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晉江獨發(加更) 風塵仆仆的中也……(2 / 2)

隻是寺內京子到底還是太年輕了,竟然覺得可以和一個壞人談判,雖然她所做的事情也不能將她歸於一個好人。

我不由為寺內京子的天真笑出聲。

“京子小姐,你實在是太可愛了呢~”我眨了眨眼睛,抹去眼角因為放肆的笑而溢出來的淚水,語氣輕佻道,“你為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和我談判呢?”

“或許天真的爛好人會坐下來一本正經地和你談條件,可惜我不是一個好人。”

寺內京子臉色蒼白地咬著唇,硬氣道:“但是隻要我不說,你就永遠不會知道那個人是誰。”

確實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知道會利用對方目前表現出的最在意的事情來談判。可是她天真的地方在於,隻考慮到對方,而忽略了自己。

“你不應該在你的父親還坐在我對麵的時候,和我說這件事。”我挑了挑眉,忍不住擴大臉上的笑容,隨即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腰。

寺內京子似乎意識到我想要做什麼,可惜為時已晚。當她麵露慌亂出聲的時候,我已經將槍口對準了寺內仁見。

目不斜視地端詳著寺內京子此時精彩的表情,我靠在沙發上,悠閒晃了晃腿:“京子小姐,你忘了我所在的組織,可是一個跨國性質的犯罪組織。”

寺內京子麵色慘白,目光憤恨地盯著我。下唇隱隱溢出鮮紅的血絲,在督見我的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的時候,她快速開口道:“他不是這裡的人。”

我揚了揚手裡的槍,示意寺內京子的繼續說下去。

寺內京子瞄了一眼漆黑的槍身,深呼了一口氣:“你先把槍放下來。”

微微錯開槍口對準的方向,我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寺內京子,沒有說話。

有時候無聲的威脅比言語上的威脅更加的有效果,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對方會腦補什麼。

尤其當一個人緊張或者害怕的時候,對方的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可怕的想法。

就比如現在的寺內京子。

寺內京子隱晦地掃了一眼我的表情,似乎在捉摸我內心真實的想法:“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頭上帶著一頂帽子,黑發紅眸,看起來身體似乎不是很好。”

“當時他是忽然找上我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摸著下巴,大概知道對方找他的原因。隻是我搜尋了一下為數不多的記憶,蒼茫空白的記憶中,並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形象。

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不由彎了彎唇,笑著追問更多的細節:“你總共和他見過幾次麵?你覺得他是哪裡的人?”

“就一次。自從那次過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寺內京子低垂著眸子,似乎在回憶,過了半晌才抬起頭語氣不確定道,“ 應該是俄羅斯人,他戴的帽子很有特色。”

我再追問了寺內京子幾個問題,隨即收回手中的槍,打了一個響指:“今天的問答遊戲到此結束,京子小姐的表現良好喲~”

將手.槍重新彆回腰間,我站起身看向寺內仁見,笑著提醒道:“最近組織會派人來試探你,你最好早點做決定~”

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隱藏在角落裡的行李,恐怕寺內仁見早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準備。

“當然,不要向彆人透露我的存在,包括那位‘好心’的俄羅斯人。”食指豎在唇前,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聲笑道,“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之後我會做出什麼。”

說罷我不懷好意地來回打量著父女兩人,成功收獲兩枚誠惶誠恐的表情。

寺內仁見斂著眸子,神色不明地嗯了一聲,或許他此時還在內心權衡這樣做的利弊。

組織的負責調查寺內仁見的人估計很快就會找上門,而現在有我和我的好基友,而之前聯絡過的俄羅斯毛子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說不清哪天忽然就想起來滅口了。

寺內仁見目前處於三難的境地,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將所有的思緒藏進眼底,寺內仁見收斂臉上的表情,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叮鈴——”

清脆響亮的門鈴聲驟然在客廳內響起。

寺內父女兩人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硬起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眼底浮現出一絲警惕,似乎聯想到我之前隱晦透露的信息。

我隨意地靠在牆邊,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目前我可以確定組織派來調查的人裡有波本,而此時按響門鈴的人絕對不會是波本。

