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時晚應了聲,聲音還有些哽咽,“我剛剛答應阿婆要把作品拿回來。我、我說話算數。”
“好。我們都陪你。”薄嶼辭對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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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孟顏昕一直在家裡等著兩人,見兩人回來,她連忙迎了過去,擔憂地問宋時晚:“怎麼樣了?”
“我沒事了。”宋時晚彎了彎眸,伸手抱住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孟顏昕見宋時晚恢複往日溫柔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她拍拍宋時晚的背,輕聲道:“沒事,你沒事就好。”
“嗯,沒事了……昕昕,謝謝你。”宋時晚抱著孟顏昕,久久沒有撒手。
她此時很懊悔自己這幾天萎靡的狀態,孟顏昕一定很擔心自己。
孟顏昕卻沒想那麼多,隻嗔怪地睨她一眼:“咱倆誰跟誰,彆總說‘謝’。”
兩人又膩歪了會兒,宋時晚才不舍地鬆開她。
孟顏昕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薄嶼辭,問:“現在時間不多了,咱們到底該怎麼辦?”
宋時晚想了想,對兩人道:“我想起來,我有一張草稿圖,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找到。如果能找到的話,就能證明是我設計的。”
“那你還愣著乾嘛?草稿圖放哪兒了,趕快找啊!”
“我……”宋時晚頓了頓,臉頰泛上紅暈,“我餓了……”
這幾天她都沒好好吃過東西,此時肚子咕嚕嚕叫了好幾回。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兩人,薄嶼辭好笑地歎了聲,出門給她買了她最想吃的蟹黃粥。
吃完晚飯,三人一起去了院後的雜貨間。
畢竟是很早之前的東西了,宋時晚早就不知道那幅並不算多好看的草稿圖被自己隨手丟在了哪裡,隻能去院後的雜貨間碰碰運氣。
雜貨間不大,裡麵堆了各式各樣的東西,積了不少灰塵。
吊燈打開的那一瞬間,孟顏昕肉眼可見無數塵埃在空氣中打著旋兒,撲麵而來。
她伸手在麵前揮舞半天,怨念道:“晚晚,這得多真愛才陪你來這地方找東西。”
宋時晚抿唇朝她笑了笑:“沒辦法,你最愛我了。”
孟顏昕嗔怪地乜她一眼,唇邊卻雋著無奈的笑意。
她從旁邊撿了張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報紙,試圖把麵前的灰塵全部扇走。可她越是揮舞,空氣中的灰塵越是滿屋亂竄。
“阿嚏!”她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薄嶼辭也忍不住了,伸手拽住她手中的報紙,滿臉冷漠道:“你能不能彆搗亂?”
“你——你才搗亂!”孟顏昕被他氣得要命,惡狠狠瞪他一眼。
要不是看在宋時晚的麵子上,她才不要來這破地兒找東西,還要忍受這麼個臉臭的家夥。
宋時晚看看薄嶼辭,又看看孟顏昕,好笑地歎了聲。
孟顏昕沒再搭理薄嶼辭,埋頭在一堆雜亂無章亂七八糟的東西中尋找。
雜貨間的東西實在太亂了,家裡不用的東西全被宋時晚和趙敏淑堆在這裡落灰。宋時晚從不知道一堆是哪年的台曆下麵,翻出自己小時候的畫夾。
可她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想找的那張草稿圖。
三人翻找半天,都毫無頭緒,漸漸有些疲倦和氣餒。
“咦?”
孟顏昕搬箱子時,一張泛黃的照片落在地上。
她彎腰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旋即朝宋時晚揮了揮手中的照片,驚喜道:“晚晚!看我找到了什麼!”
宋時晚好奇地湊過去,竟發現那是她和薄嶼辭年少時的合影。
照片是很久很久前在鎮上唯一一家照相館裡照的,如今已然有些泛黃,邊角也有了磨損。
宋時晚接過照片,愛不釋手。
照片上的兩人雋著少年獨有的青澀與稚嫩,她笑容明麗,而一旁總是不愛笑的少年唇邊也挽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她把照片拿給薄嶼辭看,薄嶼辭輕咳聲,遊移開視線:“這有什麼好看的。”
宋時晚抿著笑,小心翼翼將照片收好。
孟顏昕揶揄道:“他害羞了。”
宋時晚應和:“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笑作一團,薄嶼辭無可奈何,隻能無奈地歎了聲。
孟顏昕從箱子裡翻出原本放那張照片用的相冊,宋時晚站在她旁邊,一起翻看起來。
“咦,晚晚,你小時候好可愛啊!臉好軟的樣子,想捏!”
“這個是你奶奶嗎?看著就很慈祥好相處。”
“這個阿姨長得好漂亮啊,是你媽媽嗎?”
……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
孟顏昕突然看到什麼,忽地壓低聲音,對宋時晚道:“這就是薄叔叔他哥?兩人長得還挺像嘛。”
是宋時晚和薄嶼辭拍照那天,三人一起照的。
但那時宋時晚沒有和薄清川單獨拍照,具體因為什麼,她也不記得了。薄嶼辭也沒有和他單獨拍。好像三人一起拍照,都是宋時晚硬拉著一起的。
薄嶼辭終於忍不住,沉聲打斷孟顏昕:“孟顏昕,你能不能乾點兒正事?”
孟顏昕白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從相冊中抽出一張照片,展示給薄嶼辭:“我怎麼不乾正事?你看這是什麼?”
照片上,隻有十幾歲的少女笑容明媚,手中像是捧著珍寶一般捧著一幅畫。
那幅畫筆觸稚嫩,線條淩亂,卻能看出那幅《故鄉印象》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