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2)

小寡婦 屋裡的星星 8544 字 8個月前

==第九十四章==

薑姒妗醒來時,已經是翌日的午後,外間暖陽透過楹窗照進來,落在她身上,昏睡前的記憶一點點回攏,薑姒妗驀然睜開雙眼,剛要艱難地起身,就碰到了某人的手。

薑姒妗倏然回神,她轉頭去看,見到裴初慍,他閉著雙眼,眉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薑姒妗一怔,她立即意識到他一直在守著她。

床榻上的女子輕癟了癟唇,她情不自禁地顫了顫眼瞼,她咽下想要叫人的聲音,室內陡然安靜下來,她靠近某人,一陣洶湧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叫她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

有人在這時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

薑姒妗本來想要一觸即離,但有人扣住她的脖頸,阻攔住她撤退的路,這一記吻結束得很快,卻又勾起太多情愫,裴初慍鬆開她,薑姒妗不中用地有點氣喘籲籲。

裴初慍替她擦了擦額間的熱汗,指腹滑過她的臉頰,薑姒妗若有所感,一雙杏眸情不自禁地落在他身上,她無聲地咽了下口水,卻是仰起頭,讓裴初慍的指腹順其自然地撫過她的眉梢,四目相視,分不清是誰主動,唇齒驟然相貼。

唇是熱的,舌也是熱的,呼吸更熱,仿佛要灼傷人,薑姒妗緊緊地靠著他,才能不讓身體滑落。

生產時的痛苦似乎在一點點地褪去,他吻她幾l乎發了狠,不住地勾顫她的舌尖,掠走她口中的津液,呼吸被掠奪,彼此溫度逐漸交纏,卻是讓人分外覺得安心。

薑姒妗不由自主地攥緊了他的衣襟,身子軟軟地倒在他懷中,許久,她黛眉輕蹙,下身還是若隱若現的疼,她倒抽了一口氣,忍不住地“嘶”了一聲,也讓某人回過神來。

他立即鬆開她。

彼此呼吸退出交纏,薑姒妗仍是仰著頭,嬌兒無力的的模樣,裴初慍和她對視許久,室內仿佛有熱潮,讓二人都沒有出聲。

時間變得格外漫長,薑姒妗沒出息地倒在他懷中,唇齒分離後她終於獲得喘息的時間,她伏在他肩頭,交頸的姿勢格外曖昧,心臟越跳越凶狠,卻沒人舍得鬆開對方。

裴初慍摟住她,上下打量她:

“哪裡還疼?”

薑姒妗癟住唇,綿軟著聲和他撒嬌:“哪兒都疼。”

裴初慍垂眼:

“都疼?”

薑姒妗睜著一雙杏眸,乖巧地點頭:“嗯嗯。”

室內有一瞬間的安靜,須臾,裴初慍不緊不慢地頷首:

“正好,太醫說讓你坐兩個月子。”

薑姒妗臉色驀然垮了下來,她愕然得瞪大了杏眸,兩個月?

她有孕期間,就在府中艱難地熬過了十個月,本來以為生產後就能解放了,怎麼還要被困在府中兩個月?

她沒生過,卻是聽說過月子中有多難熬的,比有孕期間的束縛還要多。

嚇得她趕緊改口:“我不疼了。”

裴初慍隻是眯了眯眼,卻不搭理她,轉而問:“餓

不餓?”

薑姒妗懨懨地哭喪著臉,勾纏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夫君……”

裴初慍淡淡頷首應她。

薑姒妗和他四目相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倏然一些話就說不出口了,說到底,身子是她的,若非心疼她,誰在乎她是坐多久的月子?

薑姒妗咽下了聲音,她輕聲道:

“我要你陪我一起吃。”

他守著她許久,薑姒妗不信他會在她昏迷進食了。

裴初慍意外地抬眼,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地放棄了講價還價,倏然意識到什麼,他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外間的安玲的聽見內裡傳來的動靜,敲響了門:

“夫人,您醒了?”

得了應聲,門被推開,安玲跨步進來,讓人端來膳食,她尚在月子中,吃得格外清淡,她吃什麼,裴初慍就陪著她吃什麼,薑姒妗看著兩人麵前同樣的膳食,忽然想到孕期也是同樣如此,她難熬,他就一直陪著她一起。

薑姒妗眼瞼忍不住輕顫了顫。

她坐了起來,和往日的負重感不同,仿佛卸了重擔一樣輕鬆,也是這時,她才忽然想起某個被她遺忘許久的孩子。

她這個母親至今還不知道她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再想起她一醒來就做的事情,立時有點不自在,她輕咳了一聲,忙忙問:

“孩子呢?”

安玲一臉笑意,她歡喜地說:“姑娘剛剛才睡下,夫人要不要看看姑娘?和夫人長得很像,乖巧得不行。”

薑姒妗聽見了是姑娘,她立即轉頭看向裴初慍。

她還記得自己答應裴初慍的話。

裴初慍仿佛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抬眼和她對視,薑姒妗輕抿了抿唇,最後一次問:

“你當真不會後悔?”

裴初慍的回答斬釘截鐵:“不會。”

薑姒妗杏眸中終於溢出歡喜,孩子是她生的,足足期待了十個月,她沒有不疼的道理,她隻擔心裴初慍會後悔。

幸好沒有。

薑姒妗不由得想到自己,許是做了母親的人都是這樣,都想要給孩子最好的一切。

她年少時受過的委屈,不會叫她的女兒再經曆一遍。

姑娘又如何?

照樣是她們裴府的掌上明珠。

在她生產前,關於產後的事情府中就一應準備好了,奶嬤嬤便有三個,裴初慍沒有讓薑姒妗親自喂養的想法,如今奶嬤嬤抱著人進來,隻一個繈褓,身後卻是跟著浩浩蕩蕩伺候的人,薑姒妗也不禁覺得咂舌。

薑姒妗終於見到了人,小小的一團被包在繈褓中,睡得正香,隻一日,她身上皺紅就仿佛褪儘,臉頰粉嫩,眸子緊閉,小拳頭握得緊緊的,薑姒妗看在眼中,隻覺得沒有一處不好。

許是母女連心,她隻見了小團兒一眼,便徹底軟下了心腸。

薑姒妗生疏地抱住了繈褓,整個人都有點僵硬,也有點鼻尖發酸——這就是她去了半條命

也要生下的小姑娘。

她吸了吸鼻子,藏住抽噎,甕聲甕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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