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的事很難堅持下去吧。”
半澤夫婦都是這麼想的,誰知道大兒子居然一打就是近十年。
隨著裁判對單打一的宣布,兩校應援的鼓點也響了起來,振奮人心的強勁音符響在耳邊,半澤花的心跳也忍不住加快到和他們一個頻率。
她以前去圍觀過劍道的全國比賽,但哪裡見過這種氛圍,整個賽場的觀眾被激情所點燃,就像,就像場上的兩人,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中心。
兒子的發色早就比小時候淺了不少,臉上也消瘦了許多,嬰兒肥也不知道掉在了哪裡,高高瘦瘦的現在哪兒,像棵挺拔的小楊樹。
對麵的是幸村精市。
明明是該快樂的事,她的心卻忍不住揪了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雅紀,你又是以什麼心態來打球呢?
*
母親會是什麼想法,半澤雅紀自然不知道,眼看著忍足和向日失落地走了回來,他順手拍了拍那個矮個的肩。
“放輕鬆。”
“嗚……誰不輕鬆了啊!我才沒有緊張!”向日嶽人瞪圓了眼睛,明明眼周都紅了一圈。
“是是是,你沒有緊張,就是一副我們已經輸了的樣子。”半澤雅紀說的有些酸溜溜,實際上心裡並沒有這麼想。
也不能怪向日嶽人會沒信心,畢竟對麵的可是幸村精市。
帶領立海大獲得兩連霸的幸村精市。
嘖,怎麼說的像個反派boss。
“……那你也不要有壓力。”向日嶽人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輸贏無所謂,呃,也不是說贏了不好,就是,輸了就輸了。”
他嘴笨,不會說什麼寬慰鼓勵和加油的話。
“總之,賽出水平賽出風采!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們冰帝最強的!”
“跡部那家夥就算啦!”
無視了跡部不滿的聲音,向日嶽人將兜裡的禦守塞給他:“這是我奶奶之前幫我求的,現在我把他給你。”
“隻是借哦,打完比賽要還的!”
半澤雅紀看著上麵平等院鳳凰堂的徽記,禦守的針腳還很新,看起來剛求了不久。
“保你考試順利運氣好的?”
可那個神社在這方麵不靈吧?
向日中氣十足:“是保佑平安健康的!”
半澤雅紀:“……”
他就是去打個球,又不是去戰場送死。
但他還是把禦守揣進了兜裡。
“謝謝,走了,打完還你。”說完,就打算直接離開,誰知道前麵又有了一個攔路虎。
不是吧。
“你不會真在乎冰帝最強的稱呼吧?”半澤雅紀狐疑地將跡部景吾上下掃視,三場球的時間足夠冰帝的帝王把自己又打扮一遍,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魔法,這家夥早就汗濕的頭發又恢複了清爽,就連發型也恢複了原樣。
恢複全新包裝的跡部哼笑了一聲:“緊張?”
“不,這個問題問過了。”他頷首,側身給半澤雅紀讓出了一條路,“請吧,不需要有什麼壓力。”
深色的眼中是完全看不清的情緒:“冰帝的勝利可不需要壓在一個人身上。”
“就為你自己打球吧。”
他們能夠走到這裡,已經證明了冰帝的實力,將勝負壓在一人身上才不是他跡部景吾的風格。
不急於一時,冠軍——他早晚都會拿下。
雖然有些奇怪,但他現在沒時間耽擱了,半澤雅紀點頭答應,爽快地走過,可在觸及球場底線時,他敏感的感到了不對。
果然,冰帝看台上的聲音全都停止了。
“啪!”
隨著現在教練席後方的跡部響指響起,灼熱的岩漿終於從平靜的火山中噴發出來。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勝者是半澤!”
“半澤!半澤!冰帝的強者!冰帝的勝者!”
似乎還有瀨尾結月熟悉的聲音摻雜在其中,她似乎舉了個喇叭,帶著電音的嗓門非常大。
“半澤雅紀!給我好好打比賽!輸贏無所謂啊!”
“跡部錢已經給我到位了,拿不拿冠軍我之後都會——喂!那邊的不許搶我話筒!”
各色橫幅拉開,渾身上下寫滿了個性的冰帝與旁邊優雅統一的立海大完全不同。
站在網前,看著眼前朋友泛起薄紅的耳朵,幸村精市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看來雅紀在冰帝過的確實很好呢。”
彆說了,已經摳出跡部家新的豪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