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追捕自己心儀的女子, 夜柳不敢遊太快,避免嚇壞對方,尤其對方還不是巫蛇族人, 慢慢地過去,她體內的血也差不多起效果了, 這樣也不會太怕自己……
他突然頓住, 神色變得些許迷茫,往後看去。
遠處地麵有頻率的細微震動傳到他的身下。
夜柳記得自己正在追捕一位大昭女子, 但現在對方的存在不那麼重要了, 少主在叫他們集合。
華媯容單手撐頭, 指腹揉著太陽穴,須臾猛然睜開眼, 看向跪在自己麵前的百來人。他顯然情緒不穩定, 連帶脖間門的黑蛇都躁動起來。
他此行帶人來大昭,是為了殺掉他那位名義上的和親未婚妻, 這樣一來,大昭交不出公主, 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出兵了, 出兵的名義就讓大昭交出他的未婚妻好了。
交不出, 就一直打下去。
大昭怎麼可能交得出,他都已經殺了——
不,他沒殺大昭公主。
對方的人比他想象得厲害, 反而是他輸了敗走。
華媯容擰起眉, 隨手抓起一個下屬,“我們輸給了大昭那群飯桶?”
屬下僵硬地說:“是屬下等無用。”
他聞言,將手裡這個丟開,抓了另外一個, “你來說,我們真的輸了?我沒能殺了大昭公主,她還活得好好的?”
腦海裡似乎閃過一張臉,好像是那個大昭公主。
第二個被抓住的下屬苦笑,少主平時挺好說話的,前提是沒打敗仗。他不知道怎麼回,隻是視死如歸地點了下頭。
但預期的怒火並沒有到來,他看到他家少主表情複雜地丟開他,又轉過身去。
那個大昭公主居然兩次都沒死,還真有點本事。第一次不是他親自動手,能活下來尚情有可原,這一次明明是他親自動手,卻也活著,他們的人還打敗了他。
長久的死寂下,華媯容美豔的臉上表情越發陰鷙,他還沒嘗過這麼憋屈的敗戰,一個女人他都殺不死,他將來還怎麼統領千軍萬馬?
煩躁之下,他命所有人原地待命,自己則深入山穀。
華媯容每每遇到煩心事,就會找一個適宜的巢穴,化為原形,好好盤上一會,冷靜冷靜。
這次也不例外。
他尋巢穴,往潮濕的地方尋。
華媯容的蛇尾是一條足有成年男子腰身粗的黑色蛇尾,一點雜色都沒有,蛇鱗油光晶亮,似一顆顆黑寶石。他剛把尾巴變出來,下巴都沒壓住蛇尾巴尖,眼神忽然看向某處。
目光所及處,趔趔趄趄走來一個少女。
她很狼狽,蓬鬆烏黑的長發散亂著,遮住大半張臉,雪白指尖不斷滴落血。華媯容對血氣敏感,先看的就是流血之處,定睛一看,原來是她手心插著一根簪子。
再一嗅,嗅到血氣裡其他氣味。
原來是那個被夜柳從和親隊伍裡帶回來的女人。
華媯容對這種柔弱的女人沒有好感,哪怕嗅出對方因喝了他們巫蛇族的血強製發情,他也絲毫不為所動。
柔弱的女人最麻煩了,不過他有些驚訝,對方居然下得了狠手,把自己的手捅穿,來抑製情.欲。
可是如果由他們巫蛇族的血引起的情.欲真有那麼好解,就好了。
巫蛇族半人半蛇,不能完全算人,血肉依舊是動物,譬如巫蛇族的男人到了發.情期,會強迫女人發.情,手段不限於纏尾,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