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春日DAY39 一起麼?(2 / 2)

春日微醺 時汀 11968 字 2024-03-21

這兩天她和薄嶼辭都很忙,已經很久沒見過麵了。

中午他提出晚上一起在雲鶴樓吃飯的時候,宋時晚想也沒想便興衝衝答應了。

雲鶴樓是鎮上最大最奢華的酒樓,不過並不適合情侶約會。

相較之下,宋時晚更喜歡約他去鎮上的小館子吃飯,那裡不僅更有煙火氣,飯菜也更可口令人感到親近。

薄嶼辭自然知道她的喜好,但這回約在雲鶴樓,宋時晚隱約覺得他並非是要和自己約會吃飯。

果然,當她按照薄嶼辭給的包間名找到地方時,便見到偌大的包廂內已經聚滿了人,大多是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薄嶼辭坐在正對門的主座位置,旁邊湊著兩個大腹便便的西裝大叔,正滿麵笑容地與他談論著什麼,見她進來,薄嶼辭朝她微微含頜,示意她過去。

宋時晚走到他身邊,坐在薄嶼辭左邊的男人立馬笑盈盈起身,給宋時晚擺好椅子,讓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男人看著都是父輩的年紀了,宋時晚實在不好意思讓他給自己讓座,正要婉拒,便聽一旁的薄嶼辭淡聲對她道:“坐吧。”

宋時晚隻好聽話地應下。

薄嶼辭給她介紹:“這兩位是大成集團的馮總和雲杉集團的趙總。”

宋時晚簡單和兩人打了招呼,兩人殷切地向她做了自我介紹。

從兩人話裡行間大致聽出來,他們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

馮大成是蘇鎮當地的企業家,許多鎮上的大工程都是他的公司承包的,而趙瑞祥的雲杉集團主營服裝行業,蘇市本地最有名的服裝品牌就是旗下產業。

兩人做完自我介紹,馮大成隨口問了句:“夫人是做什麼工作的?”

宋時晚和薄嶼辭結婚後,經常陪他參加商業應酬。

但很多時候都是單純以妻子身份陪同,薄嶼辭清楚她不喜歡這種應酬,不會讓她涉及太多。

宋時晚頂多記個人名下回見麵好打招呼,絕不會和對方過多交談,更不會參與他們工作上的話題。

就算有人詢問她的工作,她也隻會簡單回一句“做刺繡的”,並不會和對方聊太多工作上的事。

但這回,她還沒開口,薄嶼辭便搶先替她答道:“我太太家裡是開繡店的。商業街上那家‘四心繡坊’,不知道趙總和馮總聽過沒有。”

趙瑞祥雖在市裡做生意,卻是蘇鎮本地人。

他摸摸下巴做思考狀,不由感慨:“哎呀,這家店很早就有了吧?我小時候就聽家裡人提起過,在鎮上很出名。聽說幾代人一直開到現在,真的令人佩服。”

一旁的馮大成沒說話,尷尬地遊移開視線。

他自然也知道這家繡店。當初他不知被葉如真灌了什麼迷魂藥,被勾去魂魄。她叫他幫忙搞垮競爭對手,馮大成便應下了。

他自覺在蘇鎮有權有勢,搞一家小小繡店不足為懼,便幫了她這個忙。

不過後來聽說有人幫繡店老板解決了問題,葉如真也沒再提這事,馮大成就把這事忘了。

不成想,原來當初幫宋時晚的人,是眼前這位薄總。

馮大成雖然在蘇鎮可以算得上是呼風喚雨,有頭有臉,但他清楚自己公司的體量和薄家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最近項目資金短缺,若不是薄嶼辭隨手幫了他一把,估計他這會兒還在焦頭爛額。

注意到薄嶼辭清淡的目光渡到他臉上,馮大成八麵玲瓏,臉上立馬掛上諂媚的笑:“自然是聽說過!夫人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隨時和我說。我馮大成在這裡也算認識些人,好辦事。”

薄嶼辭將宋時晚攬進懷中,麵上雖笑,落在馮大成眼中卻意味深長:“馮總客氣了。我太太不喜勞煩彆人,連我都不讓插手她店裡的事,哪兒敢給馮總添麻煩。”

馮大成訕訕笑了笑。

“不過……”薄嶼辭話鋒一轉,目光也變得淩厲幾分。

薄嶼辭今日特意宴請眾人,又將宋時晚叫了過來,自然不是來和馮大成說“不會麻煩他”的。

馮大成心下明了,自然知道薄嶼辭的後半句話才是最重要的。

薄嶼辭慢條斯理道:“不過,前段時間總有人三番兩次在我太太店裡惹事,我不常在這邊,也擔心她的安全。既然馮總這邊認識的人比較多,還要請您幫忙多關照關照了。”

馮大成汗涔涔的,哈哈大笑兩聲掩飾心虛:“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薄總你放心,夫人店裡的事就是我馮某的事,我一定上心!”

