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昭懿第一次耍公主威風,硬闖出去後,她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皇兄。
皇兄看她的眼神竟然像看仇人一樣,明明沒有喝酒,卻發了酒瘋,掐住她脖子,說如果不是她……
“如果不是你,月月就不用嫁到巫國,你知不知道她在那裡過著什麼樣的日子?而你——”皇兄咬著牙,像是要吃她的肉,“妹妹,你最好不要再惹朕生氣了。”
當夜,皇兄就下了旨意,說既然昭懿不滿意自己現在住的宮殿,非要出來,那就住到最偏僻的宮殿去,身邊伺候的宮人也減半又減半。
宮裡捧高踩低的人最多,明白昭懿是被新皇厭棄,明裡暗裡開始不給公主臉麵。
昭懿千寵萬嬌長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連奴才都敢辱她,甚而還有太監總管把對食的念頭打到她身上。
她被嚇病了,病中含糊著叫父皇,叫皇兄,她懷念疼她的父皇和皇兄,可父皇離世,皇兄變了一個人,他……變成一個愛旁人的男人,所以她這個妹妹成了該恨的仇人。
病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她好像真的見到了皇兄,可皇兄隻是冷眼看著她。
大概是她的報應還沒結束,她沒病死在那個冬天,而也同樣在那個冬天,她的宮女嘉月被皇兄的親兵從巫國救了回來。
因此惹怒巫國,兩國開戰,昭懿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名義上的夫君巫國少主,雖是男子,卻長了一張極美的臉。他要皇兄將他的摯愛還回來,不然他們的鐵騎會踏破整個大昭國土。
昭懿知道皇兄不會還的,嘉月被救回來後,就住進了皇兄的寢殿,皇恩似海。
無法談和,隻能拚個你死我活,大昭國終究不敵巫國,而皇兄仍然不願意將嘉月還給巫國,帶著嘉月逃亡,而昭懿,她被帶上,是作為嘉月的替身,好迷惑巫國。
巫國少主很快追了上來,兩隊親衛交戰,昭懿和嘉月在不同的馬車上,兩匹馬駕同時受驚,皇兄第一時間撲向嘉月所在的馬車,巫國少主慢一拍,他們將嘉月毫發無損地救出,昭懿的馬車則一路疾馳。
最後,昭懿落馬,脖子被馬蹄生生踩斷。
死的時候,她的臉對著皇兄那邊,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死亡,隻關心懷裡的嘉月。
皇兄愛嘉月甚深,她這個做妹妹的都無法不動容,如今有了來世,她重活一回,她自然要全了皇兄的心,讓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至於巫國少主,嘉月隻有一個,她同皇兄成了一對,便不能再同他在一起,雖說有些對不起,可大昭國和巫國本就是仇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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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懿回到宮殿時,貼身伺候她的宮女香薇都快急哭了,“公主可算回來了,您是去了何處,怎麼身邊一個人都不帶?二殿下來了好一會了。”
聽到貼身宮女的話,昭懿不免抬眸往自己寢殿看去。她和昭霽元同胞兄妹,她又算得上從小被昭霽元帶著長大,所以不僅沒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習慣,相反她和昭霽元的寢殿,彼此都是隨便出入的。
“我心裡悶,所以隨便走了走。”昭懿安撫了香薇幾句,就踏入自己的寢殿。
殿外的人都為公主的歸來而鬆了一口氣,殿中卻寂靜沉悶,昭懿軟底鞋踩在地毯上發出的細微聲音是唯一的聲響。
明光錚亮,她看到自己最愛坐的美人榻被來客占了,隻消一眼,她便轉開眼神,踱步到桌旁,為自己斟了一杯滾水。
從馬廄走回來,她身體早冷得不行,也許明日會生病。
昭懿心裡想著,肩膀兀然多了一雙大手。
那雙手玉白修長,如上好的羊脂玉,握住她的肩頭,將衣服上精致的繡花蓋住。
隻略一碰,手便鬆開了,繼而她被溫暖的貂裘披風裹住。
“當差的宮人如此不仔細,索性明日全換了罷。”清冷的男聲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昭懿生得嬌小,被披風一裹,像是要嵌入身後人的懷裡。
那人頓了頓,又道:“溶溶,你不要擔心,皇兄不會讓你嫁過去的,皇兄想到了法子——”
聽著跟前世幾乎一模一樣的話,昭懿忍不住打斷,“皇兄,我願意嫁的。”
她說著,將自己轉過身,燈火晃晃下,她少了一隻耳璫的耳朵格外顯眼。
昭懿對著自己皇兄微笑,“我很願意嫁到巫國,替父皇、皇兄分憂。”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了,為了慶祝開文,本章發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