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在叫他,半澤雅紀抬起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我在這兒。”聲音是從底下傳上來的。
半澤雅紀低頭,就看到了一頂熟悉的白色帽子。
對方正抬起頭,那雙明亮剔透的琥珀色貓眼中正寫滿了不滿,還帶著少年嬰兒肥的臉上也充滿了拽氣。
哇哦,他還真是,沒想到。
因為古代歐洲的男性鞋子多少都有跟,穿上鞋跟的半澤雅紀直接向190奔去,在加上越前龍馬比向日嶽人還要矮一些,他現在看對方的視角和看佐倉千代沒什麼區彆。
平時如果不是刻意低頭,他還真看不到145cm的佐倉。
“不好意思,剛剛沒看到。”聽起來歉意滿滿。
聽到他的話,越前龍馬挑眉,卻也沒再討論這個話題。
“找我有什麼……”半澤雅紀的話還沒說完,大家的吸引力就被另一邊拉了過去。
“哼哼,之前在德國因為你的傷還沒好全,比賽沒有打成,這次就重新接受我的比賽吧!手塚!”
“全國大賽時自然會見分曉,跡部。”手塚國光的語氣仍然同往常那樣平淡,“下次說這種話的時候還是換套衣服吧。”
“啊嗯,不管怎樣本大爺都是最華麗的,女裝而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是吧,樺地?”
“usu。”
即使是在雜亂灰暗的後台,冰帝網球部長身上也有獨屬於自己的光輝。
“真是一如既往的坦率呢。”半澤雅紀笑著說。
越前龍馬宛如吞了什麼苦菜,就差在臉上寫滿了“你們的濾鏡怎麼都那麼厚”。
“你不會也是為了這種事吧,小不點。”明明沒人和他說過,半澤雅紀還是說出了那個被很多人叫的外號,“嗯……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嘖,越前龍馬。”他壓低了帽子,這家夥是故意的吧,之前比賽也把河村學長的名字叫錯了。
“和我打一場吧,半澤。”青學的一年級眼中充滿了鬥誌,如同一把熊熊火焰,“這次,我絕對會讓你記住我的名字。”
他仍記得在關東大賽前的那次偶遇,以及對方對比賽結果的篤定和不可一世。
從和立海大的決賽來看,半澤雅紀確實有這個資本。
“聽起來不錯,在成為青學未來接班人之前,肯定要打敗其他學校各種各樣的對手,切磋總是會給人帶來靈感。”半澤雅紀平時也有聽嶽人他們討論青學的情況,自然知道有個天賦過人的一年級,而隨著他的話,對麵的小孩眼睛也越來越亮。
可是……
“但你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會答應呢。”
“誒?”
“我可是很忙的,在計劃之外可沒有安排和校外的人比賽的時間。”而半澤雅紀最討厭計劃之外的事,“而且我們是對手吧,我又為什麼要答應對手的請求呢?”
“你害怕了?”墨綠頭發的小孩貓眼挑起,挑釁地問。
半澤雅紀彎下身,拍了拍他的肩:“這種老掉牙的激將法對我沒用。”
“全國大賽是校際比賽,又不是我的什麼個人比賽。”他低頭和小學弟平視,“我不會讓比賽在我手裡丟掉任何一盤的。”
“可能輸的風險也不會有。”
作為學校中的一份子,他對整個比賽可貢獻的力量都有限,隻能儘力的把握好自己手裡的每一分,每一局,每一盤。
團隊中總會有人落在後麵,作為更為強大的成員,他自然會分擔更多的責任。
“反正全國大賽也快到了,到時候會在賽場上見的。當然,之後你要是還想來找我打球,隨時歡迎,不過至少要提前一周說好,我要看看時間安排。”
這人好像還不錯。
越前龍馬睜圓著眼睛,算是以沉默答應了對方的話,在熱血青春為主題的國中生裡,像半澤雅紀這樣油鹽不進的倒是少數。
而國一生,正是對與眾不同的少數最好奇的時候。
“你去哪兒?”看對方起身準備離開,他問。
“當然是卸妝回家啊。”半澤雅紀解開了領結,“等會兒跡部要組織聚餐,你們青學估計也會去吧。不過今天我就失陪了。”
“家裡人今天要過生日呢。”
半澤直樹是七月下半月的巨蟹座,雖然是巨蟹尾巴原因,但非常符合刻板印象。
心思細膩,工作毫不出錯,照顧身邊人,熱愛家庭,還有一點比較強的報複欲。
人若犯我,以牙還牙,加倍奉還。
或許是因為他近期工作上遇到了難題,半澤家的氣氛一直很沉悶,雖然半澤夫婦努力不想影響到孩子,每天在家臉上也掛滿了笑容,但敏感的半澤雅紀還是能嗅到其中的古怪,或許隻有還在上幼兒園的半澤隆博整天在嘻嘻哈哈。
工作日的下午,公寓樓上的人反倒是少了些,那些工作的男人總是在外麵喝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家,而全職的太太們也鮮少在這個點出門,都在家裡為孩子準備晚餐。
半澤雅紀提著給爸爸準備的生日禮物,剛踏上家門所在的樓層,就被一群眼熟的女人給堵住了。
平時總是對他刻薄的幾個人一改往常的嘴臉,破天荒地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終於突出了美人本身容貌的優點。
“哎呀,這不是雅紀嘛,這是放學了嗎?”
穿著一身校服的半澤雅紀:?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