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貴族並不意味著宅內安寧,上任達布斯家主是個風流人,膝下的孩子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其中除了被委以繼承家族重任的霍克·達布斯,其下還有一優秀十足的私生子,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私生子”的名頭,達布斯家族的真正掌權人並不一定是霍克。
而亞撒就是抓住了這一點——霍克成為家主後,那位私生子的生活自然不好過,這才有了主動向亞撒投誠、效力的後續——畢竟一年前發生在達布斯家族的醜聞,可瞞不過“自家人”。
於是一切的合作從一年前開始,直到今日,未來的黃金暴君站於陰影之下,告訴自己的劊子手說——“開始收網吧。”
完全如西德·奧萊托斯所想,當他第二天一早睡醒、才摟著愛人和女兒迎接晨曦中的陽光時,就看到了聯絡器中一連數條的消息——
“大清早的就有公務要處理嗎?”餘光撇見西德聯絡器上那幾乎“99+”的消息,林奈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滿不在乎地問道。
“不算是公務吧……”西德的語氣有些奇怪,他看向林奈欲言又止。
林奈:“怎麼了?”
“我沒想到,七王子殿下真的這麼……迅速。”
“什麼意思?”
西德揚了揚聯絡器,“達布斯家族易主了。”
前一夜那不過是他的玩笑話,雖然他很信任亞撒的能力,但一夜之間就令一個有著多年底蘊的貴族“改朝換代”顯然並不容易,因此西德應下後有一半是看熱鬨的心思,隻是他沒有想到……真的就一夜時間給完成了?
林奈和西德麵麵相覷半晌後,頭發還亂蓬著的omega情不自禁道:“我早就說過了,顧棲是七王子殿下的原動力……隻要是顧棲。”
被定義為未來黃金暴君“原動力”的顧棲一大早起來也看到了聯絡器中推送的新聞——達布斯家族易主。
“這麼突然的嗎?”仰躺在沙發上的黑發青年舉著聯絡器,手指一劃,熒藍色的光屏浮現在不遠處,便開始播放這則新聞內的具體報道。
而另一邊在開放式廚房內做早餐的亞撒悠閒地看了一眼,狀似無意地開口:“哥哥是在看達布斯家族的新聞嗎?”
“是啊……這種大貴族換家主的事情有這麼容易?一晚上就換了?也不用舉行什麼儀式典禮嗎?而且換人的原因還是霍克主動卸任……圖什麼啊?”
“大概是特殊情況吧。”亞撒眼瞼微顫,手裡捏著的菜刀很穩,“哢嚓”一下就把土豆切成了兩半,就好像是在對待霍克的腦袋一般。他悠悠道:“我倒是從內部聽到了一些傳聞,哥哥有興趣知道嗎?”
這話一出,顧棲立馬翻身爬在沙發靠背上,連身後正播放著的報道也沒心理會了,“快說快說,對我就彆賣關子了!”
顧棲和達布斯這一姓氏的仇是將近一千年後結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在一千年前對其幸災樂禍——他甚至由衷地希望自己此刻做些什麼,直接把未來會在星際曆2100年前後出生的約爾夫·達布斯給蝴蝶掉!隻可惜他對自己的仇人並不是那麼了解,誰知道約爾夫他祖宗是哪個達布斯呢?
感受到了被哥哥專注注視著的目光後,亞撒手下切土豆的動作更歡了。他道:“霍克·達布斯雖然繼承了家主之位,但在他之後還有其他優秀的候選人,如果霍克身上出現了某些無法挽回的醜事,那麼貴族為了家族的榮耀,一定會迅速地改變他們原本站位的對象,轉而投向另一個更值得的‘繼承人’。”
顧棲:“你的意思是霍克·達布斯有醜聞?一晚上突然爆出來的?”
亞撒搖頭,“爆不出來的,這種貴族家族並不會令自己陷入那樣的地步。”
他放下菜刀,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走向顧棲,幾乎到了嘴唇與青年耳廓相貼的地步,“霍克·達布斯是死在床上的。”
“床上?”
