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琴酒直接放下□□,他看上去並不如宮野誌保所預料的那樣暴跳如雷,意外地冷靜。
直到一通電話打來,琴酒直接麵色冷淡地轉身離去,宮野誌保還有些不敢置信。
早見春奈這麼嚴重地冒犯他,他居然隻有這種表現嗎?
而琴酒的背影居然還有些落寞,有點像落寞的鰥夫……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宮野誌保就惡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她真是被春奈的思維給影響了,連這種詭異的想法都能冒出來。
另一邊,時間門倒轉回幾個小時之前,花開院春奈背著她大大的旅行行囊以及樂器包,站在一處公交站台下。
烈日當空,柏油路被蒸烤出熱融融的虛影,熱的讓人睜不開眼睛,悶熱又潮濕。
這次的任務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特意選擇了一樁簡單的任務,這樁任務是由某某遊戲公司的高管下的委托。
該高管被吃軟飯的小白臉哄騙著讓渡許多股權,但小白臉仍舊不知滿足,甚至還用被包.養的錢去包.養大叔,事情敗露後兩人甚至還設計吞占高管更多股權,因此才有了高管忍無可忍的委托。
高管的訴求很簡單,就是讓那對狗男男去死。
現在目標是成為超級大惡棍的花開院春奈表示完全沒問題,約定和另一位任務對象在這處公交站台見麵。
就在她等的有些不耐煩時,一輛黑車緩緩從遠處駛來,在公交站台前方停下,對她搖下車窗,露出一張俊美冷肅的麵龐,針織帽下的黑色長發微微浮動。
“是你?!”她和赤井秀一不約而同道。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打開車鎖,幽綠的瞳孔望向她:“上車吧。”
花開院春奈爽快地坐到副駕駛上,沒想到第一次出任務就能遇上熟人,說起來赤井秀一也算她半個老師了,能遇上老師是多麼巧合啊。
兩人絲毫不知一場天大的烏龍正在進行。
就在車子離開的五分鐘後,一名女子來到公交站台等待許久後,上了另一輛黑車,錯的人上了錯誤的車,帶著他們朝著不同的命運駛去。
花開院春奈一上車就係好安全帶,戴上眼罩養精蓄銳:“待會到了再喊我,我補會覺,如果有路過服務區的話,就停一下吧。”
正在開車的赤井秀一:“……”
他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正在補覺中的少女,寬大的眼罩遮住她圓潤靈巧的眼,隻露出精致的鼻尖和紅潤的嘴唇,似乎昨天沒有休息好。
心思細膩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放平車速,內心卻在想,這次任務這麼重要,他的搭檔卻是這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嗎?
昨天,琴酒暗殺內務大臣失敗的事傳到了BOSS耳朵裡,引起了BOSS的不滿,但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因為BOSS已經與人達成了秘密協議,於是任務就交給了朗姆。
很難說琴酒任務的失敗裡麵有沒有朗姆的手筆,畢竟在這個龐大的黑衣組織裡,派係關係複雜,就如赤井秀一這樣的孤狼也很難保持獨善其身。
朗姆很欣賞他,但這不意味著他就想投入朗姆麾下,因此他如履薄冰地與每一派都維持著微妙的關係,不主動也不拒絕。
接到這次任務之後,朗姆立刻找到他,當然也有其他人,策劃一場密不透風的暗殺行動,勢必要完成BOSS下達的任務。
他沒有拒絕,他的成長速度很快,但是他需要更大的功勞和榮耀,幫他拿下酒名,才能接觸更多機密。
赤井秀一幽綠的瞳孔閃了閃,早見春奈可以算得上琴酒的人,琴酒插人到這次行動中,是為了分杯羹還是報複暫時不得而知,但這個舉動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車輛朝人煙稀少的地域而去,進入一片古樸豪華的建築群。
其中一棟最大的宅院人聲鼎沸,來往賓客眾多,門匾前還掛著喜慶的吉祥物,似乎在慶祝誰的生日。
一棵茂密的樟樹之下,低調的黑車裡坐著兩位青年,正在進行商討。
“無論如何,政.治局勢暫且不談,中村議員的私德我們也不談。”金發青年神色嚴肅,“但我們不能讓中村議員死於這場暗殺,否則局勢會完全傾倒。”
身為一名臥底在黑衣組織的日本公安,降穀零不可能放任暗殺之類的手段,與此同時,憤怒的火焰在他心底熊熊燃燒,他實在無法容忍黑衣組織的手已經伸長到政界,並試圖影響國家的安穩。
諸伏景光一直在閉目養神,他疲累地擰擰眉心,英俊的臉龐起了青青的胡渣,他歎了口氣。
“與BOSS做交易的人也挺明顯的,一定是那位——”
中村議員的死對頭,高臣俊太,不過在他們看來,這兩位都不是什麼能為國家和人民幸福著想的人,一位黑心資本家集團,一位來自古老華族的封建右.派。
他們不是能真正為人民謀取利益的人,可有時事實就是如此殘忍,卻因為權勢就是能站在頂端,儘管這座龐然大物攥取著人們呼吸的空氣。
兩相博弈,無論哪方勝出,受苦的卻都是人民。
“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放任中村議員被殺害。”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不過這次任務不止我們兩個,得費點功夫才能保下人了,尤其我聽說這次有個新人非常厲害。”
說曹操曹操到,隻見遠處一輛黑車在他們附近停下,主駕駛下來一位俊秀冷冽的高大男人,墨色發絲柔順的垂墜,身材精壯,氣質猶如孤狼。
這應該就是那位新人吧?
