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有給她取名字麼?”
裴初慍看出她的情緒,替她擦淨了臉,低聲:“還沒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薑姒妗偏頭,杏眸中染上不解。
裴初慍難得沉默。
他素來不信神佛,卻在這時信起了俗話,怕這時取了名字會壓不住福氣,他盼著她們二人都平平安安。
許久,裴初慍才垂眼道:
“等她滿月禮後再取名。”
薑姒妗隻當他還在糾結,輕聲囑咐:“既然你沒想好,便也取個小名,否則平日中也不方便。”
裴初慍慣來是順著她。
薑姒妗猶豫了一下,她盯著懷中乖巧的人兒,許久,她才低聲說:
“便叫颯颯罷。”
颯颯,大雁淩空之態,有張揚大氣、自由高遠之意,她曾被困住許多年,颯颯卻是起點比她高出那麼多,她盼著懷中人兒平安,也盼著她永遠自由順遂。
裴初慍聽出她的期盼,眼底不著痕跡地柔和下來:
“好,就叫颯颯。”
至此,颯颯這個名字就確定了下來,等薑母再見到人時,就是一口一個颯颯,叫得親昵,那模樣簡直是捧在手心都怕摔了,薑姒妗也要退居其次。
薑姒妗生產後,府中就要準備颯颯的滿月禮,請帖被送到京城各個府中,薑家人也都得了請帖。
隻有賢王府沒有收到。
這是第二次賢王府沒有收到裴府的請貼,仿佛是裴初慍釋放的一個信號,被整個京城都接受到,賢王府的日子肉眼可見地艱難起來。
往日賢王府仗著裴初慍的關係,做什麼事都會有人明裡暗裡行方便。
如今眾人不再寬待,她們就開始覺得日子難熬了。
先是宮中內務府,平日中各個王府的份例都是由內務府發送的,往日賢王府都是拿的最好的一批,但現在卻是截然相反。
賢王妃在醒來後就徹底病了一場,長子的埋怨在她心底落下痕跡,即使後來長子不再說抱怨的話,但賢王妃仍是記得那時的心涼,病去如抽絲,好不容易等她病好了,就聽說裴府設宴一事,險些又氣暈過去。
結果不等她緩過來,內務府的份例就送來了,往日顆顆渾圓飽滿的珍珠也黯淡許多,個頭也有大有小,見慣好東西的人如何能看得上眼?
賢王妃立時氣得不行,還不等她怪罪,內務府的來人就直接道:
“份例送到了,奴才就退下了。”
態度瞧著恭敬,卻是說不出的怠慢。
賢王妃立時意識到她如今的處境,一顆心刹那間沉到了穀底。
有小太監跟著一起來送份例,見李公公這個態度,有點惶恐和不解:
“哥哥,咱們這麼做,被上麵的人得知了會不會怪罪下來啊?”
再怎麼說,這位也是賢王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位李
公公隻是意味不明地輕哼了聲:“怪罪?”
他反問一句:
“你怎麼知道上麵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太監一懵,下一刻立即覺得嘩然,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所以這些事情都是上麵默認的?
李公公見他平日中是個聽話的,便提點了兩句:
“瞧著吧,這賢王府不過是昨日黃花罷了。”
王府?
說好聽點,不過是身份高貴一點的奴才,捧著上麵的主子都不會,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還指望得意多久?
李公公心底腹誹了兩句,不再多說,轉而道:
“快些走吧,還有銓王府沒有送呢。”
李公公心道,這銓王妃攀上裴夫人的高枝,倒是一朝得勢了,他可是親眼瞧著高公公還給銓王府的份例上再加了一成。
有時候,這底下伺候的奴才才是最會揣摩上麵心意的人。
京城沒有秘密,賢王妃不久後就得知了這個事情,她捂住胸口,眼前一陣發黑,似有再昏迷過去的征兆。
外間響起一陣腳步聲,是賢王走了進來,他臉色鐵青,顯示是從外受了氣,見到賢王妃也沒有好轉,甚至更冷了幾l分:
“你知不知道外麵都是怎麼說賢王府的?”
賢王妃怎麼可能不知道?
賢王沒有廢話,他已經意識到再任由王妃鬨騰下去,也不會叫裴閣老回心轉意,反而會拉著賢王府掉下深淵,他直接給賢王妃下了最後通牒:
“不論你怎麼做,必須要讓裴閣老和裴夫人原諒你!”
賢王妃聽著賢王的話,隻覺得渾身冰涼。
往日賢王怎麼敢這樣和她說話?
她忍不住拔高聲音:“王爺是要我去向她道歉麼?!”
賢王冷著臉,反問:
“不然呢?”
賢王妃心底發涼,她作威作福一輩子,臨到最後,居然要去給一個小輩賠禮道歉?
那她日後還有什麼臉麵去見其餘人?!
她一臉抗拒,賢王卻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他沉聲:
“王妃,你就算不替本王考慮,也要替利兒和川兒考慮。”
利兒和川兒就是他們二人的長子和次子。
賢王妃倏然渾身僵硬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