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晚膳……”
有人按了按她的肚子,那裡填了東西,薑姒妗渾身一僵,她咬唇忍住嗚咽,他不緊不慢地暗啞著聲:
“在喂你。”
他眼底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她饞。
薑姒妗被逼得要瘋了,她根本不是說這個!
可惜,沒人給她解釋的機會。
晚膳到了半夜才用,薑姒妗渾身乏力,累得手都不想抬一下,她以為這就是結束,偏偏某人提醒她:
“淼淼莫不是忘了,我明日告假。”
薑姒妗驚恐地睜開雙眼。
薑姒妗不知道她這一夜是如何過來的,仿佛一直在海麵上起起伏伏,不斷被浪潮打倒,幾乎要溺斃在海水中,他不叫她好受,似乎是存了心讓她記住這個教訓,他作案的工具有好多,休息時也要手指撚弄,指腹被泡得發白,情深時也會逞口舌,胸膛上被濺了水漬,他笑著誇她:
“淼淼當真是水做的。”
薑姒妗哭都沒有了力氣。
她意識渙散時,似乎被人喂了米粥,等徹底清醒,早是隔了一日的午時,她艱難地睜開眼望著床幔,腰肢酸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壓根動彈不得,兩條腿軟得仿佛像麵條,走都走不了,外麵人聽見動靜,連忙推門進來。
是安鈴,安鈴掀開床幔,待看清錦被下女子身上殘餘的痕跡,當即羞紅了一片臉。
昨日老爺和夫人胡鬨了一夜,便是白日中也沒有起身,飯菜都是送到門口,害得安鈴等人都躲得遠遠的,直到今日老爺如常地去上朝,安鈴才敢就近守著。
最終薑姒妗還是沒有起身,這日午膳依舊是在床上用的,她過於不爭氣,根本爬不起來。
安鈴都忍不住道:
“夫人怎麼也和老爺一起胡鬨?”
被折騰得渾身都是痕跡,讓人都覺得有點駭然。
薑姒妗咬唇,忍住羞臊,哪裡是她和裴初慍一起胡鬨,她推也推不開,根本阻攔不了。
但這些話,她也羞於說出口,隻能避而不談:
“老爺寅時左右就去上朝了,還祝福奴婢等人,如果夫人問起他,便告訴夫人,他今日也會早點回來。”
薑姒妗不由得臉色一垮,顧不得臉色緋紅羞赧,她隱晦地捏了捏腰肢,酸軟得不行,欲哭無淚,她當真知錯了,不該去上香求子。
不對。
她都
被裴初慍帶偏了。
她是懷疑自己的身子,又沒有質疑裴初慍的意思。
思緒一轉,薑姒妗忽然有點啞聲,她在這時才隱約明白了裴初慍在做什麼,他在讓她不要胡思亂想,便當真是不對,也是他不對,而不是她的問題。
醒來後就藏著的埋怨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薑姒妗不由得輕抿唇,有點羞惱,杏眸卻是悄悄地紅了些許。
這是什麼嘛!
受了一番罪,卻連怪都舍不得怪他。
安鈴見她忽然紅了眼,當即有點慌了:“夫人怎麼了?是不是身子疼?”
安鈴看著那斑駁的痕跡都替夫人疼得慌,但夫人總說不疼,是不是在騙她?
薑姒妗搖了搖頭,低聲:
“不是。”
安鈴一臉不解:“那夫人是怎麼哭了?”
薑姒妗回答不上來,她轉移了話題:“他上朝前吃早膳了麼?”
安鈴搖頭:
“老爺一般都是在宮中吃早膳的。”
薑姒妗也是關心則亂,才會一時忘記這件事。
薑姒妗緩了一日才覺得身體舒服一點,但她沒有想到這件事還沒有結束,裴初慍一日回來得比一日早,用實際行動告訴薑姒妗他會有多努力。
隻短短半個月,薑姒妗就受不了了,逃一樣地回了未嫁入裴府前住的薑家府宅。
這是她的陪嫁府邸,掛著個薑府的牌匾,日後父母若是來京城,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薑姒妗才到薑府,就收到了衢州傳來的消息。
意思是姨母的意思,最近家中有點事,讓雲晚意來陪她一段時間。
薑姒妗一瞧,便知道這隻是明麵上的說辭。
薑姒妗仔細想了想,自從她和雲晚意說開後,雲晚意果然沒對衛柏再做什麼表達有意的舉動,而是收斂心思和娘親一起回了衢州。
倒是衛柏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在衛柏眼中,雲晚意好像是一定會留找借口留在京城的。
對此,薑姒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清楚她這個表妹,她自持美貌,也是心氣高,往日在衢州對她表達愛慕的青年才俊不是沒有,但她一概沒有回應,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不做什麼騎驢找馬的事,更不會給任何錯覺。
薑姒妗不知道她怎麼看上了衛柏,但除了所謂權勢,也必然有薑姒妗不知道的原因。
這也是薑姒妗為什麼會放縱雲晚意的原因。
她曾因父母之命嫁給周瑜祈,深知這其中難處,不是沒有開心的時候,但多多少少都帶了點認命的態度,從而再是開心也隻是淡淡。
薑姒妗不想雲晚意也會要經過一場那樣的婚姻,在日複一日中逐漸枯萎。
便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也幸好,她如今有了庇護雲晚意的能力。
衛柏這段時間消失在京城,薑姒妗沒有問過,心底卻未必沒有猜到他的去處。
薑姒妗回神,給衢州去了回信,隻簡短的一句話,是給雲晚意的。
——表姐在京城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