“嗯。”亞撒頷首,在顧棲看不到的角度下,他眼底已然凝聚了一層陰沉,“貴族的家主死於馬上風,怎麼聽都是汙名,自然需要新的家主來頂替。”
顧棲一愣,“所以死是真的,主動卸任隻是說辭。”因為貴族好顏麵,自然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這位年紀輕輕的家主到底是因何而退位的……
“是啊,畢竟除了達布斯家族內部的人,又有誰在乎真相呢?往往大家隻要知道一個結果就足夠了。”
“嘖,馬上風……”顧棲搖搖頭,隻當是看熱鬨聽了一遭。
回答了青年疑問的亞撒則繼續低頭處理著食材,隻是當他背對顧棲後,那抹藏在嘴角的冷笑卻怎麼都止不住——霍克·達布斯為什麼會死在床上?其中有九成是亞撒的功勞——是他暗中對霍克動了手,也是他推動力量讓達布斯家的私生子迅速掌權,一切的一切源於霍克對顧棲的覬覦,終結於霍克那醜陋的欲望。
在和西德交談結束的那晚,屬於龍鯨的精神力鋪天蓋地地撲向達布斯家族的宅邸,幾乎不用亞撒怎麼尋找,便在偏僻的院落中找到了霍克的蹤影。
這位在外麵人模狗亞的達布斯家主終於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展露出醜惡的一麵,囚在屋裡的數名情人衣不蔽體,基本都是清一色的深色頭發、深色眼睛,曾經被索蘭撕毀、被亞撒用精神力震為粉末的畫幅被新的作品代替,甚至比最初的那一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淫.靡的欲望、惡心的窺視、紛雜的氣息,所有的一切都在挑戰著亞撒的神經,直到他聽見了霍克·達布斯在興奮之時的喃語。
那幾乎讓亞撒暴怒到極點,等他反應過來時,磅礴的精神力已經壓在了霍克的身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興奮中的霍克眼球凸起、血管噴張,當他在床上猝死後,被折磨到遍體鱗傷的情人才終於被放開了桎梏。
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霍克的死心存難過,幾個情人笑著笑著就哭了,任誰都不想一輩子過著這種暗無天日、隻能被當作是工具的生活……年紀輕輕的他們相互攙扶著,不知是誰提了一嘴,原本被掛在牆壁上欲色橫生的畫幅被燒掉了。
其中一個情人苦笑,“當初我眼瞎選擇跟了這個禽獸,現在終於能解脫了……”他為自己所做出的選擇而付出了代價,而他身邊的這些同伴們,又何嘗不是呢?
他們看了一眼那副燃燒著的畫,似乎在訴說著這些年壓抑在黑暗中的痛苦。
龍鯨的精神力圍觀了一切,在看到被燒毀的畫幅後,alpha原本冷硬的神情微微鬆快。亞撒並非是真正殘暴的人,他重新聯絡了達布斯家的那位私生子,順便交代對方好好安頓這幾人……就當是燒毀那副畫的謝禮了。
於是,當清晨屬於達布斯家族易主的消息傳出來後,幾個年紀輕輕、剛從醫療倉中出來的年輕人穿上許久不曾蔽體過的衣服,他們悄悄踏出了達布斯老宅的後門,在一片晨光中往星艦的站口走——在這一場持久的噩夢後,他們決定離開聖浮裡亞星,去一個二等序列星上重新開始,不論是上學還是謀生,達布斯家族提供給了他們足夠的金錢,在另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們會徹底開啟新的生活……直到徹底淡忘這裡的一切。
顧棲並不知道這些被亞撒隱瞞起來的事情,在聽完八卦後,他又“啪唧”躺在了沙發上,繼續享受被亞撒追求的米蟲生活。
不得不說,在紅發alpha的身上,顧棲幾乎要被那濃鬱的愛意所灌滿,而在他享有愛意的澆灌時,加冕禮也如期而至……
一天後——
這場有關於蒙瑪帝國新任國王陛下的加冕儀式,將聲勢浩大地在聖浮裡亞星上最大的教堂——赫倫托斯內進行第一階段。為此在赫倫托斯教堂的外圍開啟了全星域直播,也就是說在整個赫蒙特星域內都可看到這榮耀莊重的時刻。
平日裡,赫倫托斯教堂並不對外開放,它是一座古老且宏大的建築,風格華美神聖,是明顯的哥特式,數道鑲嵌著彩色玻璃的尖頂相互交錯,灰白色的外牆上是久經風霜的痕跡。它從蒙瑪帝國建立以來便一直佇立於聖浮裡亞星的中央,與中央廣場上的女神像不過幾百米的距離,但因為其隻麵向於王室,常年都被荊棘的金屬柵欄封鎖著,也隻有數年一次的加冕儀式中才能看到它開放的樣子。
此刻,今日加冕典禮中的主角早已經站立於赫倫托斯教堂的長毯前,身型超過一米九的alpha挽起了深紅色的長卷發,一向桀驁的碎發被發膠固定在鬢角兩側,用一金斑的緞帶將長發束在腦後。他穿著純黑硬質麵料的軍服,略具棱角和硬度的布料在完美的剪裁之下,足以凸顯未來國王健碩、強壯的體魄。
亞撒·蒙卡,蒙瑪帝國第四代繼承人,他是當之無愧的頂級alpha,深紅的發色完美繼承了蒙瑪王室的血統,那赤金色的眼瞳幾乎比赫倫托斯大教堂外的陽光還要刺目,深色的眼罩非但沒有阻隔他的魅力,甚至為年輕的王者增添了野性的威脅感。
扣有束帶的皮靴踩過鋪滿了花瓣的猩紅長毯,這位年輕的alpha目不斜視,通道兩側眾人注視著的熾熱目光下走向了最前端的高台。
懸浮於教堂之外的直播設備僅能捕捉到未來國王高大冷峻的背影,當那皮靴徹底踏上高台前的第一個台階時,赫倫托斯大教堂的巨門被緩緩關閉,隔絕了設備的追拍,同時也令這場直播戛然而止。
這一段珍貴的曆史資料在數百年、千年後也依舊廣為流傳,黃金暴君所擁有的一切都披上了神秘的麵紗,無人知道這場直播中斷的加冕禮上發生了什麼、也無人知道新繼位的國王為什麼選擇了隱瞞,這些疑惑將隨著曆史的長河傳遞於後人,至此出現一批又一批的專家、學者針對僅留存的視頻進行不休不止的討論。
那麼,亞撒為什麼要中斷直播嗎?