波本是一個謹慎的人,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前他是不會貿然行動的。當然,不排除門外的人是波本安排來試探寺內仁見的。

短短的十幾秒間,寺內仁見已然做出了決定。他來到公寓的門前,打開貓眼觀察著外麵的情況,隨即在第二聲鈴響前打開了公寓門。

我偏過頭,觀察著門那邊的動靜。

寺內仁見隻開了一半的門,他的手搭在門把上,擋在門口的位置和外麵的人交談著。在阻擋外界探究的視線的同時,也阻擋了公寓內的目光。

不過隨著交流的進行,寺內仁見背部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下來。

一聲清脆的關門聲後,寺內仁見緩緩吐出一口氣,揚了揚手裡的報紙。

這是寺內仁見訂的米花日報。

自從開始對我以及組織的調查後,寺內仁見就訂閱了米花日報,方便及時了解異常的動靜。而米花日報一周送一次報紙,今天則是固定的送報時間。

我不甚在意的地聳聳肩,目光跳到了寺內京子的身上。

寺內京子目光複雜地瞪著我,顯然內心對我還有憤恨,卻又無能為力。

我忽然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讓這張漂亮的臉蛋上出現更精彩的表情。

“當年爆炸的真相,和報紙上報道的一樣哦~”我驀地伸出食指晃了晃,半眯著眸子,一本正經地正視著寺內京子。

寺內京子聞言一愣,表情詫異。

“太宰君的意思是……”寺內仁見扯了扯嘴角,忽然住了嘴,似乎不想將剩下的話語說出來。

兩人的表情都帶著狐疑,不肯相信我說的話。

隻是事情調查的結果也確實和當年的報道一樣,是因為研究人員的操作失誤才導致的爆炸。

如果爆炸真的是組織做的話,以琴酒的性格,絕對會斬草除根,而不僅僅是安排一起小小的爆炸,最後卻隻炸死了兩名研究人員。

要真是這樣的結果的話,琴酒絕對會被嘲笑的。不僅是我,還有基安蒂和貝爾摩德。

想到這裡,我彎了彎眸子,好笑地欣賞著兩人宛如吃了蒼蠅的表情。

五年的堅持最後被告知是一場笑話,沒有誰能受得了這樣的結果。雖然這個真相由我說出來效果大大折扣,但是親眼看著對方如遭雷擊的感覺還是非常的美妙。

一股詭異的愉悅感驀然從我的內心升起,我站直身子看向寺內京子,惡魔低語道:“京子小姐,穀崎潤一郎可是十分的信任你,臨死的時候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呢~”

寺內京子或許不是策劃者,但她卻是實打實的執行人。

“京子……”寺內仁見躊躇著想要上前安慰寺內京子,可惜效果甚微。

我凝視著寺內京子怔愣不敢相信,甚至試圖逃避的神情,發出一聲暢快的笑意,而後離開公寓揚長而去。

夜色垂暮,霓虹燈一盞一盞地亮起,在平靜的江麵上投下清晰璀璨的倒影。

我撐著下巴,盯著牆上滴滴答答的時鐘,無聊地轉著椅子。

參加這次會議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都是那幾個熟悉的麵孔。而在場的座位幾乎都滿了,唯獨首座以及我對麵的椅子是空著的。

“琴酒,不是說好九點開會嗎?可是現在已經九點十分了——”將椅子滑到琴酒的身旁,我忍不住戳了戳他低聲抱怨道。

琴酒神色淡漠地掃了我一眼,明亮的火焰躥到我的眼前,隨即刺鼻的煙味侵入我的鼻腔。

我捂著鼻子快速後退,然後聽見琴酒沉聲道:“還有一個人沒來。”

恍然想到之前琴酒透露過的消息,我挑了挑眉:“是中也?”

琴酒吐了一口煙,似笑非笑地掃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的明知故問,而是將視線落在會議室門口的位置。

一股外力猛地將會議室的門推開,發出一聲巨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我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向門口,終於見到了風塵仆仆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一手扶在門上,臉上布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微微喘著氣道:“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從中原中也的表情來看,這一路他都很趕時間。

腳一蹬滑到我原來的位置,我不由無聲地彎了彎唇。

中原中也回來了,這也就意味著,好戲要徹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