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法想象雅紀去給彆人告白,但更沒法想象他沒掌握主動權這件事。
白石是見過他打排球的,從中其實能窺到一部分他對排球偏愛的原因。比起網球場上的孤軍奮戰與配合,排球上作為二傳調動其他選手的滿足感似乎更得他心。
不,比起調動,不如說——
“排球場不是你一個人的□□場!又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勝者為王,憑什麼認為所有人都要聽你的!”記憶裡,那個叫大和田誠的男生從來沒有掩飾對半澤雅紀的不滿,“二傳更多的是要調動攻手的積極性不是麼,你怎麼能憑借自己的想法就輕易給彆的攻手下定義——”
當時雅紀是怎麼說來著?
“要挖掘他們的可能性也是在場下,場上最重要的就是采取得分率高的方案,我的所有選擇自然是根據對他們平時的了解做出的。”當時臉上還掛著嬰兒肥的金發男孩板著臉,語氣中是他自己也意識不到的嚴肅,“我的數據不會有錯。如果作為一個二傳,隻滿足於調動攻手的積極性。”
“那麼他永遠隻會是一個平庸的二傳。”
現在想想,當時小孩說的話都挺中二的,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兩極,更多的是取兩者之間的中庸之道。
但小孩子不明白,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半澤雅紀一樣就事論事,不會把對某事的爭執延伸至事外——也可以說他沒心沒肺,吵完架就跟沒吵過一樣,挺招人恨的。
大和田誠之後沒再和他一起打球,半澤雅紀看上去沒什麼反應,和平時也沒什麼區彆,可白石發現他沒再執著於對數據的參考,也把自己的霸道和掌控欲收斂了許多。
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個性總會體現在方方麵麵。
“叮鈴!”觀月初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個鈴鐺,提示半澤雅紀時間到了。
“會怎麼做啊。”半澤雅紀慢吞吞地說,完全不在意周圍人急死了的模樣,“我喜歡上一個人的話,會先看看她喜不喜歡我吧。”
“這是當然吧!你在說什麼廢話!”
“如果她不喜歡我的話,就讓她喜歡上我,如果她喜歡我的話,那更好了。”
這種理所當然又莫名其妙,還伴著自信滿滿的話讓周圍人忍不住癟嘴。
說了和沒說一樣。
“再然後……唔,大概是想儘辦法讓她告白吧。”半澤雅紀說的輕描淡寫,看其他人沒什麼反映後就攤開雙手聳肩,“就這些,沒啦。”
“好自信。”切原赤也乾巴巴地說。
“好惡劣。”財前光辣評。
“……聽起來不像好人。”好人海堂熏並不認同。
“太遜了。”日吉若提宍戶學長發表了感言。
沒什麼勁爆的,少年人還是對那種猛烈或浪漫的求愛行為比較感興趣。
但是倒很符合半澤雅紀的性格,看似被動,實際上掌握了主動。
就像是一隻發現獵物的蜘蛛,隻是沉默地編織著蛛網,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幸村若有所思,真田沒什麼反應,隻覺得弟弟不夠主動直接,有失家風,畢竟不管是姑姑還是姑父,都是大膽直接打直球的人。
柳蓮二指出了問題的關鍵:“如果對方不喜歡你怎麼辦”
“不,我會讓她喜歡上我的。”半澤雅紀說的很輕,尤其是“她”字的發言,幾乎快要模糊過去。
日語中“她”和“他”的發音不同,其實他也不知道以後會喜歡什麼樣的人,既然如此,當然會使用麻煩最少的詞彙。
粗神經的孩子們還在吐槽自信,敏感纖細的人早就察覺出這種感情上的強勢與絕對。
“真是可怕呢,雅紀。”不二周助笑眯眯地說。
半澤雅紀朝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其實他也是現場亂編的。
“我的問題回答完了,下一局?”半澤雅紀一說完,觀月初就積極地湊上前來洗牌。
等他坐回座位,見白石呆坐在那裡,心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忍不住戳了戳。
“想什麼呢。”
“想你。”白石話音剛落,坐在一旁的忍足侑士忍不住詫異地看了過來。
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話有很大的歧義,白石急忙加上後麵的話:“想到你以前的比賽啦,莫名覺得有些像。”
“以前的比賽啊……”半澤雅紀若有所思,不一會兒,也想到了什麼,“你說那次啊。”
“說起來我之前還見大和田誠哭鼻子了……”他之前告訴過白石大和田也在冰帝的事,但後來也沒說過其他的消息。
這邊兩個人偷偷咬起了耳朵,一旁的忍足侑士聽的坐立不安。
大家以前都在大阪上學,即使不熟,也都互通姓名知道對方的存在。
大和田誠,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被歪曲事實成了畢業會哭鼻子的笨蛋了!
“叮鈴——”
再一輪“國王”被抽了出來。
刺蝟頭,方塊眼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現今部長不在,無人管束的乾貞治終於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夢中情卡。
憑借180+的越人身高,乾貞治長手長腳先人一步堵在了門口。
隨著身後自動傳來的不存在的“桀桀桀”的笑聲,今天終於登基的“國王”乾貞治伴著黑氣,從身後拿出了一大瓶黑漆漆的不明液體。
不是乾汁,隻會是升級加倍版的乾汁。
“柳生?柳生?比呂士你才剛醒來,不要又失去意識啊!那裡沒有鬼!”現場沒有人去搭理丸井文太的呐喊。
此情此景,跡部景吾看在眼中。
“還是讓他失去意識吧。”
而“國王”已經開始了他的禱告:“這是我和蓮二最新研發的‘超級無敵加倍營養液’,此等佳品誠邀諸位共賞——哦不對,抽一個人啊。”
“那就黑桃3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