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三周目 爭吵一觸即發(2 / 2)

實在是受不了了,她抱住他的腦袋,狠狠地往下用額頭給他來了一下,但他還是死死地壓著她,手往車座後麵摸索著什麼,額頭汨汨往下流著血珠子,順著高聳的鼻梁滑下。

“你放過我行不行?”花開院春奈快崩潰了,她對著他的肩膀和胸口狠狠咬了幾口,但他竟然和沒感覺一樣,“我可要來真的了。”

琴酒沒說話,她忽然產生一種強烈不妙的預感,頭猛地往旁邊一偏,下一秒一個閃爍著寒光的針擦著她的耳朵過,紮入車的靠背。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粗針。

“彆害怕,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他喃喃道,眼看著就要再度紮下。

他真的瘋了啊!

伴隨著車玻璃爆裂的聲音,少女滾落在地麵,她不太適應地爬起來,而銀發男人捂著肚子歪躺在車裡,他的肋骨怕是斷了,血將他的銀發染紅,增添幾分妖豔的美感。

花開院春奈努努嘴,爬起來打算走,琴酒卻爬了出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

“彆走。”

少女站在太陽光底下,烏黑靚麗的發絲發著光,平靜地看著他,忽然輕輕一笑,“你倒是開槍啊。”

她還真就不動了,張開雙臂任由弱點展示於他的槍口之下。

可是琴酒卻遲遲沒有開槍,握在扳機的手指緊到發白,花開院春奈直直走了過去,用額頭頂住槍口。

白皙的額頭與黑色的槍形成觸目驚心的反差,槍裡是有子彈的,一不小心就會擦槍走火,奪走少女的性命。

從未失手過的琴酒覺得手抖了起來,他不敢再想,不敢再想……

花開院春奈直視著他:“琴酒,你做的一切實在讓我匪夷所思,以前我是舔過你,但你不喜歡我我沒什麼可說的,喜歡不能強求,為了利益放棄……某些東西我也不怪你,可是現在,難道你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嗎?這未免太可笑了。”

這未免太可笑了。

這未免太可笑了……

少女的嗓音甜蜜清潤,在他耳邊回響,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一個字一個字往琴酒的心裡紮,他的呼吸猛然急促起來。

“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緊咬著腮幫子:“不是的。”

“那就是隻是不甘吧,以前沒有玩夠,所以現在才會稍微感興趣,這才是琴酒應該有的的想法吧。”

真是殘忍,明明長著這麼一張溫柔漂亮的臉蛋,卻對他說出這麼殘忍的話,銀發男人的心劇烈奔跳著,他的情狀很糟糕,眼球突出來,像餓鬼一樣死死凝視著她。

她將他的情感,他的心貶低得一文不值。

彆說了彆說了!

明明他才是被愚弄的那個,他不是故意的,他很抱歉,理智告訴他應該要說出來,她的心腸其實還是柔軟的,去換取她的諒解吧。

可是喉嚨卻像灌了鉛一樣凝滯住,他說不出來……

說出來讓他看看當初的自己有多麼愚蠢麼,說出來看看他是怎麼在命運的捉弄下認賊為恩人麼,哈哈,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有些痛苦地喘了喘,放下槍,咬著嘴唇,嗓音滯澀:“如果……我會補償你,無論你要什麼,哪怕……”

哪怕你動機不純,哪怕你要我的命。

銀發男人終於低下了高高在上的頭顱,他那張蒼白的臉色泛起些病態的粉色,高傲的,冷淡的麵具被揭開,他死死睜大雙眼,有些希冀地看著她,希望從裡麵看到一絲動搖。

男人脆弱的樣子實在是罕見,令人想起了幼年的他,少年的他,眼眶通紅,令人忍不住心軟,花開院春奈動搖了一瞬,但還是拒絕。

彆問,問就是他比她還瘋,她招架不住。

“哦……那倒不用了,你以後彆來找我麻煩就行。”

