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最近對她的態度有點古怪。
“你乾什麼?”
銀發男人被攔在門口時, 眼神如剛出鞘的彎刀銳利掃過來,他線條優美的下頜繃緊成一條直線,似乎在竭力忍耐他的情緒。
這可有點奇怪。
他既沒有直接辱罵她,也沒有冷嘲熱諷她, 上次任務說要懲罰她也不了了之, 雖然態度冷冽, 卻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對於情緒辨彆向來遲鈍的花開院春奈沒有意識到這種意味其實是耐心, 但她擁有天生的直覺。
如同小狗狗天生就擁有敏銳的直覺, 能在一眾危險之中辨彆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情況,這也是她能夠在過去的十幾年裡能在風浪中反複橫跳的原因。
不過話說回來,琴酒這些天幾乎不怎麼回來,偶爾回來也避開她,每當與她有視線相接時那雙出塵的綠眸就飛速轉開, 讓花開院春奈隱約覺得自己是某種新型病毒……
等等, 他不會真的在躲她吧?
她現在是做了什麼讓他厭惡的事嗎, 好家夥現在熱暴力不用了, 開始使用冷暴力了是吧?
男人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側臉, 如同不化的寒冰映在她的眼裡, 柔和的光線落在光影分明的臉上, 依舊沒有使其柔和半分。
她可不會一直等待,成為一個孤獨的守望者,他總是不出現的話這任務就沒法做了。
所以儘管花開院春奈有點不太開心,但還是耐心性子大膽地攔住他。
琴酒並不是一個能與之良好溝通的上級, 他嗜好獨.裁和發號施令, 如果沒有正當理由,他一定會惡狠狠地甩臉色給她看。
於是少女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弱兮兮又無辜的表情, 落在她清麗的臉上,十分具有蠱惑性。
“大哥,你最近很忙嗎,我有些問題能不能請教你?”
“沒空。”他冷漠無情地拒絕。
“拜托拜托~我是真的有問題。”
花開院春奈雙手合十,蔥根般的手指豎在胸前,軟軟地晃了晃,清麗的小臉苦巴巴地皺成一團,讓人忍不住想要摸摸。
但他並沒有因為少女的請求心軟,反而像看到麻煩事皺起眉,半提起手裡的黑色皮箱,格擋在自己與花開院春奈之間,用力一推就要邁著長腿離開。
花開院春奈:?
你是真狠心啊。
【存檔】
不甘的她放下矜持,直接猛地往前一撲,直接抱住男人緊實有力的大腿,她能察覺到男人的身體立刻僵住,腿部肌肉發力硬成一團石頭。
她也被自己魯莽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是抱住沒有撒手,心虛地低下頭,臉頰緊緊貼著他的大腿。
男人渾身冒著黑氣:“鬆手!”
柔軟,溫熱,濕滑的觸感貼上他的大腿,少女的臉頰柔軟地像朵飄忽不定的雲,化成隻隻觸手透過西褲搔弄皮膚。
“大哥,真的拜托,求求你指導我一下嘛~”
琴酒冷笑一聲,順手就要抽出彆在褲腰口袋的伯.萊.塔,但是少女卻似有所覺,抽出另一隻手牢牢地扒住他的褲腰帶。
他忍著怒火,再次警告:“放手!”
再不鬆手的話,他覺得自己的西褲可能就要掉了。
可麵對琴酒的黑臉以及氣場攻擊,少女並沒有畏懼,隻是鴕鳥似地低下頭,毛茸茸的腦袋無可避免地蹭了蹭。
沙沙的質感透過剪裁良好的西褲刺激著琴酒,男人身體一僵,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渾身的氣血翻湧,朝著某一處全部湧去。
[妹!你的膽子是不是越來越大了……]
[小小琴……]
花開院春奈臉色訕訕,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早、見、春、奈!”
他幾乎要將牙咬碎,怒吼的聲音從喉嚨滾出,幾乎能掀翻屋頂,驚起了在門外等候的伏特加。
寬厚老實的伏特加本來正在車裡等候,聽見這陣怒吼,直接連滾帶爬從車裡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難道大哥的秘密基地也有敵襲?
他跌跌撞撞地舉起沙.漠.之.鷹,嚴肅地舉在胸前,然後壓低著腰身鬼鬼祟祟地踹開簾子,結果就看到大哥和早見春奈……
“大哥,早見……你們……”伏特加一臉震撼,欲言又止。
“滾出去!”
伏特加被琴酒吼地灰溜溜地出去,琴酒這才冷笑一聲,從少女手中奪回對褲腰的掌控權,放下黑色皮箱,捏住少女的臉頰,左右右邊打量著。
他死死地盯著她,翠綠的眼眸泛著冷光:“我一個小時後還有事情,所以你最好真的有事。”
花開院春奈乖巧地笑了笑,無辜地眨眨眼睛。
“大哥,我能再摸摸你的槍嗎……感覺不是很好用,是哪裡出了問題?”
“大哥,你看我這招姿勢對了嗎,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大哥,要不要休息一下……”
烈日當空,火辣的太陽在空曠的地麵投擲出一個小小的影子,琴酒抹了把汗,陰沉著一張冷白的臉,他的體質特殊,連大喘氣都沒有。
一旁的少女顯然與他截然相反。
少女的臉頰很薄,卻不知怎麼能做出那麼厚臉皮的事,運動後氣血聚集在臉頰,讓她染上一層玫瑰般的粉紅。
他也不是傻子。
練習射擊時她故意拉近的距離,清純姝麗的麵容讓人有時會難免恍神,還有她刻意的討好,笨拙地有些可愛。
她到底想做什麼?從他這獲得什麼?
他冷眼瞧著從一邊拿來幾瓶冰礦泉水的少女,冷聲拒絕:“我不需要那麼多。”
花開院春奈愣了一瞬,她本來就隻打算給他一瓶,其餘的都是她的,他在想什麼桃子吃?
於是她隻將其中一瓶給他,還順勢擰開了再遞給他。
琴酒:“……”
男人的眼神瞬間晦澀,他決定把話說清楚,有時候快刀斬亂麻才能斬斷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站起身來,混血人種賦予他的高大體格使花開院春奈不由自主地心生壓迫感,被一雙毫無感情的翠綠眼眸盯著。
琴酒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十分有節奏,如同常年霧蒙蒙的倫敦城裡的電台音,絲滑帶著韻律的美感。
“早見,我勸你不要抱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人應該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如果做不到的話,就應該早點滾開生死的競技場,你說呢?”
好有哲理,充滿謎語和暗示。
可惜花開院春奈隻覺得有些迷茫。
在咒術高專能聘請一些通識老師來教課已經很不錯了,但並不會教授這種富有深度和哲理的東西,於是她沒聽懂,一臉疑惑地看著琴酒。
“大哥,你說的話是從哪裡摘抄的?”
氣得琴酒當即捏爆了手中的礦泉水瓶,水淋濕他半片胸膛,他冷笑一聲,胸腔上下鼓動著,然後拎起黑色皮箱徑直往外走。
他的頭真的好痛。
再不走他可能真的要得高血壓了。
花開院春奈想要喊住他,但是卻被他莫名其妙的怒氣給震住,在原地陷入沉思。
不是,他為什麼又生氣了?
【琴酒嫌棄你跟不上他的思想進度,氣衝衝地離開了,你感到十分委屈,決定:
A:死纏爛打地跟著他,有可能引起不可估量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