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 好脾氣的人生氣起來很可怕,那麼從來不生氣的人生氣會是什麼光景?
而且這個人是大力拍碎板磚的廚房殺手,他們現在還在烤肉店。
“不, 我的意思是……”見半澤雅紀的臉色仍舊不悅,白石藏之介小心翼翼地調整了措辭, “我隻是覺得,像烤肉這種小事就不勞您動手了, 我們四天寶寺現在就小金一個人吃, 我們倆足夠了。”
“不管怎麼說烤肉油煙也很大,熏著您不值得。”
說的似乎沒毛病。
半澤雅紀放下了手裡的夾子,微微抬起下巴:“倒是有點道理。”
結果下一句就是:“那我去青學看看。”
!!!
目睹比嘉中慘狀的越前龍馬瞳孔地震,條件反射地護住了手裡的烤肉盤。
“太失禮了, 越前。”手塚國光搖頭, “半澤也是, 作為客人我們自然也不會讓你……”
“招待客人的事還是先放一放哦,彆忘了我們還是在比賽,手塚君。”忍足侑士將一杯通紅的液體放在青學的桌上, “恭喜你們吃完了第30盤烤肉, 這是本次的賽品——甲羅。”
由富含膠原蛋白的甲魚生血製成的甲羅。
補血補氣的良品,很多人用它來補腎和……
越前龍馬以為是杯普通的可樂,就將之拿起飲用,完全沒發現後麵半澤雅紀嫌棄的目光和後退的腳步。
“大魔王他怎麼了啊?怎麼不走了。”遠山金太郎嘴裡塞著肉,含糊地問。
“看到血覺得惡心不衛生吧。”白石藏之介說。
“但是喜來喜你又為什麼突然把衣服脫了啊,好像還更有精神了,你不是胃痛嗎。”
少年常年鍛煉的身體肌肉要比彆的人稍厚一些,白皙的膚色上有薄汗覆過,幾注水滴形成水流隨著肌肉的溝壑蜿蜒而下, 完全顯現了少年人的健美與活力。
可白石不是一個暴露狂——好吧,鑒於他裸睡的習慣,或許是有那麼一些。
“哦哦,可能是因為喝了甲魚血吧,莫名有些熱呢,哈哈,小金,你快吃!”
說起來白石確實不是唯一脫衣服的,那邊真田、黑羽和宍戶也把衣服脫了,小金看了看倒地的“摯友”越前,神經大條的他第一次對年齡大小的差距有了認識。
這就是國一和國三之間的溝壑嗎!
燒烤的煙霧,乾汁的古怪味道,少年人聚在一起的汗味兒,還有甲魚血獨有的隱隱的血腥氣味兒……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讓站在房間中央的半澤雅紀忍不住皺眉,準備向屋外走去。
這個地方待不下了就去彆的地方,總有一個地方會清淨些。
在腦袋一片混沌時,有人叫住了他:“真田的弟弟要去哪裡,puri。”
和柳生完美換裝後,才開始吃烤肉的仁王雅治拿著筷子,一雙眼睛在半澤雅紀身上轉了一圈,臉上寫滿了他要乾壞事。
但半澤雅紀隻是冰冷的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物件,隨後冷笑一聲就直接離開。
“喝醉後還真是糟糕的性格啊。”柳蓮二的手指在筆記本上輕輕撫過,小心撫平每一個細角。
仁王雅治雖然愛吃烤肉,但他的胃口很小,沒吃幾口就飽了,興致缺缺地夾起又一塊,眼睛卻沒往桌上看:“很難說和部長誰更恐怖呢,piyo。”
“嗯?仁王,你在說什麼?”喝醉的幸村精市已經不上臉了,看起來正常無比,但語氣中的豪邁還是暴露了他醉醺醺的事實,“絕對不能浪費這些時間!我們立海大必須全無死角!”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剛剛接受了黑暗咖啡懲罰,現在立海大已經成了損失了兩大戰力。
已經感到飽的真田弦一郎:“幸村,其實我……”
“嗯?你要說什麼?”
“不,沒什麼……”
一陣兵荒馬亂中,沒人注意離開的半澤雅紀,醉不自知的少年看起來還算正常,腳步板正的在走廊裡穿梭,常年練習劍道養成的習慣讓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配上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像是活躍在弓道或劍道場上的修道者。
翻譯一下,看上去就是老古板的樣子。
烤肉店距離體育中心不遠,今天又有好幾個項目比賽結束,因此有不少參賽的學生選擇再此就餐。
當然,是經濟條件還不錯的學生,畢竟跡部吃飯一向往貴裡挑。
筆直地站在走廊上,半澤雅紀也不知道去哪裡,隻覺得外麵的空氣要好上不少,腦中的熱血過去,一時間讓他有些發困,幾道悉悉索索的交談聲從轉彎處傳來,讓他不由得豎起耳朵聆聽。
“梟穀那個木兔真是……雖然他狀態不穩定對我來說很好,但那家夥狀態好的時候也太難搞了,‘砰!’的一下,哇塞,我還以為我手要斷了。”
第二個聲音聲線柔和,語氣卻很開朗,聽著就像是活潑好相處的人:“學長您說笑了吧,如果你都覺得難攔,那其他學校的副攻手怎麼辦?”
“嘛,也沒有誇張,現在那家夥才高一,之後會成為梟穀的王牌吧。不像我,學長我明年就畢業咯。”
聽起來是另一個學長的人說:“是啊,我們的時代就要過去了,明年就是你們的天下了——說起來小飯綱,要不要學長再給你傳授一下長高的秘訣?唔,雖然你現在也快有一米八了,但還是要高些……喂!鈴木你打我乾嘛?!我可是學長啊學長!”
被叫鈴木的人:“哼,身高比我還矮的學長就算了吧。”
聽起來像是哪個高中排球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