“嘖,我不喜歡他。”降穀零微微眯起眼睛,眼裡滿是挑剔和打量。
諸伏景光笑了,臉上飄著成熟果子般熟透的男人味,與幼馴染心有靈犀的他立刻就能意識到他在想什麼。
他第一眼也談不上喜歡這個新人,原因無他,新人與琴酒的氣質太像了。
但等他們看到副駕駛下來的人之後,諸伏景光就有點不確定了。
副駕駛下來一位身材高大,穿著緊身短袖的壯漢,他嘴角有一條冷冽的十字疤,狂放不羈地背著一個樂器包下來,黑色短發淩亂的飛揚。
這位壯漢正是經過喬裝打扮後穿著甚爾皮膚的花開院春奈。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對視一眼,也拿上工具下了車,率先與這位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男人打招呼,這應該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新人諸星大吧。
“你好,我是波本,這位是蘇格蘭。”
赤井秀一:“……”她叫諸星大那我叫什麼?
花開院春奈古怪地看波本一眼,金發青年笑眯眯的,圓潤無辜的狗狗眼下垂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又看了蘇格蘭一眼,一副沉默溫和的模樣。
嗬嗬,都是演員!
“我不是諸星大,我叫早見春奈。”她的聲音經過偽裝,自然是異常的低沉迷人。
現在輪到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懵逼了。
早見,春奈?!這不是個女生的名字嗎?
看來是個跨性彆者,幼馴染對視一眼,得出如下結論。
四人心懷鬼胎地開始商討如何潛入以及角色分配,波本作為情報組的一員,毫無爭議地成為潛入的人員,蘇格蘭的定位從始至終也是狙.擊手,這邊沒有什麼問題。
然而問題就出在另一邊。
初出茅廬的花開院春奈(甚爾皮膚版)現在還以為她是來暗殺狗男男的,而赤井秀一是輔助她任務的好老師,她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晃了晃暗藏著狙.擊槍的樂器包。
她壓低了迷人低沉的氣泡音:“我是狙擊手。”
一旁的赤井秀一微微驚愕,平靜無波的神色出現一絲迷茫:“……”她是狙擊手,那我又是什麼?
他皺了皺眉,這次是他拿到酒名的至關重要的機會,自然不能讓給琴酒的人,於是與花開院春奈爭論起來。
一旁的降穀零自然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在一旁拱火:“這次宴會是現任首相的生日,所以邀請人都是實名的,我這邊的邀請函是以一對夫妻的名義,所以有個人要扮作女生。”
花開院春奈立刻道:“那就諸星扮作女生吧,反正你頭發長,應該也不突兀。”
赤井秀一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有些咬牙切齒的樣子,他撈起那套女士和服摸了一下,很快就得出結論。
“對我來說尺碼太小,會撐壞,不過波本你的身形倒是比較適合。”
赤井秀一的身材與琴酒相似,肩寬腿長,骨骼粗大,反倒是降穀零他的身形要更為精巧一些,或許還能穿上。
說罷他又轉移目標望向花開院春奈:“狙擊的任務還是交給我吧,這次任務至關重要,我的狙擊裡程能達到700碼,你呢?”
700碼???連琴酒都達不到這個數啊?!
深深被打擊的花開院春奈無言以對,卻又不想換下她辛辛苦苦偽裝好的皮膚,而且她忽然想起上周目波本還欠她一個女裝,於是迅速轉移目標:“那行吧,但是女裝這事還是波本適合,我現在的身材比較適合扮演丈夫吧。”
拱火不成反倒引火上身的波本臉色笑僵:“……”
花開院春奈臉色嚴肅,勸誡道:“波本,你不要鬨性子,這都是為了任務。”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一旁的蘇格蘭無奈地笑,也是在提示:“波本,為了任務,忍耐一下。”
降穀零笑得咬牙切齒,妥協了,“那行,為了任務。”
為了國家忍下女裝的降穀零身上頗有種壯士去兮的悲壯,他與幼馴染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堅決,這次任務絕對不能讓其中任何一方得逞,最好的辦法就是維持平衡。
一旁的赤井秀一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花開院春奈也被這情景感動,當即大義凜然地拍拍胸脯,溫柔地看向波本:“為了任務!老婆我們快去換衣服吧!”
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