嚇唬孫穆青,而是扶起了她。
孫穆青咽了口口水,緊張僵硬,衛聽春一鬆手,她立刻拉開安全距離。生怕衛聽春突然發狂,要砍殺她。
衛聽春抓著長刀挽了個花,帶著一些微笑,用鋥亮的刀身照自己不似孫穆青那般柔美,更沒有她魅惑動人的臉。
她輕聲說:“你手無縛雞之力,身如浮萍漂泊無助,要靠魅惑男子來立足世間。”
“而我手持利刃,從不將自己的人生,賭在其他人手中,這就是你跟我的區彆。”
“大皇子不愛你,你要絞儘腦汁去算計他,挽回他。”
衛聽春聲音慢條斯理,卻聽得人毛骨悚然:“但是薛盈愛我,我們便永以為好,他若不愛我,我會親手斬下他的頭顱,我不會給他機會背叛我。”
“但誰要來算計我的男人,我也不會放過。”
衛聽春將長刀舉向孫穆青,手臂同刀身形成一條決絕森冷的直線。
孫穆青嚇得近乎失語,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急急忙忙對著衛聽春擺動,眼中滿是哀求,快速道:“姐姐饒命!”
衛聽春卻把長刀垂下,又換成一臉輕鬆,對孫穆青道:“放心,你帶著太子信物而來,我怎麼可能殺你,不過……”
“你的算計要落空了,不論是對太子,還是對大皇子。”
衛聽春說:“你本事不小,長得也美,換個男人算計吧。”
衛聽春像是嗑瓜子一樣,隨隨便便甩了一下手中長刀說:“等黑天,我就去把大皇子殺了。”
他若死了倒好,他已和薛盈徹底撕破臉,還是皇帝屬意的皇子,他活過來遺患無窮,衛聽春絕不能讓薛盈再被他算計。
她能讓大皇子死得“悄無聲息”,哪怕他是關鍵劇情人物,也完全不會被主係統窺知。
衛聽春現在無比慶幸,她穿越的世界足夠多,見過的足夠多,她有無數種鑽空子的方法。
簡單點來說,便是她想殺誰,就能殺誰。
薛毅今晚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