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笑容,但給警衛們的感覺卻已經完全不同了。因為太過驚訝,他們忘記了給林肆讓開路。
林肆眨眨眼,“有什麼事情嗎?”
回過神來的警衛有些尷尬,“呃,沒事。哦對,那個,你有駕照嗎?”
仿佛跟林肆聊兩句能緩解尷尬。但話一出口,他就更尷尬了:他似乎問了一句廢話。
林肆點點頭,“有哦。放心,我不會違法違規行駛的!”
有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你剛才騎車那樣子,也跟合法合規沒啥關係吧?
但轉念一想,在異能高校裡,可能就沒有“違規行駛”這個選項。
這裡麵不限速,地方夠大,卻沒有斑馬線、紅綠燈之類的交通標誌。
什麼?你說避讓行人?你指的是速度比車更快的行人麼?
一般都是異能者被三令五申不能對普通人動手。可從沒有人提醒林肆:對異能者好一點,不要傷到異能者。
最多是來一句“保護好自己”。
但林肆是個守規矩的人嘛,既然被問到了,擔心他們不放心,她還專門出示了一下自己的電子證件。
“大車小車我都會開,還是那句話,需要幫忙可以找我!”林肆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
她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但警衛們都沒當回事兒:小林老師或許是個好脾氣的熱心人,但他們能有什麼需要她來幫忙的?
但現在再聽到這句話,他們卻莫名覺得,林老師應該確實挺靠譜的。
次日,林肆迎來了她在異能高校的第一堂課。
A班教室裡,學生稀稀拉拉,不滿十人。
如果林肆在這兒就會發現,這些學生基本上是前兩天在球場看到的人。
這些來上課的學生當然不是被林肆的王霸之氣折服,也不是痛改前非,決定給她一點麵子。他們願意浪費這個時間,最大的理由就是:要給這丫的一點顏色看看。
被籃球砸臉的白襯衫薑澤就是本次計劃的發起人。
之前挑釁林肆,卻吃了個大虧,他丟了那麼大的麵子,怎麼可能讓事情就這麼過去?
在校醫院躺著費了點時間,再加上薑澤的性格跟王言不太一樣,王言獨來獨往比較多,他就是喜歡興師動眾。薑澤最終就決定,把林肆的第一堂課,變成“最後一堂課”。
不說樓梯和走廊的障礙,就說教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其實已經被他們卸下來了。林肆推門的時候,就會被厚重的門板砸到。
如果她幸運一點,還能看到教室裡黑板上的字:無能者滾出異能高校!
無能者,沒有覺醒異能力的人。不過這個稱呼用起來有點像蔑稱,平時很少會用到。
用在這裡,那當然就是純純的侮辱意味了。
如果到這裡,林肆都沒有倒下,那她將幸運地走上講台。中空的,可以讓她掉到那一層樓的那種。
最好讓她這輩子對講台、上課產生心理陰影,這輩子都不用當老師了。
上次,是她運氣好,是王言那小子腦子抽了出手。薑澤一邊想,一邊回頭瞪了王言一眼:這回就要讓她知道,異能者的世界,沒那麼好混。
王言也在教室裡。他看起來有點坐立不安。
但不是因為薑澤的眼神。他們異能者之間打架,哦不,應該說是過招也很常見,他跟薑澤的異能雖然不是一個體係的,但不至於怕了他,也不是找不到幫手。
王言拒絕承認他擔心林肆的安危。哈,那個女人要是連這麼一點小事都應付不了的話,那還在他麵前裝什麼逼?
承認她是老師,那是權宜之計。
要是她自己待不住,那他承認她是老師也沒用。
不過如果是她的話,應該能搞定的吧?
話說,她到底是不是異能者?
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要假裝成普通人?王言懷疑,這很可能是校長故意布的局!因為普通人在他們學校很難生存,所以雇了個異能者裝成普通人。
唉,他這該死的洞察力啊。配上他的讀心術異能,王言覺得這個世界對他來說簡直沒有秘密可言。
如果林肆是異能者的話,那應該很容易就能收拾薑澤他們吧?
王言終於明白了自己在擔憂什麼:他在擔心他的同學們。嗯,就是這樣!
距離上課時間還剩一分鐘。
不枉他們在樓梯上搞了那麼多的布置,看來她今天肯定不能按時來上課了。薑澤笑嘻嘻地拿出手機錄屏,錄下林肆遲到的畫麵,回頭就給她舉報到教務中心。區區一個普通人,竟然想耽誤他們這麼重要的學業,這能忍嗎?
她不會乾脆不來了吧?
那太可惜了,教室裡還有這麼多大禮包等著她呢。
這樣想著,教室的門被砰地一下撞飛,一輛摩托騰躍入教室,又一個飄移,停穩了。
本來就慘遭學生們破壞的門板顯得不堪一擊,門把手的零件哢一下飛向薑澤的方向,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門板殘骸則墊在了講台那邊中空的位置,支撐住了摩托和林肆的重量。
黑色的車身上,用紅漆噴著幾個藝術字:無敵老林。
看起來炫酷又張揚。
林肆遮了遮車身的藝術字,笑得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大家將就一下,我朋友中二病比較多。”
她瞄了眼時間,“很巧,踩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