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耳的轟鳴蓋過了果戈裡的氣音,耀眼的的紅光和燃燒產生的濃煙從醫院的一角升起。
天空中飄零的氣球紛紛爆裂開。
繽紛的彩紙飄飄然而落,像是為了慶祝一般,灑在了眾人的頭上、肩上,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落於地上。
果戈裡觀賞著人們臉上驚恐的表情,愉悅而又肆意的笑聲夾雜在震耳欲聾的嘈雜聲中。
我望著如慶典一般洋洋灑下的彩紙,嗅著手中的清香,笑道:“第一個提示,你的性格。”
果戈裡抬手調整著頭頂白色的禮帽,施施然行了一個禮,隨後跳下花壇的邊緣,蹦到我的麵前:“那麼第三個提示——”
“你炸毀醫院的目的。”
“灰皮諾,怎麼回事?”
琴酒的詢問聲和我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點了點耳麥笑道:“或許是FBI不小心提前引爆了炸.彈吧。”
“灰皮諾,你現在在做什麼。”琴酒冷哼了一聲,意味不明地說著。
果戈裡將我引來的這個地方,恰好位於組織的監視死角,所以我現在在“做什麼”取決於我想讓琴酒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擺了擺手,放鬆了語氣:“在欣賞這些人手忙腳亂的表情,實在是精彩~不過這裡的人太多了,我一時半會兒擠不回來。”
“爆炸的是基爾所在的病房。”滋滋的電流伴隨著嘈雜的背景音,我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挑了挑眉,我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那還繼續嗎?”
“現在並不能確定基爾是否已經死於這場爆炸中,而且FBI的人現在正在趕往基爾所在的病房。”中原中也冷靜地說著。
“哦哦,這樣啊——”我拖長了聲音,支著下巴做出一副苦惱的表情,“那可真是麻煩呢。”
“我們不能讓基爾就這樣落入FBI的手中。”貝爾摩德慵懶的聲線伴隨著一聲輕笑落入我的耳中,“萬一這是FBI設下的陷阱呢?”
“先將病房周圍的人疏散開,然後故意在基爾的病房內引爆定時炸.彈,讓我們以為基爾已經死於這場爆炸中。而醫院的爆炸很快就會吸引日本公安的注意,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得不放棄基爾提前撤離這裡。”
“這不是FBI做的。”琴酒冷聲否定了貝爾摩德的猜想。
這次琴酒的敵人是熟知彼此的黑麥,而黑麥是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一是這樣做會引來日本公安的注意,一旦日本公安發現水無憐奈的存在,事情隻會向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畢竟水無憐奈是日本的人氣主持人,而因為身體抱恙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月的她,再次以這種姿態出現在大眾的麵前,必然會引起一番討論。而這也相當於,變相地將水無憐奈暴露在組織的麵前。
一是這樣做容易引起群眾的恐慌。
震耳的爆炸聲不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而醫院內外的群眾一旦發現爆炸就會驚慌地想要逃離這裡。
在慌亂的時候,人越多,越容易引發踩踏事故,這也就意味著會有無辜的群眾因此受傷,就像現在這樣。
這不符合FBI的理念。
或許現在FBI還在懷疑自己對於組織的判斷。
而明知不是FBI策劃爆炸的琴酒當機立斷改變了原本的計劃,隻是因為事發突然,所以並沒有太大的變動。
我一直沉默地聽著耳麥中的話語聲,當琴酒念到我的名字時,我裝作信號不好的模樣,隨便敷衍了一下對方。
點了點耳麥,我終於從中原中也刺耳的嘮叨聲中解脫出來,眨了眨眼對上果戈裡興味的目光:“現在暫時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提問:小醜炸毀醫院的目的!”果戈裡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彎著眸子晃了晃食指,“提示:為了阻止組織的計劃。”
說完果戈裡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捂著嘴瞪大了眸子:“真是糟糕,一不小心把謎底說出來了。”
話是這樣說的,隻是果戈裡的眼中全然沒有不小心失誤後的震驚和懊惱,而是一抹純粹的笑意。
“不過既然這樣,那繃帶先生也可以告訴我你的謎底了吧~”果戈裡眼裡盛著濃鬱的笑意,仿佛的一絲隱晦的殺意很好的隱藏在含笑的眼底。
我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地說著:“果戈裡是俄國人吧。”
“賓果~猜對了,可惜沒有獎勵哦~”
果戈裡打了一個響指,拉近了和我之間的距離。
我注視著果戈裡的動作。
果戈裡的雙手隱藏在白色的鬥篷之下,而魔術師的鬥篷和禮帽之下,總是藏著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白色的鬥篷勾勒出隱隱的輪廓,似乎是一個鈍物,隻是被果戈裡很好地隱藏起來。
我挑了挑眉,收回目光接著道:“不知道你看過一個文豪的作品沒有。”
“他和你一樣,也是一個俄國人,就連名字也和和你一樣。他叫尼古萊·瓦西裡耶維奇·果戈裡·亞諾夫斯基。”
我凝視著果戈裡的燦金色的雙眸,緩緩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幽幽地說道:“而這位俄國文豪,有著一位好友。”
“名為費奧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