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如何啊?”
春來此時已被嚇的抖成了篩子,可她被點了啞穴,喊不出來,又被暗衛押著,掙脫不得,隻能拚命的朝魏姩搖頭。
魏姩沒去看她,努力克製住驚懼後,俯身磕下頭:“臣女有罪,請殿下責罰。”
他哪是在教她處理春來,分明是在告訴她,敢利用他,他能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丫鬟失蹤,哪裡能驚動大理寺。
褚曣唇邊笑意漸收,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戶部侍郎養的出這般聰慧的姑娘?
他很久都沒再開口,匕首緩慢有序的在他指尖轉著圈兒。
時間緩緩流逝,魏姩的背脊已不知何時滲出一層薄汗。
終於,花圃內有了動靜。
去槐山亭的暗衛回來了。
“稟殿下,齊姑娘與魏三姑娘都在槐山亭。”
褚曣抬眸:“沒有旁人?”
暗衛:“暗處還有一人,輕功極佳,發現屬下後便下山了。”
魏姩眼底起了層寒霜。
這與她猜測的幾乎一致。
魏凝一直在齊雲涵身側,隻待她出現,她就會立刻殺了齊雲涵,與暗中那人回到城中茶樓包房,利用茶樓的夥計與客人為她做不在場證明。
屏退暗衛後,褚曣意味深長的看向魏姩。
他緩緩起身,將匕首遞到魏姩跟前。
魏姩匍匐在地,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匕首,並不敢接。
褚曣笑了笑,用匕首抬著她的胳膊迫使她直起身,拉著她的手腕將匕首塞進她的手中,低聲引誘道:“你很清楚,她不能活著回去,對嗎?”
春來活著回去,必會將今日彆院的事告知背後的主子。
魏姩的處境就會愈發艱險。
魏姩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也意識到了褚曣要作甚。
但,她沒殺過人。
魏姩被迫握著匕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她想過千次萬次掐死春來,但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真要她一刀捅進去,她不敢。
褚曣窺見她眼底的慌張,笑意愈深。
他伸手緊緊握住的她顫抖的手,將她往前帶了帶:“沒殺過人,害怕?”
“沒關係,孤教你。”
魏姩被他扯的轉了個方向,一抬頭便能對上春來驚恐的臉。
春來早已是滿臉淚水,她瘋狂的掙紮著搖頭,滿眼祈求的看著魏姩。
可魏姩尚且自顧不暇,她再祈求也沒用。
況且,褚曣說的對,魏姩本就想殺她。
褚曣盯著魏姩,手中猛地往前。
魏姩眼睜睜看著手中的匕首刺進春來的身體,她整個人有一瞬的空白。
偏褚曣還道:“呀,刺偏了。”
褚曣話落,帶著她的手又補了一下,溫熱的血濺在她的手上,臉上,和羅裙上。
魏姩整個人都在輕微的發顫,掛著一滴血珠的長睫更是抖動的厲害。
“叮。”
褚曣鬆手,她手中的匕首落下,發出刺耳的聲音。
春來倒在地上,睜圓的眼睛裡還帶著恐懼。
魏姩緩緩地垂眸,看著沾滿了血的雙手,呆滯又麻木。
她初一醒來看見春來那張臉時,就想殺她,現在,她真的死在了她的手上。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她很害怕,心都快跳出來了。
但不可否認,她心底是痛快的。
春來是魏夫人放在她身邊的眼線,騙了她十六年後,一朝將她徹底推進地獄。
對這樣的人,她沒有理由手下留情。
魏姩抖動著唇,慢慢地俯身,用帶血的手替春來合上眼。
褚曣將她所有的動作看在眼裡,麵上劃過一絲意外。
不過很快他又覺得理該如此。
從一開始她的表現就很平和,他劃破她的脖子,她都沒有叫一聲,宮女為她處理傷口時,她連痛呼都不曾有。
倒是與他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如此,留她一命又何妨。
畢竟他一言九鼎呢。
褚曣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狼狽至極的女子:“記住今日的代價。”
路過長福身邊時,褚曣頭也未回道:“給她一件宮女的衣裳。”
就當是,獎勵她做了正確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褚曣:嗯,今天又是穩定發瘋的一天
魏姩:.......
換封麵了,還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