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便也坦誠地問了出來:
“爹不是說,買家出事了麼?”
話落,就見薑安昃臉色沉重了一點,許久,他有點唏噓地歎了口氣:“是出事了。”
薑姒妗“啊”了一聲,杏眸中都是不解,買家出事了,怎麼還能簽合同?
薑安昃見她懵懂的樣子,低笑了一聲,也知道在京城的事情還未辦完,短時間內回不來衢州,怕她不小心犯了忌諱,想了想,還是將一些事情告訴了她:
“淼淼知不知道京城裴氏?”
薑姒妗顫了顫杏
眸,一聽到裴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就下意識地想到那個白衣少年,她抿了抿唇,拉回了理智,才一點點記起曾經娘親和她說的話,她輕聲說:
“爹說的是頌安侯府麼?”
按理說,她一個深在閨閣的姑娘,又遠在衢州,什麼京城裴府、頌安侯府都離她很遠,她本不應該知曉的。
但誰讓頌安侯府權勢滔天,哪怕是她,也聽說過些許關於頌安侯府的事情。
隻聽說這頌安侯府的權勢很重,和衛氏聯姻後,朝堂中居然有大半的臣子都是他裴氏的門下子弟,朝堂外更是隻聞頌安侯,而不知聖上。
這都是傳言。
但薑姒妗聽說這些話時,她就覺得有點不好,她不動朝堂的事情,隻拿他們薑家來說,她爹絕不會讓底下管事的權利能夠和他相提並論。
她想,皇帝應該也是如此。
薑姒妗思緒紛亂時,薑安昃唏噓道:
“半年前,誰不感歎裴氏手握重權,可惜了……”
他沒再往後說,轉而道:“我沒和你說過,當初買了咱家貨的就是裴府的主母衛夫人,衛夫人做生意有一手,手底下開了不少店鋪,聽說都是她的陪嫁鋪子,為父也是找了不少門路,才搭上這條線。”
但誰能想到,這條線搭上後,才安穩了兩年,就猝不及防地斷掉了。
薑安昃簡短地講了兩家的淵源:
“後來裴氏和衛氏被捉拿,一批本來說好的貨物還沒來得及交付,錢也未到賬,等為父到京城時,裴氏和衛氏一案已經有了定論,在你我抵達京城前,便抄家滅族了。”
說到這裡,薑安昃搖了搖頭,有點喟歎和於心不忍,凡是人,都不可能在知道有數百人丟了性命時還無動於衷。
薑姒妗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她們從衢州到京城頂多沒到三個月,那麼一個龐大的家族這麼短時間內就倒下了?
薑安昃:“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人接手這批貨,但也許是因為商行和裴氏有過合作,一個個都避恐不及。”
薑姒妗好奇:
“照爹爹這麼說,裴氏已經倒台,又怎麼會和家中重新簽訂契約?”
薑安昃聳了聳肩,也覺得意外:
“誰能想到呢,整個裴氏都被斬首了,結果皇上卻是將裴氏的麒麟子留下了。”
薑姒妗心下驀然一跳,她呢喃:“裴氏的麒麟子?”
薑安昃一筆帶過了這個所謂的麒麟子,但薑姒妗卻是立刻聯想到了裴初慍,她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就聽薑安昃道:
“聽聞三日前,宮中宣了裴府那位進宮,等他出宮後,居然一批賞賜接連送到了裴府,便連頌安侯這個侯位都沒有罷免,如今也落到裴公子身上。”
薑姒妗聽懵了,她呐呐道:“這不是兒戲麼。”
薑安昃打住她的話:
“淼淼,不可妄言。”
薑姒妗倏然噤聲。
薑安昃這才低聲道:“聽聞當初那位頌安侯是當今聖上的伴讀,後來陪著還是皇子的聖上征戰沙場,還替皇上擋過致命傷,也因此等種種,後來的裴府才有了那般顯赫的地位,但可惜功高蓋主,才有現在的下場。”
“自從皇上養了一群方士後,行事作風愈發讓人琢磨不透,也許是又想起當初那段日子了。”
薑姒妗聽懂了,一時間不知是什麼情緒。
威脅被除掉了,便又想起往日情同手足的情誼,將這些愧疚全部放在了裴初慍身上,這才有了裴初慍的賞賜和侯位。
朝中都是見風使舵的,見裴初慍如今被皇上惦記著,一時間,裴氏又仿佛有水漲船高之勢。
薑姒妗抿唇,聞言,卻覺得這都是空中樓閣,一個不注意就會登高跌重。
薑安昃沒再多說,而是道:
“不論如何,總歸頌安侯重新被聖上看重後,將這批貨又買了回去。”
薑姒妗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間有些沉默,許久後,她才聲音很輕很輕地問:
“所以,他現在是頌安侯了麼?”
等薑安昃點頭後,薑姒妗倏然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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