薄嶼辭雖沒點透,但馮大成還是心有餘悸。

當初他幫葉如真的事多半薄嶼辭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今天薄嶼辭不論出何原因都已經給他留了麵子,如果自己再沒眼力見,彆說讚助了,公司還能不能開下去,都不一定了。

一旁的趙瑞祥也立馬跟著道:“沒想到薄太太竟然是鎮上最有名那家繡店的老板娘。正巧我們公司合作的繡坊合同要到期了,我一直對那家不太滿意,不知道薄太太有沒有意向合作?”

聽他這麼說,旁邊幾家服裝公司的老板也湊了過來,和宋時晚套近乎。

宋時晚望向薄嶼辭,薄嶼辭目光很淡,沒什麼表情。

似乎是在告訴她,想怎麼做,怎麼回答,在她,不在自己。

雖然兩人之前說好,不讓他插手自己和葉如真的事,但如果真讓他完全坐視不理,薄嶼辭自己心裡過不去那道坎。

他能幫宋時晚做的,就是以自己的名義幫她和這些能幫到她的當地企業更快搭建起橋梁,省去中間接觸和溝通的麻煩。

但之後她想怎麼運用這些人脈,都在她自己,他並不會參與。

他既用力所能及的方式幫了她,又不會過於逾越,讓她有心理負擔。

宋時晚自然清楚他這樣做的意圖。

她認真回答了每個人的問話,也積極與對方交流繡店目前的經營狀況,嘗試建立合作關係。

宋時晚家中店鋪的體量其實並不比葉如真的差。隻不過她和阿婆一樣,本身就沒有什麼野心,也不會應酬,所以很少與這些市裡的服裝企業有聯係。家裡的客戶大多是世代積累起來信得過她們的老客戶,客戶介紹客戶這樣,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也夠店裡所有人的溫飽。

葉如真的店鋪能短時間內做大,正是因為她左右逢源,和不少鎮外邊的大型企業建立了聯係。如果真要論刺繡技術的話,葉如真她們還真比不上宋時晚家裡的繡店。

應酬結束後,已然深夜。

宋時晚喝了些酒,此時有些醉了。

雖然宋時晚晚上一直在不停說話,很累,但結果還不錯,談下了好幾單生意。

有幾家,還是之前和葉如真有合作關係的。

宋時晚勾了勾唇,心裡莫名有些期待葉如真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反應。

夜色如水,從雲鶴樓出來,屋外的涼風吹散了些許酒意。

宋時晚牽著薄嶼辭的手,見他要叫車,輕聲對他道:“我們走一會吧。”

“好。”薄嶼辭應下。

雖說今天是他組的局,但整場下來,薄嶼辭的話很少。

其他人也明了他今天特意組局的目的,基本都是在和宋時晚聊天搭話。

兩人順著河邊,慢悠悠地閒逛。

微風拂過,吹起岸邊飄蕩的柳枝。河對岸幾幢黑瓦白牆的小築隱匿在濃稠的夜色中,隻有幾盞暖黃色的燈火映在河中央,起起落落。

沉默片刻,薄嶼辭淡聲對宋時晚道:“抱歉,今天沒和你說就把你叫過來了,如果你覺得困擾……”

“謝謝。”宋時晚仰起頭,打斷他的話。

她停下腳步,抬手環住他的脖頸。

薄嶼辭微怔。

他為自己付出了許多,用心良苦,宋時晚很感激,也很珍惜。

她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唇角。

她有些喝醉了,微弱的路燈映照下,一雙明媚的眸蘊著濕漉漉的水霧,她輕聲道:“阿辭,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給你添麻煩了。”

薄嶼辭輕輕笑了聲,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嫣嫣,我說過,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所謂的‘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宋時晚抱著他,腦袋埋進薄嶼辭的懷裡。

清風拂過,四周靜悄悄的。

靜得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人。

宋時晚突然覺得,自己此刻特彆幸福。

她到底前世積攢了多少福氣,才能擁有他,擁有他的陪伴,擁有他的喜歡。

似乎隻要薄嶼辭在身邊,她就會感到莫大的安全與溫暖。

隻要有他在,她便所向披靡,不再有所畏懼。

宋時晚緊緊抱住他,許久,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她仰起頭,笑盈盈望向薄嶼辭:“阿辭,明天我們去約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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