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好奇地注視著他,看見他隨手折下一旁花盆中的花枝,緩步向我走來。
修長的手指捏著纖細的花枝,蒼白的指尖顯得枝葉更加的嫩綠,幾乎和純白的花朵融為一體。
費奧多爾貼在我的身前,醉紅的眸中盛著隱晦的笑意。他伸出手似乎想要碰我,隻是被我躲開了。
我警惕地盯著費奧多爾:“你想乾什麼?”
“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幫你調整一下。”費奧多爾隨意地將純白的花朵彆在我的耳側,低聲笑道,“一個完美的獵物,才能更好地吸引獵人的到來。”
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耳側,一股癢意悄悄順著我的脖子往上爬。我順手撥了撥垂在耳側的碎發,觸碰到了微涼的花柄。
濃鬱的清香縈繞在我的鼻尖,費奧多爾後退一步,滿意地打量著我,發出一聲沉悶的笑聲:“太宰君如果是女孩子的話,一定很可愛。”
我盯著費奧多爾,驀地綻開一個笑容:“如果費奧多爾是女孩子的話,那一定是我最不想殉情的對象之一。”
費奧多爾退開一步,將門徹底拉開。
“溫蒂小姐,我正想找你呢。”費奧多爾看向正站在門外的女仆小姐,露出一個紳士的笑容。
我偏過頭,看向女仆小姐。
女仆小姐聞言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費奧多爾先生是準備走了嗎?”
“我和我的同伴也該出發了。”費奧多爾掃了我一眼。
女仆小姐順勢看向我。
她幾乎是目光憐愛地看著我,將手中厚實的披風遞給我:“外麵風大,請收下吧。”
我透過窗戶看向清冷的街道。
樹影婆娑,呼嘯的風聲幾乎灌入了我的耳中。
短暫地猶豫了兩秒,我接過女仆小姐手中的披風:“謝謝~”
和女仆小姐道彆後,身後暖黃的燈光徹底消失在冰冷的青石磚街道上。
我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感覺冷風一個勁地往我的脖子裡鑽:“接衣服時,你和溫蒂小姐說了什麼?”
費奧多爾心情很好似的:“沒什麼,就是說你平生最大的願望,是當一回女生而已。”
我沉默了片刻,抬首望了一眼月,默默地在記仇小本本上,記了費奧多爾一筆。
月色隱匿在烏雲中,除了街邊門戶中的燭火,街道冷清得可怕。
前往白教堂的路上過於無聊,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費奧多爾找著話題,直到話題不可控製地重新回到我們的身上。
“費奧多爾,你知道諾亞方舟的負責人,澤田秀樹當年還研發了一款技術吧。”
費奧多爾頓住腳步,神色專注地看向我,驀地笑了笑:“當然,DNA追蹤技術。”
“看來你也聯想到諾亞方舟和澤田秀樹的關係了。”我眯了眯眸子。
“隻是我們並不能確定DNA追蹤技術就在諾亞方舟的身上。”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而且沒有足夠的把握,你是不會輕易地進入到這個遊戲中的吧。”
抬首望向前方,朦朧的夜色中,教堂的輪廓隱約地勾勒在天邊。
白教堂已經不遠了,和費奧多爾約定好見麵的地點後,我們分開行動,目的是為了不讓開膛手傑克起疑。
原定的計劃是,在開膛手傑克發現並且準備追殺我的時候,我試著將對方往費奧多爾所在的地方引。
和費奧多爾會和後,我和他呈兩麵夾擊的模式,杜絕開膛手傑克逃跑的可能性。
計劃存在著明顯的漏洞,而我和費奧多爾都沒有什麼異議。
隻能說,我們兩個都各懷鬼胎。
鞋跟觸碰地麵發出輕微的“噔噔”聲,我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餘光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白教堂外就是一片密立的森林,我站在教堂和森林的圍牆之間,感到一股陰風吹在我的身上。
似乎有一雙眼無聲地注視著我。
我摸了摸藏在袖口的鐵絲,故作無知地向前走著,不動聲色地前往費奧多爾的所在地。
如芒在背的感覺並不舒服,我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手指撫過柔嫩的花瓣,心中毫無波瀾。
開膛手傑克能這麼快發現我,彆在耳邊的花枝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我快步向前走著,頻頻回頭望著,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
路過一個陰暗的轉角的時刻,一道銀光一閃而過,彙聚成一個點刺向我。
我眯了眯眸子,抽出手中的鐵絲,快速將短刃交纏起來,雙手扯著鐵絲死死地繃著。
因為鐵絲的纏繞,身前的短刃無法再進分毫。手上一用力,開膛手傑克的武器就被我絞走,落在了一旁的草坪上。
抬眸對上一張漆黑的麵具,我綻開一個興奮的笑容:“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