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晚訕訕:“沒、沒什麼。”
孟顏昕歎了口氣:“要不我幫你弄最後一點吧?”
“不用,小傷口沒事的。”宋時晚朝她彎了彎眸。
“那你小心點,這回彆再走神了。”
宋時晚:“嗯,不會的。”
這回她全神貫注地將注意力放在小掛件上,不敢再東想西想。
孟顏昕那份早就做好了,她怕宋時晚再出事,乾脆坐在旁邊監督她。
很快,宋時晚那份也做好了。
這是她第一次做真皮掛件,和展示品多少有些出入。兩條小魚似乎一大一小,還有條身子的線條歪歪扭扭的。
她看了看孟顏昕做的小螃蟹掛件,又看看自己的小魚,臉頰登時紅了一片:“那個……要不下回我重新做個好看的再送你吧。”
孟顏昕拿過桌上的小魚掛件,左翻翻右看看,愛不釋手:“為什麼呀?這個很好看啊!你第一次做怎麼就這麼可愛呀!相比之下我那個好普通哎。”
“哪有……”
孟顏昕把掛件拿給宋時晚看:“你看,這個小魚眼睛大大的,和我一樣!超可愛!”
宋時晚本以為孟顏昕是在安慰自己,但看她笑眯眯的模樣似乎是真的喜歡。
宋時晚彎起眉眼,唇邊綻開溫柔的笑意:“你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而且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做手工的重要回憶,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孟顏昕翻出鑰匙,將小魚掛了上去,“我做的你也要收好哦。”
“當然!”宋時晚彎了彎眸子。
她小心翼翼地將小螃蟹也掛在了自己的鑰匙圈上,不知為何,心底暖暖的。
宋時晚來平城也有一段時間門了,認識了許多人。
大家對她都很好,她也很感激遇到的每個人。
但像孟顏昕這樣,能讓她毫無顧慮地敞開心扉,能陪她做一些“無聊的事”的人,並沒有。
大家都很忙,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煩心事,宋時晚不想用自己的事情占用其他人太多時間門和情緒。
所以她努力對每個人好,但又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去打擾彆人的生活。
但孟顏昕明晃晃地告訴她,不要怕,她一直在,不論開心還是不開心的事都可以和她分享。
就像冬日裡的小太陽,溫暖又明媚。
宋時晚鼻尖有些發酸。
見她眼眶泛紅,孟顏昕笑著問:“怎麼了呀?”
宋時晚搖了搖腦袋,囁嚅道:“沒事。”
“怪多愁善感的。”嘴上雖是嫌棄,孟顏昕卻伸手抱住宋時晚,笑道,“之前覺得你像個溫柔的姐姐,沒想到實際上傻乎乎的,怎麼那麼可愛。”
本來醞釀的情緒被她這麼一搞,悉數消散。
宋時晚眉眼微彎,笑著錘了下她:“你才傻呢。”
-
孟顏昕將宋時晚送回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那抹火紅色的影子在黑魆魆的夜幕下,被染成了暗紅色,像是褪卻了意氣風發時的猖狂肆意,沉穩低調了許多。
車子緩緩壓過石板路,終於開到彆墅門口。
遙遙望去,門口佇著一抹挺拔清俊的身影。
孟顏昕最先注意到那抹身影,不禁“嘖”了聲。
宋時晚隨後也注意到了。
她輕輕“咦”了聲。
薄嶼辭從沒有在家門口等過她。
有時她從公司回家晚,薄嶼辭會等她回來再去休息。但每次都是在家裡等她,並不會在門口迎接她。
宋時晚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會在門口等她,孟顏昕倒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蹙起眉,不悅道:“他是怕我把你拐走嗎?”
宋時晚:“?”
……不至於吧?
但是想想她今天提了不下三次帶她去平尊109看帥哥男模的事,宋時晚又覺得薄嶼辭確實應當擔心下孟顏昕可能哪天會把她“帶壞”。
車子停在門口。
薄嶼辭親自幫宋時晚打開車門。
駕駛座上的孟顏昕看到他,滿是鄙夷:“怎麼,怕我把你老婆拐走啊?”
薄嶼辭根本沒有理會,淡聲詢問:“不是說七點回來?”
宋時晚笑盈盈地回道:“我們臨時去看了場電影。”
“不會吧,你家還有‘宵禁’呀?也太封建了吧?”孟顏昕陰陽怪氣。
薄嶼辭:“……”
他目光清冷地掃了孟顏昕一眼。饒是孟顏昕無所畏懼,也被他強大的氣場震得頭皮發麻。
她縮了縮脖子,沒敢再隨便說話。
“晚晚。”孟顏昕摘掉安全帶,抱了下宋時晚,“下周的秀彆忘了。”
“嗯。”宋時晚笑了笑,“不會忘的。”
兩人膩歪半天,薄嶼辭實在看不下去了,不耐地敲了敲車窗:“你家沒有‘宵禁’麼?還不趕快走。”
孟顏昕嘻嘻一笑,滿臉寫的都是“關你屁事”。
好不容易把她送走,薄嶼辭牽住宋時晚手,和她一起回家。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宋時晚仰起頭,疑惑地問:“你怎麼會在門口?”
“擔心你。”
“擔心我?”宋時晚好笑道,“有什麼可擔心的呀。”
薄嶼辭斜斜地睨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掌心:“怕你受欺負。”
宋時晚微怔,旋即她唇邊抿起一抹笑意:“昕昕怎麼會欺負我,你想多啦。”
“昕昕?”薄嶼辭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兩個人已經熟到這般地步了麼?他想起方才宋時晚笑盈盈的模樣,似乎自從她來平城後,他都沒見過她這樣開心。
薄嶼辭莫名有些不悅。像是宣示主權般,他牽著她的手微微收緊,將她整隻手裹進掌心。
指尖忽地摩挲到她食指上裹著的綁帶一樣的物件,薄嶼辭眉尖收攏,低頭看了眼,赫然發現她的食指上綁了一張創可貼。
明明早上出門時候還沒有。
他沉聲問:“怎麼回事?”
宋時晚垂眸看了眼食指上的繃帶,臉頰不由自主地漲起幾分薄紅:“沒事。下午做手工的時候不小心紮到的。”
薄嶼辭眉尖蹙得更緊了些,他不由放柔了語氣,心疼地問:“疼不疼?”
宋時晚搖搖頭:“傷口很小,已經不疼了,你放心。”
薄嶼辭輕歎了聲,將她的手裹進掌心:“一會兒回家再消次毒,以後注意些,彆再傷到自己了。”
“嗯。”宋時晚輕聲應下。
頓了頓,薄嶼辭神色驀然嚴肅幾分。他沉聲道:“你第一天和孟顏昕出去就受傷,她是怎麼照顧你的?以後不要再和她出去了,太危險。”
宋時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