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琴酒呼吸急促,上前緊緊將少女扣在自己的懷裡,肋骨發痛,額頭也發痛,他現在的情緒波動比過去幾年疊加起來都要多,因此也格外好控製。

“琴酒,睡一覺吧。”少女的嗓音帶著神奇的魔力,迷惑著他閉上眼睛。

他癱軟在地,瘋狂地眨著眼睛,拚命和身體做著鬥爭,捏緊她衣服的手也失去了力氣,他艱難道:“彆走……你要乾什麼……我都……幫你。”

花開院春奈的表情比較平和:“不用啦,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藥劑……哈……”他喘著,不肯放手。

花開院春奈一怔,這倒是個問題,但是原來的房子裡還有一些存貨,她隻要在用完之前完成任務就好了。

“也不用。”她微微一笑,有些邪惡,“我可以找其他人幫忙。”

琴酒的眼球都快瞪出來了,可意識越來越模糊,他看見她站了起來,撥打了什麼電話,人影綽綽,旁邊的草浪翻滾,搖搖晃晃,然後逐漸消失。

他不甘地閉上眼睛。

[嗚嗚嗚嗚嗚嗚妹你就再給琴琴一個機會吧……]

[好澀好辣,戰損Gin,雖然你頭發亂糟糟血糊在臉上像女鬼一樣也沒關係,你尊的有種彆樣的美感。]

[隻有我注意到主播剛剛一拳把車錘了個坑,而且一腳把琴酒踹倒了嗎?外表如此可愛,實則卻是個暴力分子,我真的很愛!【送出嘉年華×2】]

[啊啊啊剛剛妹背後有個鬼影,給我嚇一跳!]

花開院春奈給諸伏景光發了個消息,表示要去投奔他後百無聊賴地蹲下來,用樹枝戳了戳他的臉,男人這樣毫無意識果然才是最順眼的。

思索了一會她又給伏特加發了個信息讓他來接琴酒,發完信息後,她猛地轉過頭,青天白日之下,敏銳的感覺讓她剛剛捕捉到了一絲咒力……?

真是奇怪……

東京郊區。

這裡覆蓋著一座座倉庫。

“好險,感覺真是敏銳呢。”袈裟男人歎了口氣,他打了個響指將那團虛幻的鬼影收了起來,倚靠在欄杆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大師,今天的‘貨物’到了。”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爬上樓梯,和他彙報。

袈裟男人眯起眼睛,然後微微一笑:“那就替我多多感謝烏丸先生了,我明天就去拜訪他。”

袈裟男人對於效果很滿意,他以前從未想過要與普通人合作,可是沒想到與普通人合作的便利意外的多。

源源不斷的人牲貢品,而且這位先生的人脈也意外的廣泛,隱約能掣製到……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微微頷首,得到了答複之後才轉身離開,來到朗姆麵前複命,留著八字胡的男人,也就是朗姆站在門口,皺了皺眉。

倉庫之下,堆放的不是各類貨品,而是他們送過來一具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整整齊齊地有序的排列著,放眼望去像一座墳場。

就在不遠處,一具屍體被切割過,血跡星星點點落在外麵,頭顱卻不翼而飛,像是被什麼啃食過。

朗姆皺了皺眉,樓上的大師對他微微一笑,明明溫和得很,可他卻覺得那笑怎麼看怎麼詭異,尤其是額頭的縫合線。

他雖然也覺得與這些神神鬼鬼的沾在一起不太好,但是BOSS與大師的合作越來越深,利益已然摻雜在一起,而且重煥榮光的BOSS確實是做不得假,他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

遊戲世界外。

“為什麼要找那個家夥啊?”白發少年被陽光熱到,呼哧呼哧地用手扇風。

“先找,等找到了你就知道了。”黑發少年好脾氣地遞來一瓶礦泉水,掃了一眼眼前的破舊小區。

五條悟不爽地接過礦泉水,在這種炎熱的天,他本該在休息室舒舒服服地打遊戲或者……哎,春奈那個家夥現在也還昏迷著。

什麼被逼在遊戲裡攻略他人才能出來,他看她倒是玩得樂不思蜀嗎!

