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夜黑風高,適合毀屍滅跡(1 / 2)

“我不知道。”雪莉凝視著我的眸子,冷聲回答道,“當時搜查的並不隻有我一個人,我也不一定會搜查到這個地方。”

“不是每一個人像你一樣,連一個月前的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咦——我好像什麼也沒說吧?而且這並不是一件小事,還是說你認為組織安排的任務其實是一件小事?”

“太宰治,你不要偷換概念。”雪莉凝視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彎起嘴角,直視雪莉:“其實你直接告訴我你不知道就可以了,不用解釋這麼多的。”

大多數人往往相信,當一個人說謊的時候,會因為心虛而不敢正視對方的眼睛。

熟知心理學的說謊者會利用這一心理,在說謊的時候特意盯著對方的眼睛的,增強底氣的同時彰顯出自己的從容不迫,以此表示自己並沒有說謊。

為了讓人更加信服自己所說的謊言,伴隨著“正視對方雙眼”的往往還有“看似合理的解釋”。充分的理由以及過於坦蕩的目光會讓人下意識相信說謊者的恍然,生出一種“她/他應該沒有騙我”的感覺。

一般情況下,學醫和當教師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接觸一點心理學,那麼雪莉話中的水分就值得掂量。

“你不信我的話。”冰冷的聲音壓迫性地向我襲來。

在發現對方仍有懷疑的時候,適當的質問可以擾亂對方的思緒。這樣的質問在熟悉的人之間,效果直接加倍。

如果是作為朋友的另一方,或許會在說謊者質問的時候動搖,懷疑自己的判斷失誤很可能會讓友誼的小船翻船。在沒有直接性的證據下,作為朋友的另一方會選擇相信自己熟悉的人。

然而我和雪莉不熟,我不會被她的話乾擾。

我攤開雙手,似笑非笑地盯著雪莉的眸子:“可是我看你不像是不知道的模樣~”

“你說自己不一定會搜查到這裡……連你自己都無法確定一個月前究竟來沒來過這裡,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話?”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有隱瞞?就連琴酒也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汙蔑一個代號成員。”雪莉嘴角下拉幾分,語氣冷硬。

我靠著木製的櫃子,笑出聲來:“不要這麼急著給我扣帽子,我可沒有汙蔑你,而是合理的懷疑你。如果你非要我在這件事上拿出證據,那才是可笑。”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去證明雪莉有所隱瞞,那就中了雪莉的圈套,我將會從主動變為被動。而且這件事情本就沒有證據,這裡沒有監控,而我也不可能扒開雪莉的腦子看看她到底隱瞞了什麼。

不過我大致可以猜到這個抽屜之前裝過什麼,但是這件事還是讓雪莉親口說出來比較有趣。

“既然沒有證據,那就不要憑空說這些話。”

“琴酒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去判定一個代號成員,但是非代號成員就不一定了哦~”

看著雪莉驟然僵硬的臉色,我眨了眨眼,不由擴大了臉上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摸出一支錄音筆晃了晃:“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宮野明美談了什麼嗎?那就大膽地猜猜這裡麵有什麼吧。”

雪莉咬著唇,眉頭緊促,麵容不悅。像是意識到什麼,她快步接近我,想要將我手裡的錄音筆搶過去。

我高舉著錄音筆,另一隻手擋住雪莉的動作,歪著頭注視著她蘊滿怒氣的眸子:“小心一點哦~萬一我手一抖,不小心就將裡麵的內容發給琴酒了~”

見錄音筆搶不過來,雪莉後退一步,深呼了幾口氣,快速冷靜下來。她端詳著我手裡的錄音筆,然後若有所思地盯著我:“誰知道這裡麵有什麼。”

“我猜琴酒應該會對裡麵的內容感興趣。”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最近FBI又開始新的行動了,你猜琴酒會不會遇上黑麥威士忌?我記得當初是宮野明美將黑麥引進組織的吧?”

雪莉的瞳孔緊縮,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她凝視著我,沉吟了一會兒,咬牙切齒道:“你想做什麼?”

可以說,幾乎任何不利於宮野明美的事情,都可以讓雪莉自亂陣腳。

“放輕鬆,我又不是什麼壞人。”我笑了笑,準備在正式的單方麵談判前,象征性地安撫一下雪莉的情緒。

然而話一說完,我就聽見雪莉反諷道:“壞人從來不會說自己是壞人。”

“那你是好人嗎?”我反問道。

雪莉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是。”

“那就可以了。”我拍了一下手,好整以暇地看著雪莉,“在談正事前,你要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雪莉垂下眸子,目光複雜地看向那個空抽屜。緩緩吐了一口氣,她開口道:“這裡之前裝的是工藤新一小時候的衣服,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麼都不見了。但是我覺得沒有必要向組織上報這件小事。”

我凝視著雪莉有些蒼白色的臉,倏地笑出聲:“確實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