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晉江獨發 找到你了(1 / 2)

我隻能慶幸, 福爾摩斯家裡隻有一個女仆。而一百年前倫敦的女仆裝,並不像貴女那樣的繁瑣複雜。

如果讓我穿上名門貴女那樣繁瑣的服飾,再配上勒得足以令人窒息的束腰, 我懷疑我去當這個誘餌, 無異於肉包子打狗, 有去無回。

畢竟越是繁瑣的衣服, 行動起來越發的不便,尤其是我接下來麵對的, 是開膛手傑克這樣的變態。

想到這裡, 我不由縮了縮脖子。

並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我的腦海中, 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些已經死去的受害人的模樣。

無一例外,死得都不好看, 而且表情十分的痛苦。

我不需要這樣的死亡。

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利落地套上女仆送來的黑色連衣裙。

也不知道費奧多爾和女仆小姐說了什麼,將女仆裝送過來的時候, 她看向我的眼神怪異而又帶著一絲憐憫。

抿了抿唇, 我將領口的紐扣鬆開一粒,脖子上的緊勒感才得以舒緩。

我和女仆小姐之間畢竟存在著一定的體型差異, 所以剛好可以到達女仆小姐腳踝位置的連衣裙,穿在我的身上,卻隻能堪堪蓋過小腿。

我整理著黑色連衣裙, 向下拉了拉,餘光瞥見了鏡中的自己。

一種陌生而又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難以言喻。很奇怪,卻又不排斥,反而……

我實在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情。

下意識提了提裙擺,鏡中的我也跟著做出同樣的動作。

然後,我模仿著電影以及舞台劇中的動作,提著裙擺左右搖擺了兩下。裙邊像荷葉一樣張開,在空中劃過飽滿的弧度。

隱約間,我聽見了破碎的聲音。似乎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我的心中破土而出,肆意瘋長。

這讓我不由有些恍惚。

上一次穿連衣裙,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翻找著腦海中的記憶,終於在一處積滿灰塵的角落裡,找到了它。

那時年幼的太宰治剛被森鷗外領回家沒多久,就因為力量的懸殊,被迫穿上了精致的小洋裙。而愛麗絲抱著她的玩偶,親熱地叫了太宰治一聲姐姐,非要拉著他一起過家家。

想到這裡,我眨了眨眼睛,鬆開了手。手中的裙擺頓時如瀑布一般落了下來,蕩起幾個小小的弧度。

“太宰君穿這一身,很可愛呢。”費奧多爾幽幽的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我抬起眸子,乾淨的鏡麵清晰地倒映著費奧多爾的身影。

費奧多爾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笑得不懷好意。雙手握在一起,醉紅色的雙眸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隻是少了一點感覺。”

我轉過身:“什麼?”

費奧多爾伸出右手,隔空比劃著:“少了一點受害人的感覺。”

“你是說……”我雙手垂在身前,調整著臉上的笑容,擠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語氣甜膩道,“這樣嗎?”

費奧多爾陷入了沉默。

動作優雅地拿起沙發上的白色圍裙,費奧多爾起身緩步走向我。

手上一抖,白色圍裙就此展開。

費奧多爾彎了彎唇:“太宰君需要我幫忙嗎?”

我凝視著費奧多爾的笑容,總覺得此時他不安好心。伸手扯過對方手中的白色圍裙,我反手套在身上,毫不留情地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會動手。”

將幾根鐵絲藏在我的袖口中,我拍了拍裙麵,看向費奧多爾:“我已經整理好了,可以走了。”

費奧多爾聞言從一旁的書架上摸出一個木製的盒子。將盒蓋打開,紅色的綢布裡,躺著一把嶄新的老式手.槍。

數了數手.槍裡的子彈,費奧多爾道:“一共有三發子彈。”

“希望你有一個好槍法。”我掃視著費奧多爾,幽幽地說道。

費奧多爾將手.槍收在自己的腰間,露出一個溫和純良的笑容:“三發足夠了。”

“一槍打在開膛手傑克的身上,剩下兩發是準備用在我的身上嗎?”我聳了聳肩,調侃道。

費奧多爾摸著下巴,好像在認真思考我說的話。過了片刻,他意味深長地注視著我:“或許……你可以這樣理解?”

“噫!費奧多爾,你果然居心叵測!”我鄙夷道。

費奧多爾聞言隻是加深了眼角的笑意,像一隻玉麵狐狸一樣,偏了偏頭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太宰君知道開膛手傑克的具體位置嗎?”

“我隻知道大致的位置。”隨手揮散眼前的灰白色字體,“他就在白教堂的附近。”

這還要感謝波爾多,臨時破解了遊戲的代碼。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瞬間,但是足夠獲取開膛手傑克的大致位置。

掃了一眼掛在牆麵上的時鐘,上麵顯示的時間是,零點二十八分。

“還剩二十八個人,我們該行動了。”手搭在門把上,我擰開了一條縫隙。

“先不急。”費奧多爾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