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晉江獨發(補更) 互揭老底……(2 / 2)

結果顯而易見,即使身處諾亞方舟的監管下,我依然可以通過好友頻道,和我的好基友們聊天。

所以阪口安吾和琴酒以及波爾多連麥,就是為了實時向我傳遞信息。即使波爾多那邊出現了意外,他也可以通過遊戲主辦方這邊,得知遊戲目前的進展,然後再傳遞給我。

我們利用了書存在的漏洞。

我挑了挑眉,看向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啞然失笑:“不能怎麼樣,隻是終於確定了你的底牌。”

“真的確定了嗎?”

費奧多爾沒有說話,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你這次過來的目的,不會隻是為了確認我的底牌吧。”手指無聊地在地麵上畫著圈,我開口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

“笑話。”我嗤笑一聲,不相信費奧多爾的鬼話,“恐怕還有一部分是為了這裡的玩家吧。”

費奧多爾略顯詫異地看向我,勾了勾唇笑吟吟道:“怎麼說?”

“貪婪政治家的孩子終將貪婪,利益至上的醫生的孩子,終將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我慢悠悠地說著,端詳著費奧多爾的神情,“你的另一個目的,和諾亞方舟有著一部分相似的地方。”

“或許你也想讓日本這個國家重新洗牌。”我凝視著費奧多爾,麵無表情地說著。

費奧多爾歪著頭,眨了眨眼睛和我對視著:“如果我的目的和諾亞方舟一樣,那麼我也沒有進來的必要。”

“這也是為什麼說你的目的和諾亞方舟有著一部分的相似。”我晃了晃手指,“你不僅想讓日本的未來重新洗牌,還想讓組織跟著一起覆滅。”

費奧多爾興味盎然地直視著我,雙手托腮靜靜聆聽著我的話語,葡萄酒一般的紅瞳中,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

“從得知情報是你賣給組織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的目的並不單純。”我一條一條向下梳理著,“你將情報賣給組織,是想讓組織和諾亞方舟扯上聯係。”

“到時候不管你的第一目標能不能成功,你都可以將組織拉下水。”

“就算你在遊戲裡麵從中作梗,故意讓所有人都無法到達遊戲的終點,你也可以讓組織來幫你背這一口鍋。”

“畢竟樹大招風嘛,政府的勢力必然會率先放在組織的身上。我說的是不是?”

我偏頭看向費奧多爾,壓低了聲音,語氣愉悅。

費奧多爾捂著臉發出沉悶的笑聲。

蒼白的手指緩緩下滑,露出一隻醉紅的眸子。他的肩膀顫抖著,胸腔也隨之震動,看起來十分的愉悅。

過了片刻,他從緩緩平複臉上的笑容,鬆開手時,臉頰甚至泛著微微的潮紅:“被你發現了啊——”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費奧多爾聳了聳肩,幾乎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我。

他勾起一個笑容,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單純的發問。然而費奧多爾一定不會這麼好心,所以我更傾向於前者。

“你和我都在遊戲裡麵。”我提醒道,“我當然可以怎麼樣——”

費奧多爾凝眸直視著我,麵上的表情沉了下來:“那就拭目以待吧。”

“不過你為什麼一定要覆滅組織呢?”我撣了撣風衣一角沾染上的塵埃,隨口問道。

蒼白的手指捏著下巴,他無意識地咬住食指第一指節,沉吟了片刻。

“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罪惡,也正是因為這些罪惡,所以才會有如此多的苦難。”費奧多爾徐徐說著,聲音溫潤如三月春風,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我隻不過是想要,這個世界再無罪惡滋生。”

“如果諾亞方舟可以將日本這個國家重新洗牌,日本的未來無疑會改善許多的。”

費奧多爾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笑著的,臉上浮現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我眨了眨眼睛,將垂在耳邊的碎發撈到耳後,湊近了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輕輕呼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流從我的耳邊擦過:“你可以這樣認為哦。”

