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去東宮借人(1 / 2)

金縷衣 榶酥 8776 字 9個月前

次日一早, 魏文鴻破天荒地親自去了趟溯栢院,簡單關切幾句後, 就問了試題, 魏裎一一答了,魏文鴻麵露欣慰,宛若慈父。

彼時魏姩也在, 她靜靜立在一旁看著魏文鴻惺惺作態,適時為關係生疏的父子遞上合適的話題, 氣氛倒也有那麼幾分溫馨。

如果不是各懷心思的話。

魏文鴻沒坐多久就離開了,魏姩也未多留。

經過一夜的休整, 魏裎瞧著雖精神好了些,但眉宇間門有著化不開的疲弱, 怕是還得養上好一陣子才能恢複。

魏姩走時, 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重栩, 對方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不妥。

她暫時也沒打算過於細問。

當日去西市是臨時決定, 人也是她親自挑的,那種情形唯一能做手腳的就是太子殿下,但風十八坦坦蕩蕩的養在她院中, 太子沒必要再多放一個人進來。

所以她認為,即便重栩身份有疑,也不是背後有什麼主子, 而在於他本身。

既是前塵往事, 隻要與她無關, 便也無需去詢問。

魏姩剛回到杏和院,冬儘就捧來一個帖子。

“姑娘,齊家姑娘送來請帖, 說是近日得了株名花,於這月十三在府中舉辦一場賞花宴,邀姑娘赴宴。”

魏姩聞打開請帖看了眼後,問:“直接送來的?”

冬儘:“是夫人剛派人送來的,三姑娘也接了帖子。”

魏姩眉頭輕輕一挑。

喬氏敢放她參加宴會了?

“姑娘,要去嗎?”

魏姩將帖子遞給冬儘,點頭:“自然要去。”

看來是她前幾日在書房演的那場戲發揮了效用,魏家如今對她有了彆的期待,應當暫時不會對她下手了。

隻是可惜,她還是沒有找出背後那個人。

想到此,她問:“十八在嗎?”

冬儘點頭,又搖頭:“方才回來了一趟,說三姑娘近日沒有任何動靜,大抵是覺得不服氣,揣了幾塊點心就又去盯著了。”

魏姩輕笑著嗯了聲。

太子做的最得她心的事,就是將十八放在她身邊了。

時間門一晃就到了齊家的賞花宴,魏姩剛梳妝完,魏凝就過來了。

她今日穿的是淺粉色紗裙,施施然走來環佩叮當,渾身洋溢著少女的甜糯氣息。

魏姩無比慶幸拒絕了冬儘挑的上次那件藕粉紗裙,否則,她還得再換一次。

當時倒不是因為知道魏凝今日的打扮,而是她一看到那套紗裙,就會想起那夜與太子的種種。

眼不見為淨。

魏凝看見魏姩時,麵色有一瞬的僵硬。

魏姩以往的衣裳首飾多是喬氏置辦,就算是魏恒偶爾送的,也都是中規中矩甚至有些老成的顏色式樣,而今日魏姩身上穿的淡青色窄腰寬袖裙,頭上戴的櫻花流蘇,都是時下最盛行的。

這樣打扮下的魏姩,清塵脫俗,氣質如蘭,與昔日魏家刻意打造出來的木訥無趣有著天壤之彆。

魏凝心中是何滋味不知曉,但麵上幾乎沒有變化,她笑容甜軟的上前來挽著魏姩的胳膊,如以往一般親昵道:“二姐姐今日真好看。”

魏姩輕輕一笑:“往日就不好看了?”

“往日也好看。”魏凝撒嬌道:“隻是今日更好看些。”

說罷,她湊近魏姩耳邊,小聲問:“這是太子殿下送的嗎?”

魏姩垂眸嗯了聲,不動聲色的打斷魏凝接下來的詢問:“時辰不早了,該走了。”

魏凝眼底劃過一絲失落,癟了癟嘴:“好吧,我知姐姐害羞,不問就是了。”

魏姩但笑不語。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齊家門口,魏姩魏凝下車後,幾乎是同時抬眸看了眼齊家的燙金門匾,都隻是壯似隨意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魏姩在抬眸時,看見一片衣角消失在齊家大門後。

她不動聲色的提著裙擺踏上台階,讓冬儘遞了請帖。

門房客氣的迎二人入內。

齊家有百年底蘊,且是土生土長的奉京城人,這座宅子便是祖上傳下來的,不論是規模還是裝潢,都是奉京城數一數二的,一踏進去就不由讓人肅目,不敢放肆。

魏姩悄然瞥了眼魏凝,後者眼底恰好閃著彆樣的神色,她唇角輕輕勾了勾後,平視前方。

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模仿不來,更無可取代。

也不知是不是該說魏凝眼光太高,京中比魏家高的門戶多的是,她卻偏偏自虐般想與齊家的掌上明珠一較高低。

不過她也算有本事,前世還真讓她得逞了。

宰相夫人,風光無兩,有資本來她墳前炫耀嘲諷。

但這一次,她魏凝想都彆想!

她就是拚著再死一次,也要找出那個背後主使者,將他們一起拉入地獄!

丫鬟領著她們穿過遊廊,沒過多久便到了花園,姑娘家的嬌笑聲隱約傳來。

魏姩抬眸望去,見院中已到了好幾位貴女,正與齊雲涵圍繞石桌而坐,侃侃而談。

那一刻,她發現魏凝的身形僵了僵,似乎,有些緊張。

魏姩當即就明白了。

走在京城大街上,擦肩而過的匆匆行人都有可能有官位在身,這樣遍地是貴人的地方,等級更是森嚴,這偌大的奉京城不知道分了多少個所謂的圈子。

而齊家的宴會毫無疑問是處於最上頭那層,魏凝即便逢年過節隨喬氏參加過宮宴,卻也與這種小圈子內的宴會有很大不同。

宮宴上的座位按官位劃分,相鄰多是同一個圈子的人,能說的上話,且若無人引薦,直至宴席結束,都有可能同齊家這樣的貴女說不上一句話,但今日不同。

今日是齊家組的局,來的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高門,甚至公主駕臨也不稀奇。

魏凝雖八麵玲瓏,卻應當還沒有赴過這樣的宴會,緊張是自然的。

而魏姩,按理說也該緊張。

但畢竟死過一次,又跟位高權重的東宮糾纏數次,眼下這樣的場麵她竟也不覺有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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