今天和兩位警官玩玩三個人的普雷,明天又玩弄小奶狗,後天又被老男人追著送禮物,她可真是好樣的!

青少年的火氣本來就旺盛,他將礦泉水喝了兩口,剩下的全往腦袋上澆,讓過燙的大腦溫度稍微下降了一些。

他將瓶子捏扁,又像小狗甩乾毛發一樣,晃起了腦袋,水珠順著他的發尾,像螺旋炮順著勻速圓周的軌跡,飛舞著灑出去。

被甩了滿臉水的夏油傑:“……”

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當然,擁有同樣感想的不止夏油傑,還有剛剛從幼兒園放學準備回家的伏黑惠小朋友。

夏油傑看到小男孩的臉,一頓,五條悟也注意到了,臉蛋瞬間跨成顏藝:“這也太像了吧!”

海膽頭小朋友抹了把臉,表情嚴肅淡漠:“你們,是誰?為什麼站在我家樓下?”

樓下吵吵嚷嚷的,伏黑甚爾不耐煩地揉了揉頭,他看向窗外的天,天空已經變成灰粉色,夕陽西垂,昭示著夜幕即將來臨。

兒子怎麼還不回來煮泡麵給他吃?該不會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吧,不負責任的爸爸心想。

但說實話,經過那件意外變成女性的事情後,伏黑甚爾覺得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成熟穩重了許多。

冥思苦想後伏黑甚爾覺得或許這是妻子對他的警告,類似於不好好拉扯兒子長大,就會有田螺姑娘給他兒子送餅乾,然後讓他變成女的。

暫時還沒有跨性彆想法的伏黑甚爾決定,雖然這個世界還是沒什麼意思,但還是老實拉扯兒子長到成年後再去浪吧。

他打了個哈欠,決定下去看看,彆真給他兒子拐了,誰知道一下樓就看到兩個人販子將他兒子抱了起來,而伏黑惠正屈辱地掙紮著,右手扇在五條悟的臉上,左腳踢到夏油傑的下巴。

伏黑甚爾:“?”

他眯起眼睛,發現那兩個人販子居然意外地眼熟。

多丟人啊,兩個特級咒術師被孩子打,再一想,這孩子是他兒子,他兒子前途無量啊~

“六眼?你來乾什麼,喲,禦三家已經拉到這地步了,要靠拐賣兒童為生了嗎?”伏黑甚爾抱著胸,毫不留情地諷刺。

五條悟看到伏黑甚爾更不爽了,但隨即笑眯眯道:“這不是落荒而逃的伏黑嗎,你到底男的女的啊?”

伏黑甚爾臉色一黑:“真聽不懂你說什麼,臆想是種病,還有,把我兒子放開,你們來乾嘛的?”

海膽頭小男孩被放了下來,見父親和兩個怪叔叔聊了起來,警惕的心才鬆了口氣。

聽見伏黑甚爾的提問,五條悟和夏油傑麵麵相覷,夏油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少女的照片,“伏黑先生,我想問下你,你有見過這個人嗎?”

伏黑甚爾不耐煩地瞥他一眼,看到照片中的少女,一頓,眼神危險地眯起:“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誰啊,長得挺漂亮,介紹給我唄?”

夏油傑臉色微凝,剛要說話,就聽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是送我回家的姐姐,把一盒餅乾忘在我家了,還被爸爸偷吃了,你們認識她嗎?能幫我還回去嗎?”

老底都被兒子揭穿了的伏黑甚爾臉色黑了下來,然後五條悟爆發出驚天的笑聲,隻有夏油傑的臉色凝重起來。

五條悟有些疑惑:“傑,怎麼了?”

黑發少年歎了口氣:“悟,我覺得,春奈不是在玩什麼全息遊戲,她所在的應該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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