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皎皎, 璀璨耀眼的霓虹燈一盞一盞亮起,將天邊的懸月染成霓虹的顏色。
我眯了眯眼,感受著涼爽的晚風, 聽見了隱隱約約的歌聲。抬起眸子, 浮雕的大門前筆直地站著兩位侍者。
在見到我們的那一刻,侍者就上前一步,接過芥川手中的邀請函。
燙金的邀請函在侍者的手中翻轉著,燦爛的金光緩緩流動著。黑色紙卡的背麵, 赫然印著一隻氣勢洶洶的老虎, 似乎是邀請人的標誌。
檢查無誤後,侍者恭敬地將邀請函遞給芥川:“芥川先生,祝您和您的朋友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謝謝。”芥川輕輕頷首,接過邀請函, 隨手揣進了外衣的內襯裡。
此時一位身著紅色晚禮服的女士來到我們的身前, 做了一個手勢, 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芥川先生,裡麵請。”
說完, 她款款轉身, 將我們往裡麵領。
穿過金碧輝煌的走廊,寬闊的大廳豁然呈現在我的眼前。
柔和的燈光傾斜而下,精致浮雕的天花板上,吊著錯落有致的水晶吊燈。
悠揚悅耳的琴聲越發清晰,觥籌交錯間,似乎周圍的光影都蕩開一抹水光般的漣漪。
“芥川先生,祝您玩得愉快。”女士為我們端了兩杯雞尾酒,輕輕碰杯之後就離開了。
藍綠色的雞尾酒中冒著純白的氣泡,上麵點綴著一片檸檬, 以及一芽嫩綠的薄荷葉。
我抿了一口,清涼而又甘甜的味道滑入吼中,入喉之後,屬於酒的苦澀感又蔓延開。
“芥川,我們先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吧~”我偏頭看向芥川,提議道。
芥川點了點頭,和我一起坐在大廳角落的沙發上。
這裡處於邊緣位置,人少也清淨。
我靠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大廳中來來往往的人。
這裡並不是所有人都西裝革履,畢竟邀請的大部分都是作家,而一部分的作家自由不羈,不喜歡約束的事物,一向隨心所欲。
所以即使我和芥川的穿著不太正式,也不會顯得格格不入。
大部分人都是作家,有眼熟的,也有陌生的。隻是分出名和無名,露臉和不露臉而已。他們三兩成群,高談闊論,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暢快的笑意。
“芥川,你不加入他們嗎?”我轉過頭,看向芥川。
芥川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聯想到芥川的性格,我嘖了一聲,笑道:“難得過來一次,你就不想和這裡的作家交流一下寫作技巧?”
芥川斂下眸子,抿了一口手中的雞尾酒:“在下喜歡清淨。”
“好吧——”我歎了一口氣,撐著下巴隨意掃了一眼,驀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方西裝革履,黑短發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臉上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眼神堅毅。他被人群簇擁著,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彬彬有禮地和周圍人交談著。
一臉社畜的模樣,身上不可避免地縈繞著一絲疲憊。
我挑了挑眉,捅了捅芥川的胳膊,示意他看過去。
似乎注意到我們的視線,阪口安吾忽地轉過頭,遙遙地望向我們所在的位置,隱晦地和我對視了一眼。
不多時,阪口安吾端走一杯雞尾酒,快速從人群中脫身,走向另一側的休息區。
“安吾君也在這裡……”芥川收回目光,低聲道。
我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誰知道呢?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放下酒杯,我打開了好友頻道。
上次見阪口安吾還是幾天前,為了宮野姐妹的新身份。
宮野明美已經成功挺過來了。
隻是不知道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還是因為持續不退的高燒,宮野明美蘇醒後忘記了一切。
她的記憶可以說像白紙一樣乾淨。
得知真相的雪莉,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宮野明美失憶這一件事。
過去的事情已然發生,痛苦的回憶埋藏在記憶的深海裡,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隻是對於一個沒有記憶的當局者來說,過去的記憶不免成為對方的之執念。宮野明美迫切地想找回自己的過去,似乎在想找一個重要的人。
“之前一直都是姐姐在保護我,現在就讓我保護她吧。”雪莉如冰雪一般清冷的聲音從我的記憶中浮現出來。
那天她溫柔地撫摸著宮野明美的長發,眼中含笑:“我是你的姐姐。”
雪莉成功地將宮野明美的情緒安撫下來,為她取了一個新的名字——灰原砂子。
而她自己也徹底地割舍了過去的名字,更名為“灰原哀”。
收回思緒,我看向基友A的頭像,已經切換成了阪口安吾。
戳了戳基友A,我詢問著他,得到了阪口安吾來這裡的原因。
阪口安吾這次來這裡,是為了組織一直追求的情報。隻是目前還無法確認情報交易人,所以並口安吾一直隱而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