答案顯而易見,他以無上且不容辯駁的權利令顧棲成為了自己的加冕人,但同時亞撒也考慮到了哥哥來自未來的不確定性——一旦直播的視頻繼續流傳,顧棲的臉一定會被記住,他必須要杜絕任何可能為哥哥招致後患等可能。
莊嚴肅穆的鐘聲響起,那厚宏的聲音回蕩在赫倫托斯大教堂之內,坐於第一排的林奈捧著香根鳶尾的花束,深紫色的花瓣彰顯著貴氣,在浮動的淺香中,林奈的目光繞過前方的祭台,緊緊盯著不遠處的顧棲。
今天的顧棲打扮得難得正式,在習慣了他常年的休閒常服後,此刻猛然見到黑發青年一身純白的鑲金長袍反倒有種錯亂了時空與世界的模糊感——他像是從密林中走出的精靈王,拖地長的猩紅毛料披風覆蓋於肩頭,頭頂繁複的金冠,反倒是比亞撒更像是今日的主角。
甚至就林奈看來,黑發青年與新任國王的衣服在某些細節上有著微妙的相配感,這一場明麵上的加冕,令他無端感受為另一場更加隱秘的婚禮,像是來自年輕國王的無聲宣誓。
此刻,拖著身後長袍的顧棲麵色冷淡,實則整個心神都落在了過於長且厚重的衣袍上——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從高台上絆下來。
在此之前顧棲不止一次和某個小混蛋討價還價過這套衣服,奈何一向好說話的亞撒鐵了一門心思,於是在數次交涉無果後,顧棲隻好接受了這套裡三層、外三層的袍子。
頂著戴了金冠而格外承重的腦袋,顧棲看向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亞撒,當年輕的alpha終於跨越過最後一層台階後,他緩慢地虔誠地單膝跪於身前的絨墊上,頭顱微微下垂,左眼被深色的眼罩包裹,右眼轉動著赤金的瞳追隨著顧棲的一舉一動。
教堂的高台之上,立於旁側的西德從祭台上雙手端起金盤,屬於國王的冠冕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尤其被鑲嵌在中央的那顆金紅色寶石,幾乎奪目到了一種誇張的境界,從赫倫托斯大教堂頂部玻璃窗透下的光暈落在了寶石之上,足以折射出燦爛的光芒。
金盤被遞到了顧棲的麵前,黑發青年小心捧起了那副冠冕,當舉起時的一瞬間視線與中央的寶石相撞,在格外短暫的一秒鐘裡,顧棲感覺自己透過金紅色的光芒看到了遙遠天空之外流動著的海洋,與無儘的蒼穹相接,似乎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他眨了眨眼,步履堅定地向前一步,身型微躬,雙手間格外有重量的冠冕便沉沉地壓在了未來君主的頭上。
頃刻間雷鳴般的掌聲湧動,西德再一次捧上了暗紅如被血液浸染的天鵝絨、米白貂毛上點綴著黑色尾巴狀斑點的ation Robe,顧棲略吃力地捏過領口,在亞撒完全低下頭顱的一刻手臂輕揚——
加冕禮服在半空中撒過一道深色的圓弧,最終掩著亞撒深紅的長發落於脊背,又被顧棲親手係上的邊緣的扣帶。
隨著亞撒的起身,屬於國王的權杖和佩劍也被他從祭台上拿了起來,當佩劍掛於腰間、當權杖舉過頭頂,整個赫倫托斯大教堂內部再一次響起了久久不絕的掌聲以及歡呼聲,坐在第一排的林奈幾乎要拍紅的手掌,雙眼放光地盯著眼前的一切。
這一刻——蒙瑪帝國的權利交替正式結束,新一任的掌權者亞撒·蒙卡將徹底接手帝國,開創出屬於自己的新時代。
從這一刻開始,屬於“黃金暴君”的名頭也將傳唱於後世。
晚間,薔薇紅的維丹王宮舉行了晚宴,人群嘈雜、觥籌交錯,來來往往的王公大臣們拿著酒水、端著貴族的姿態,他們眼底流動著權力與利益交錯的光,浮動的心思幾毫不遮掩,有能力參加了白日加冕禮的人不免竊竊私語,打聽著那位一眼驚豔、為新王加冕的青年——
“那是誰?我似乎從未聽說過……”
