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淩&顧長澤番外******
顧閣老府上最近很是熱鬨, 府中住進了一位表姑娘,誰都知道這位表姑娘是怎麼回事,府中奴才都把表姑娘當做正經主子看待,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府中日後會是什麼光景。
若說, 表姑娘住進來後,誰最高興,自然得是顧夫人。
表姑娘是她嫡親的侄女, 她歡喜得不行, 也有意再結兩姓之好,但偏生這裡麵有人不樂意。
顧長澤最近都不敢回家了,他躲在好友岑行簡這裡,祁王府在府中處境特殊,算是個尷尬的地,他在這裡一待就是三日,岑行簡都有點煩他:
“你要在我這裡賴到什麼時候?”
顧長澤躺在靠椅上, 書麵蓋住眼睛:“等麻煩消失。”
岑行簡漫不經心地輕嗤了一聲: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麻煩的到底是你那位表妹,還是你府中那位娘親, 你躲得了一日,還能躲一輩子不成?”
即使躲過了這位表妹,難道就沒有下一位了?
終歸到底,叫人為難的是顧夫人的意思。
顧長澤煩躁得厲害, 猛地坐起來:
“去頌雅樓請你喝酒。”
岑行簡樂了:“你有病, 人家去喝茶的地,你去喝酒?”
顧長澤也終於笑了聲:
“我可不敢去那些地。”
誰不知道榮淩郡主脾氣火爆,也算得上潑辣, 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他可不敢一番苦戀還沒開始就犯錯誤。
岑行簡嫌棄死他了,但想讓他趕緊滾蛋,還是半推半就地被他拽了起來。
頌雅樓是個風雅的地,隻聽名字就知道了,這裡常有佳人才子出沒,茶點遠近聞名,少有人來這裡喝酒,但總有例外,於是頌雅樓也是偶爾賣點酒的。
顧長澤向岑行簡吐苦水,岑行簡左耳進右耳出,慢條斯理地抿著茶水。
苦悶的又不是他,岑行簡自不會陪著顧長澤借酒澆愁。
煩了,岑行簡抬眼,不耐地問:
“你打算什麼時候對郡主表明心意?”
一直嘰嘰歪歪的顧長澤倏然噤聲,仿佛變成了啞巴。
岑行簡挑眉。
半晌,顧長澤悶聲道:
“她一心向著殿下,自不會做有損殿下利益的事,當然是要等有結果後。”
什麼結果?
自然是等殿下登基後。
這話岑行簡聽得懂,岑行簡隻是嗤了一聲,他對顧長澤的做法不讚同,卻懶得多說。
他對郡主的心意不曾表明,他可以等,但是郡主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能確認等到時候,郡主不會嫁人?
男子再晚成親,也會被讚一句,誌氣不在內宅,但換成女子試試,怕是隻能得到一句再難相看人家。
但誰也沒想到變故來得這麼快。
“啪嗒——”
什麼落地的聲音,有人聽見了他們的談話,顧長澤眸色瞬間鋒利起來,他站起來,推開屏風,等看清屏風後站著的人時,他整個人都愣住在了原處。
屏風後站著位女子,她穿了身靛藍色加絨襦裙,清晰地顯露著纖細的腰肢,裙擺堪堪遮住腳踝,說不出得乾淨利落,偏不缺餘媚傲氣,如今呆愣地站在原處,顯然被聽到的話驚住了。
岑行簡看了眼榮淩,又轉頭看向傻眼的顧長澤,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
呦嗬,有好戲看了。
他不礙眼,很快告辭。
榮淩也想離開,她覺得她剛才一定聽錯了什麼,不然怎麼會聽見岑行簡說顧長澤喜歡她?
開什麼玩笑?
她和顧長澤認識這麼多年,顧長澤不氣她就是好事了,怎麼可能喜歡她?
榮淩下意識地否認,她想轉身離開,結果被顧長澤拉住,顧長澤有點慌亂,語不成句:
“郡主——”
榮淩勉強鎮定,她看似若無其事實則打斷顧長澤的話:“你要說什麼?”
彆說。
千萬彆說。
榮淩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她得回去整理清楚,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也許看出她的意思,顧長澤拉住她的手稍微鬆了鬆,榮淩心底鬆了口氣,但不等鬆完,顧長澤又瞬間拉緊了她。
榮淩憋得臉都紅了:
“顧長澤,你放開!”
她好歹是堂堂郡主,顧長澤這樣大庭廣眾下拉著她算什麼事?
顧長澤深吸一口氣:
“郡主你聽我說。”
榮淩語速很快,想要打斷他:“顧長澤!”
顧長澤沒管她,把話說了出來:“你剛才聽到的都是真的。”
四周驟然安靜下來,榮淩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顧長澤。
他瘋了嗎?
他居然真的敢說!
顧長澤輕歎了一口氣,他本來不想說的,他不想給榮淩任何負擔,但她都聽見了,顧長澤想不到他否認的理由。
等等等。
他已經等了很久,也一直勸說自己再等下去。
但他等到了榮淩離開上書房,又再回來,她如今十八,聽說曲陽王妃已經想替她相看親事,難道他真的要等榮淩再離開上書房?
身份有彆,到時,他們連麵都見不到。
自三姑娘進上書房後,他便是第一個對三姑娘表達善意的人。
旁人納悶地問詢他原因時,顧長澤找了許多借口,什麼她是殿下看重的人,什麼她也隻是一個姑娘家。
其實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