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時不時搭上一句話的緩步走在走廊上,這個點初中生估計都吃完飯了,好在高中生和他們分開,不至於現在去食堂沒有晚餐。
德川和鬼都屬於話少的類型,以至於入江的話總是忍不住多起來,這才避免人的氣氛陷入僵局,畢竟關係再好,大家還是需要一些溝通與交流,這樣才能持續發展良好的關係——嗯?
“怎麼了?和也?”對方突然停下的腳步讓入江忍不住看了過去。
“沒什麼。”說著,德川又繼續往前走,似乎剛剛的停頓似乎隻是入江奏多的錯覺。
“誒……”擁有一頭暖色羊毛卷的少年將視線投向門上狹窄的玻璃,將裡麵的情況一覽無餘。
白發的少年仍在進行著力量訓練,長長的發尾被紮起,上麵有汗水滴落,原本燙染的藍色掛耳也因為褪色變成淺淺的淡藍,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幾乎要看不清,如果不是他在之前的雜誌上看過拍攝圖,估計也猜不到原本的發型。
半澤?
“真是刻苦呢。”入江說,聽起來還有幾分感慨和讚揚,在人前他也確實是對小學弟們多有照顧的學長。
“他不錯。”罕見地,鬼也沒有吝嗇讚揚。
“成績可不是隻刻苦就有的。”德川和也說。
“可他的成績確實不錯。”入江奏多笑眯眯地將他的話頂了回來,“說是目前初中生第一人也不為過?以全國大賽的成績來說的話,贏了幸村呢。”
“半澤的力量可是很讓人羨慕呢,就和鬼君一樣。”
很少有初中生能早早達到那個程度,入江奏多又是典型的力量不足,有這種情緒倒也正常。
按理說,半澤應該很受鬼的賞識,可後者還是對那個叫遠山金太郎的孩子更關注一些。
鬼十次郎是守候在u17球場的園丁,他會仔細挑選和培育每一朵能夠在將來大放異彩的花朵。
聽出了入江的言外之意,鬼十次郎的腳步並沒有受到影響,他沉聲道:“那個孩子和平等院不一樣。”
末了,又補充道:“和德川也不一樣。”
過於冷靜,過於理智,過於心平氣和,以至於——
“他身上沒有對網球的執著,我感受不到那種熱情。”
即使是初中的那個幸村,也會有熱血地挑戰其他人的時候。
入江奏多思考了一瞬,沉吟道:“這也不是什麼問題吧。”
毛利同學不還經常逃訓嗎?
德川和也一直靜靜聽著,沒有吱聲。
“入江,你覺得那樣的他,會在繼續留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嗎。”
並非不能忍受,而是,會不會繼續選擇。
*
優秀的人總會有多種選擇,也正因如此,他們的煩惱也比其他人多一些。
半澤雅紀不是第一次聽到跡部和父母打電話了,關於回英國留學還是繼續在日本讀書打球的選擇,似乎成了他的新問題。
不,對跡部來說這還不能成為影響,冰帝帝王的選擇一直很堅定。
“相比起來,我倒是個逃兵。”樺地不知道去了哪裡,今天談話喝的茶是半澤雅紀泡的。
滾燙的開水澆灌著紫紅的花瓣,因為烘乾縮小了一圈的玫瑰在水中緩緩重新綻放,適當的玫瑰花茶在傍晚飲用有助於睡眠,釋放人一整天的疲勞。
對此,半澤雅紀一直持保留態度,他是個既不風雅也沒情趣的人,最佳的養生手段就是早睡早起和營養均衡。
“嗯哼,很少見人這麼說自己。”跡部斜睨了他一眼,倒沒挑剔他泡茶手法的不對,“各有選擇罷了,你這樣也很好。”
“早早有人生目標總比渾渾噩噩上完學好。”
世人大多數是後一種。
“我這算什麼人生目標和理想,為了當社畜努力奮鬥嗎。”半澤雅紀啞然失笑,他的誌向和夢想可沾不上邊,無非是給自己選擇了一條最順暢的人生道路。
他是理想主義者不錯,但是是活在現實中的理想主義者,這點跡部和他是一樣的,隻是對方更加張揚,更加無所顧忌。
跡部這個姓氏,足夠他有彆人無法可比的試錯資本。
執著於糾正有主見的朋友的想法不是個好選擇。
“對自己有些信心,那天在決賽場上不是做的很好嗎。”跡部挑眉,提起了那個讓半澤雅紀想起來就尷尬不已的舉動。
“根據自身的優點去規劃未來並將之踐行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去嘗試一些不同的事也不……”
跡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麵傳來的一聲巨響所打斷。
說起來樺地出去後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擰起眉頭,攏了攏身上的浴衣,起身說:“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