“如此年輕,定然不是赫倫托斯教堂內部的人,今日這一場加冕教皇和主教可是一點兒不曾出過麵。”
“要我說,西德·奧萊托斯肯定知道……如今新王掌權,他倒是還好好坐著國王秘書一職,很難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那不是早就顯而易見的事情嗎?當初那麼多王子裡,也隻有七王……陛下身邊能時時刻刻看到西德的影子,西德背後代表著自然也是最終王室的選擇,就是不知道他當初為什麼會早早選擇地位不顯的陛下……”
“你們這話題已經跑偏了,我就想知道今日為陛下加冕的人是誰。我家有幾個適齡的omega,如今陛下繼位,正好可以送過去,還不知道未來的王後會從誰家出呢……隻要今天那個黑發青年和陛下沒什麼更深的關係。”
“怎麼說?”
年紀略大的貴族從鼻腔裡哼了一聲,道:“有那樣容貌的在前,恐怕陛下很難在看上其他的了……”
“那位好像是個beta,畢竟不能生啊……”
貴族們對於顧棲的猜測早在亞撒的預料之內,但因為赫倫托斯大教堂內完全杜絕了一切拍攝的可能,因此亞撒並不擔心這群心眼子比針尖還細的貴族們繼續深究,畢竟他們怎麼猜也想不到,立於祭台前為新任國王加冕的青年來自於未來。
此刻在大廳的二樓,這裡的位置極好,足以將整個樓下的宴會收入眼中,在雕花的欄杆之前立著精美的刺繡屏風,半透明的質地擋住了底下人對於二層的窺視,同時足夠的高度也為樓上的人創造出一個良好的獨立空間。
顧棲、亞撒和西德、林奈相對而坐,在沒了外人的乾擾之下,他們之間並非純粹的君臣,而是多了一種友人的親昵。
林奈從身側的禮盒裡抱出了一光看外形就格外精致的酒瓶,深棕色的玻璃上雕刻著細致的花紋,內裡色澤清透的酒水在拔開木塞的瞬間就湧出了醇香。
林奈晃了晃瓶子,“三年前開始準備的酒,今天開封,就是為了這一晚。”
淡色的酒水到滿了高腳杯,四人同時在桌子的中央相碰——
“為今夜而乾杯。”
這酒看著顏色清淡,但後勁十足,等大廳的晚宴即將進入尾聲時,顧棲和林奈均是臉染薄紅、暈暈乎乎的模樣,西德抱住隻知道嘿嘿傻笑的林奈,他看向正摟著顧棲、小心給青年擦拭唇角酒水的亞撒,低聲道:“我等等和林奈先回去,你們呢?今夜住在王宮裡?”
維丹王宮內屬於國王陛下的寢宮早就收拾了出來,此前一直等待了新任主人的入住。
亞撒點頭,“我和哥哥在就在王宮裡了。”正說著,他忽然皺起眉頭,麵上閃過一層恍惚。
西德:“怎麼了?”
“沒事。”
“你這樣子……看著不像是沒事啊。”
本身亞撒一身蜜色皮膚並不顯臉紅,但當那些紅忽然浮現於他的眼尾、耳廓時,便顯得格外明顯了,並非是醉意,畢竟那赤金色的眼瞳裡依舊清晰且理智。
感受著體內的熱度,紅發alpha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對某種目標勢在必得的野心已經被填滿。他道:“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行,”見此西德也不多問,他扶著林奈準備離開,而留在原地的亞撒則直接將醉醺醺的顧棲攔腰抱起,穿過靜謐的走廊,逐漸遠離了另一側的喧囂。
埋身於黑暗的alpha腳步輕盈,浮現於周身的熱潮絲毫影響不到他雀躍的心情,因為這一刻亞撒知道,一切可以滿足的條件即將達成,他必定會與哥哥再一次相遇於未來……
——被選定的“愛人”藏於心底的動搖,促使著剛剛成年不久的龍鯨進入發情期,而這將是一個能夠連接雙方的最大契機……他將永遠地在哥哥的身上打下標記,然後等待下一場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