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雛鳥振翅時(二合一) 幼馴染才是笨蛋……(2 / 2)

“這很正常吧,在知道雅紀比我高的時候我也暗自較量過哦。”白石托起臉,左手的繃帶仍然纏繞在手上,“大概是‘可惡他怎麼會比我高啊,明明應該永遠都是比我矮的小矮子才對。’那樣的情緒。”

畢竟男性是會把自己180的事實刻在墓碑上的生物。

半澤雅紀完全不信:“……假的吧。”

“是真的哦,畢竟比我矮才好欺負你嘛。”白石笑眯眯道。

“真是個比我還混蛋的大混蛋。”

“畢竟我是混蛋的好朋友。”白石藏之介移開空盤,擦乾淨了桌麵,俯身趴在上麵,把臉湊前去,仰視半澤的眼睛,“不服氣的心情誰都會有,說不定以前幸村也每天在較勁要超過你呢。”

“體育競技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有趣嘛,大家各有各的長處和天賦。”

“都想要也沒什麼不好的。”白石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把喜歡的毒草都養起來嘛!誰會不貪心呢。”

半澤雅紀被他這個比喻無語到:“……有些養起來是違法的吧。”

“所以我的想法比你可危險的多啊。嗯~ Ecstasy!”

“噗。”

久違的,半澤被這個風靡四天寶的口頭禪逗笑了。

“嗯~真是寶貴的一幕,有點可惜沒拍下給謙也他們看,不過這樣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白石的頭發也逐漸乾了,丁子茶色的頭發開始七零八落的翹起來,“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我知道雅紀學網球是為了和我玩。”他一下就戳破了半澤雅紀十年前的小心思,茶色的眼睛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明亮的金色,“但不管你以後會不會愛上網球,會不會繼續打網球,我們的約定依然有效,我也會說到做到。”

瞳孔中的金色像火一樣。

“我會帶著我們兩個人的意誌,向這個世界證明基礎網球的強大!”

“也不是非要有各種各樣的精神力招式才能成為強者嘛。”

茶發少年趴在餐桌上笑容明亮,旁邊就是伸出枝椏的一瓶梔子,好像現在不是步入炎熱的六月,仍是屬於若草色的四月初春。

“阿藏。”

“嗯?”

“餐桌很臟的,你等會兒不要穿這個衣服睡覺。”

“嗯~無所謂啊,反正我裸睡,Ecstasy!”

“……都這麼大了就不要在彆人家裸睡了啊!”

所以,他為什麼要答應。

好熱啊。

晚上,明明到了睡眠的時間,感受著身邊的熱源,半澤雅紀總覺得忘了什麼,完全睡不著。

是什麼呢……

“我想起來了!”他猛地坐起,讓旁邊已經眼皮打架的白石也瞬間清醒。

“怎麼了。”頂著亂飛的呆毛,白石問。

“今天晚上剛顧著和你說話了,我的遊戲還沒打。”

他玩遊戲的時間不多,每周也就周末的這個點會玩幾下,平時就把遊戲甩到一邊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白石快速地縮回了被窩,“我先睡了,明天還要回大阪參加驅除梅雨搞笑之旅。”

“算了,我也得睡。”半澤雅紀想了想還是拋棄了遊戲,準備安心睡覺,“我明天也得回一趟畫室——”

等等,藏之介這個笨蛋明天有事怎麼還過來啊!

幾分責備剛滾上舌尖,看著對方困頓的眼皮,又縮了回去。

“……晚安,好好睡吧。”

“唔,晚安,雅紀……”

*

第二天一大早把大寶貝送上去大阪的車,半澤雅紀才背著包來到畫室,但他顯然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人在。

……現在才早上六點吧?

現在美術生比體育生還用功了嗎?

他心中不由浮上一股濃濃的敬佩之情。

畫室的白熾燈似乎開了一夜,個高的他路過時隻感覺頭皮一陣發燙,灼熱的氣息似乎要卷著他的發根一起帶走。

哪裡是來得早,壓根是有人昨天根本就沒回家。

半澤雅紀在畫室中巡視一周,果然,他在素描練習的區域裡發現了深埋在畫稿中的腦袋。

少女亮橘色的腦袋毛茸茸的,現在正垂著頭,以一種近乎折疊的詭異姿勢趴在畫板上陷入深睡,隻有頭上的一對紅色波點蝴蝶結似乎還有些精神氣,□□的支棱著。

是杜中學的佐倉千代。

他忍不住皺眉,小聲地問:“佐倉?”

“佐倉?”他抬高了聲音。

“佐倉!”

高了一度的聲音終於把少女叫醒,她揉了揉還在迷蒙的紫色眼睛,試圖將延伸重新聚焦:“誒?咦?半澤你還沒走嗎?不對你今天好像沒來……”

“現在已經是周日了。”

“哦,現在已經是周日了……誒?!現在已經是周日了!!”陡然清醒的佐倉千代拿出手機,發現現在真的是周日後,崩潰地揉著腦袋,將原本隻是有些淩亂的發型揉成了一鍋粥,“啊啊啊啊,怎麼辦居然到周日了,我怎麼會睡著的睡到現在啊啊啊啊——!!!”

“咳。”

聽到半澤的咳嗽,她才反應過現在不是她一個人。

“對、對不起QWQ。”她在乾什麼啊啊啊啊啊,畫室的同學也沒有熟到這個份上啊!

“沒事。”半澤雅紀掃了眼教室的一片狼藉,因為昨天佐倉千代睡著了也就沒來得及收拾,“我送你回家吧,你昨天沒睡好,到底不太安全。”

這個點的周日外麵沒什麼社畜,通宵玩樂的醉漢還是很多的。

“那會不會很麻煩……”

“沒事,我今天的時間本來也很閒。”如果不是要送白石坐新乾線,他可能要八點才來這邊。

“收拾收拾就走吧。”

佐倉千代是個性格活潑的女孩,繪畫天賦也很好,尤其擅長水彩畫,比較側重於寫實派的人物畫像,因為風格和半澤雅紀比較近,兩人平時來往還算多,但因為後者大半個月沒來畫室,也就不知道她的近況。

“我高中想報考井闥山,但是偏差值還差一截,他們對美術生的招聘又嚴,所以想多練習練習。”佐倉千代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結果沒想到昨天直接畫著畫著睡著了……”

她所在的杜中學是獨立初中,沒辦法直升,於是學生們都得另考高中,而井闥山又是東京有名的國際私立高校,不僅升學率高,文體兩開花,每年與國外交流的機會也很多。

這麼好的學校自然偏差值也高不可及,哪怕佐倉千代的成績很好,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井闥山啊……他記得就在黑目區?就是離港區比較近。

好像美術社和音樂社比較出名,運動社團最強悍的就是排球部。

從來沒擔心過偏差值的半澤雅紀對其他高校的具體要求並沒有什麼概念,隻是點頭附和著佐倉的話。

“身體還是比較重要的,下次還是早點回家吧。”

“你說得對,我下次早點到畫室吧,晚上也早點走。”

兩人聊得還算愉快,突然,旁邊的佐倉千代停住了腳步。

半澤雅紀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是個留著短碎發的男生,個頭比較高挑,身型偏瘦又有肌肉,長相冷淡又疏離,一對鳳目微微上挑,正直勾勾地看著這邊。

半澤雅紀被看得有些不妙。

他問:“你男朋友?”

“啊?”佐倉千代一愣,隨即擺了擺手,“不是啦,是我們班的同學。”

她的個子很小,正踮起腳努力的和那邊打招呼:“赤葦!!”

Akaashi?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這個姓氏不斷在半澤雅紀的口中咀嚼,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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