半真半假亦是真。

我驀地舒展開眉眼,笑出了聲:“沒想到啊,費奧多爾,你竟然有這樣宏大的想法。”

雙手向後一撐,我的身體向後仰著,肩膀止不住地顫抖:“隻是這個目標很難實現。”

“謝謝誇獎。”費奧多爾垂下眸子,嘴角含笑,“我會儘我所能,去實現這個目標。”

“不,我的意思是,你這個目標,幾乎不可能實現。”我坐直了身子,露出一副嘲諷的表情。

費奧多爾臉上掛著笑,眼中的溫度卻徹底冷了下來。幽幽涼涼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費奧多爾無言地注視著我。

“事物都有好壞的一麵,這個世界上有純善,就會滋生出罪惡。”

我挪到了費奧多爾的麵前,托著腮貼近他,語氣甜膩道:“費奧多爾,你知道烏托邦的故事嗎?”

費奧多爾麵無表情地注視著我:“當然。”

“烏托邦就是人們假象寄托的美好世界。阿爾法作為少數頂尖的人才,領導著人類,而貝塔則是大部分的普通人,是社會的基石。”

“在烏托邦的世界中,所有人都穿著一樣的工作服,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工作,人人平等。

那裡沒有罪惡,也沒有思想。”

“世界史上曾有不少的國家想效仿烏托邦,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太宰君想表達什麼呢?”費奧多爾笑了笑,“你知道的,我的本意並不是建立一個烏托邦。”

“那你也你應該知道我想表達什麼的。”我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烏托邦無法實現,是因為人是有思想的生物,不可能所有人都像機器人一樣按部就班。”

“一旦有了思想,隨之而來的就是欲.望。”

“或許是自己的薪資不如彆人,或許是心儀的人不喜歡自己,又或許是自己都難以溫飽他人卻何不食肉糜,這些都會讓人隨之產生相對的欲.望。”

我凝視著費奧多爾,看到他眼中的寒冰似乎鬆動了一下。

“我們無法控製他人的思想,同樣也無法確定在欲望產生過後,對方是否會變壞。”

而幾乎所有的罪惡,都是從‘壞’演變出來的。

就像長在樹上的蘋果,在沒有壞蘋果出現前,或許沒有好蘋果這個意識。而一旦發現了壞蘋果的存在,‘壞’這個字就有了定義。

“‘壞’是比較出來的。”

傳送門上泛著一陣陣的漣漪,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埃,接著道:“所以一旦有了比較,就會產生欲.望,而欲.望的滋生就增加了變壞的可能。”

“當然不是所有的欲.望都會讓人變壞,也不是所有的欲.望都有著積極正向的作用。”我晃了晃食指,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罪惡是從一件件小事之中滋生的。”

我彎下腰,俯視著費奧多爾,打了一個響指:“你不能控製所有人的思想,讓他們變成一塊沒有思想的木頭。”

“除非你可以讓這個世界沒有比較,但這無異於烏托邦。可惜人是有思想的生物,不是所有人都安於現狀。”

一聲輕微的歎息過後,我看到費奧多爾意味深長地掃了我一眼,然後垂下眸子,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不過現在剩餘的時間門,顯然不夠費奧多爾好好地思考接下來的問題。

雙手隨意地插在兜裡,我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向他,出聲提醒道:“濃霧倫敦內的人數正在大幅度的減少,現在正是我們進去的好時機。”

費奧多爾聞言站起身,綻開的笑容如一朵開的糜爛的花,美麗而又危險。

他隨意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然後將白色的風衣抖開重新套上:“趁現在,趕緊進去吧。”

說罷,他就來到了濃霧倫敦的傳送門前。

站在傳送門前,我望著一圈圈泛開的漣漪,伸手觸碰了一下。

一股微微的涼意過後,我感到似乎有無形的手將我往裡麵拽。

強烈的白光在我的眼前炸開,意識深處像是被猛烈撞擊了一下。

一片混沌過後,我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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