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裴海棠一邊吃,一邊忍不住讚歎。
“你摘的,當然甜。”朱少虞說完,也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然後蓋棺定論,“嗯,不是一般的甜,比哪回的都甜!不愧是我媳婦兒摘的,有眼光!”
這男人嘴甜的啊,裴海棠笑得“咯咯咯”的。
吃著吃著,裴海棠驀地想起那封信來,隨口問:“少虞哥哥,你覺得那封匿名信是誰寫的?”
朱少虞斂住笑,正色道:“誰寫的不知道。但很明顯,送信之人能輕易繞過咱們布防的層層護衛,可見他武藝高強,非同一般。”
裴海棠:……
突然有些後怕。
當時她可是躺在床上歇晌,身上隻穿了一條啥也遮擋不住的肚兜啊。
但凡那人跳進窗內,多走幾步繞過屏風,豈非能將她的身子看光光?
朱少虞摸著裴海棠的小腦袋,安慰道:“顯然,那人對你沒有敵意,你無需害怕。”
身為女子,裴海棠哪能不害怕?
萬一她今兒真被看光光了……
“棠棠,我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你無需擔憂。”朱少虞低頭看著她雙眼,握緊她軟綿綿的小手,很認真地表態。
裴海棠:???
他的這種表態,是另一種承諾嗎?
哪怕她被人看光了,隻要並非她故意背叛,他都不會介意?
朱少虞沒順著這種不吉利的話題繼續細說,吃完葡萄後,他信步走出上房,在前院召集了所有護衛訓話,然後重新規劃布防。
朱少虞在前院忙碌時,裴海棠也沒閒著,今兒摘下來的葡萄實在是多得吃不完,便分成十來份,往宣德帝、高皇後那送兩份,朱清芷那送兩份,其餘的全犒勞了金吾衛那班兄弟。
~
幾日後的黃昏,朱少虞得了空閒,帶裴海棠去附近山穀的溪邊玩,還邀請了朱清芷和趙田七。
酷暑的天,山穀絕對稱得上是避暑的寶地。
四人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山風貼著水麵吹來,說不出的清涼。
朱少虞和趙田七坐了會,便卷起褲腿下水摸魚蝦去了,剩下裴海棠和朱清芷仍然坐在大石頭上。
大石頭上鋪著地氈,上頭擺著五六種時興水果。
朱清芷瞥見裡頭的綠葡萄,就笑道:“怎麼又是這款葡萄?你上回是一次性采摘了多少啊,過去好幾天了,還沒吃完?”
裴海棠:……
呃,可不就是摘得有些多嘛。
整座葡萄架幾乎都……禿了。
朱清芷饒有興致地問:“好端端的,你是跟誰置氣麼,一股腦哢嚓哢嚓全給摘光了?”
裴海棠:……
正琢磨該如何跟閨蜜解釋時,身後忽地傳來一陣馬蹄聲。
兩姐妹回頭一看,居然是一群北漠人,打頭的正是清芙小公主和北漠太子。
自從一箭射中馬屁股後,朱清芷跟清芙小公主便很不對付,朱清芷滿眼厭煩道:“他們怎麼來了?”
裴海棠嘴角勾起一絲嘲諷般的笑:“因為四皇子在這。”
“啊?”朱清芷顯然沒聽懂。
但很快,朱清芷看懂了。
——隻見那個賤兮兮的清芙小公主,人還騎在飛奔的駿馬上,一雙騷狐狸眼睛就開始黏在朱少虞身上。
下馬後,清芙小公主更是直奔河邊,站定在距離朱少虞最近的河岸,以最快的速度脫掉靴子,光著少女白皙的小腳丫和小腿,就朝朱少虞嘩啦嘩啦蹚著水走去。
朱清芷直接驚訝得張大嘴。
不是吧,清芙小公主跟太子定親才幾天啊,就移情彆戀,開始勾搭四皇子了?
旋即朱清芷看向裴海棠:“這,你能忍?”
裴海棠眸冷,神色難辨:“拭目以待。”
朱清芷:???
溪水裡,清芙小公主提起裙擺,歡歡喜喜朝朱少虞奔過去,她向來知道自己有多美,她的美可不僅僅局限於臉蛋、胸部和水蛇腰,連同她的腿和小腳丫都非常有型,是那種男人一見就忍不住想摸在掌心把玩那款。
所以,卷褲腿時,清芙小公主特意卷得高高的,一般的女子最多隻敢卷到小腿肚,她則連同膝蓋上麵的大腿一塊露出來,若非褲腿實在翻卷不上去了,她簡直恨不得連大腿根都暴--露出來給朱少虞瞧。
“四皇子。”
清芙小公主嘩啦嘩啦劃著水,一臉媚笑地靠近朱少虞。
不想……
還距離六七步時,一直彎腰在溪水裡摸著什麼的朱少虞,忽地直起身來,他手裡捏著個細長的東西。
“北漠公主,送給你。”
朱少虞說罷,手上東西一甩,直直衝清芙小公主飛去。
起先,清芙小公主還帶著笑,待定睛一看,是一條黝黑小蛇時,驚駭得失聲尖叫。
“啊——啊——”
“不要,走開——走開——”
小蛇哪裡肯聽她的話?
纏繞在清芙小公主白花花的大腿上,就是一口咬下去。
隻見大驚失色的清芙小公主,站都站不穩了,撲倒在溪水裡,濺起巨大的水花。
這時卻有另外條醜陋的小蛇朝她遊竄過來。
清芙直接白眼一翻,嚇得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