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不管是對於半澤還是真田都有些輕浮。
“……仁王前輩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切原赤也悶聲地說,生怕被前麵的真田聽到。
“切原說的沒錯。”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
半澤打球激動的時候可沒有真田那麼麵目猙獰。
不過麵對幸村的滅五感,很難有人不生氣吧?
隨著局數的增加,半澤雅紀明顯感到手臂的麻木也開始出現,一點一點,就像是開始蠶食肢體的螞蟻,順著邊邊角角慢慢往上爬。
滅五感的基礎就是YIPS,肢體麻木,活動不靈活便是其特征之一。
真實的落點與預測的相差越來越大,雖然隻有幾厘米,但足夠在這種技術拔尖的比賽中起到決定作用。
“3:1,立海大附中得分,冰帝學園領先。”
身體反應的遲鈍,哪怕再細微,都會讓球的每一處落點都變得不可預測起來。
從現在開始,單單是普通的網球,已經拿幸村毫無辦法。
現在,要用那個麼?
可以他現在的狀態,不光成功率是個問題,那種削球——真的對幸村能造成威脅?
半澤雅紀很懷疑這個問題,他和藏之介能做到的事,精市做不到才會奇怪。
“等會兒又到了半澤的發球局啊,他要用那個了嗎?就那個看著很厲害的發球,落地都不會彈起來的那個!”切原赤也有些興奮地說,“雖然用了也不會贏,但不用更不會贏吧?”
“‘點水’吧。”柳蓮二答道。
“啊對對對,是這個!”切原興奮的點似乎在於看半澤的好戲,“不過打了也不會有什麼用吧,那可是部長啊!”
不,半澤還能不能打出那種球都難說吧。
柳蓮二靜靜看著場地,手下寫出了對半澤之前一局球的各種分析。
落點偏移,手腕靈活度降低,臂膀懸空持久時間減少……YIPS的作用已經在他身上出現。
“不過我也好奇一件事。”柳蓮二說,他對半澤雅紀不拿自己習慣的打法和他打這件事並沒有什麼不滿,輸就是輸了,單純的技不如人罷了。
“不管怎麼說,要熟悉一種打法是需要時間的,可以看出一整個賽季都是他對教科書打法的越來越熟練的成長史,但突然撿起以前的打法……”他沉吟道,“看來他之前有和人對打練習過。”
而且還是位高手。
“跡部?或者那個芥川?”切原赤也細數腦海中記著的人,“四天寶的白石也有可能誒。”
他們關係都很好,私下在一起打球也很正常吧。
柳蓮二搖了搖頭:“不,不太像。”
起碼從表現的態度來看不像,即使跡部沒有震驚。
“是我。”
突然出聲的人見自己吸引了立海大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覺地壓低了帽子。
“是真田啊,倒也不奇怪。”
“嘛,仔細一想,高手就那麼幾個,但我們立海大的副部長可是超強的。”
“所以是輸了嗎,puri。”
無視了仁王奇怪的話,看著前麵尚在休息的幸村,真田交代的很老實:“是暑假初期的事。”
已經有段時間了。
柳蓮二的手一頓,應該是跡部單槍匹馬闖入立海大沒多久後吧?
想起這件事的不單他一個人,就連平時不愛用腦子的切原赤也都想起來了。
“哈,說起這個,弄得我們學校和什麼龍潭虎穴一樣,不過也沒錯啦,我們就是很厲害哈哈哈哈哈哈!”
“看來真的輸了啊。”仁王雅治從不放過煽風點火搞事的機會,他一肘搭在真田的肩上,完全一副哥倆好的表現,“喲,會不會有些丟人啊,puri。”
“私下禁鬥,違反隊規——唔,我們網球部有這條規定嗎?”
“沒有的話可以現在加。”在背刺副部長這件事上,立海大是絕對的統一。
“這件事我知道。”坐在前麵長凳上的幸村細細擦著汗,完了放下毛巾,“我也同意了。”
“誒?隊長?!”
“立海大的連霸不會出現差錯。”幸村站起身,“沒有半澤雅紀,對麵站著的也會是跡部景吾,或者是手塚國光。”
要站到冠軍的站台上,對手的強弱與否又有什麼必要?
無論是誰,戰便好了!
而且……
休息結束,早他一步的少年已經站在了球場上,此刻正緩慢的揉搓著關節,試圖把逐漸出走的知覺拉回。
站至底線,幸村精市握緊了球拍。
“嘟——!”
第五局,半澤雅紀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