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 都是蛇血的錯(1 / 2)

金絲藤 東施娘 8988 字 8個月前

鐵鏽味須臾在齒舌間門彌漫開, 製住她臉頰的手濕冷, 像是被這場春雨泡過許久。視線遮擋,昭懿即使睜開眼,所見之處都是一片黑。

由於看不到,其他感官都好像敏銳不少。

她一直知道自己和華媯容的差異, 隻是當他不想讓著她, 她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便像現在。

有一瞬間門, 昭懿在胡思亂想。

她想如果她不是女子,是否不會被這樣對待?

她並沒有當男子的想法,隻是不喜歡這樣被壓製, 更不喜歡自己被壓製後由衷產生的懼怕。

昭懿在華媯容麵前的大多時候都是溫順的, 亦如她這身皮囊給人的感覺。往日裡若這樣被對待,一定會哭得很慘的少女今夜從蒲柳變成了磐石, 明明身體都抖成篩了,但就是沒哭。

甚而還儘可能地抵抗, 譬如努力地想把華媯容的舌頭推出去, 譬如哪怕身體都成了一張弓,依舊還想搖頭躲避。

因為躲避費力, 鼻間門溢出幾聲聽上去軟綿綿的聲音。

不知是聲音的緣故, 或是其他, 狠厲抓住她長發的手懈了幾分力氣, 後又像是輕撫一般,指尖插.入發間門, 揉她被抓疼的地方。

探入口唇的舌頭仿佛也沒有那般暴戾。

這種安撫本該是微不足道,可昭懿今夜受了幾回驚嚇,一是重逢玉山, 在得知玉山不準備報複她沒多久,又見到夜柳,被帶到這馬車裡。

就算心裡不為之所動,身體沒有那般僵硬了,也許全然是那點血的原因。

身體貼得太近,一點變化,彼此都能感覺到。

耳畔好似聽到他的聲音,又像是錯覺。

就在這時,昭懿猛不丁從座位上被推下去。她終於聽清他聲音,他在笑,諷刺的笑,嘶啞難聽的笑聲從喉嚨跑出。

蛇尾用力地拍向車壁,大抵準備馬車的人知道巫蛇族習慣,車壁格外加厚,這一拍隻是把車壁拍出裂縫,並未粉碎。

“鳳愚。”

像是這聲拍車壁的動靜,終於打破車內外的結界。

巫族大祭司從外打開車門,風雨卷來,昭懿不可避免地閉了下眼。她趴俯在地上,手腕還被小黑蛇捆綁著,掙紮不得,狼狽不堪。

直到巫國大祭司伸手,腕上的小黑蛇心不甘情不願遊走,她總算能活動手臂,第一件事是伸出手指探進口唇,試圖把血嘔出。

隻是那血早被迫咽下,怎麼吐得出。

指尖刺激喉口,隻是將眼眶逼得通紅。

一句詢問響起,“公主,你可還好?”

昭懿抽出手,慢慢坐起,鬥笠早就不知道滾到哪處,身上的蓑衣也滑下肩膀。她脖子上的傷口很明顯,一個較深的牙印,上麵還有血。

顧不上疼,她咬著唇,將蓑衣往上拉,臉蛋已經開始發燙。不用照銅鏡,就能察覺。

巫國大祭司看見這一幕,又看向座位上的華媯容。華媯容隱在黑暗中,仿佛對這一切不關心、不在乎。

他收回視線,重新對昭懿說:“鳳愚是性純之人,受到欺騙難免有些置氣。待他養好傷,我定叫他好好向公主致歉。”

昭懿抬起頭,她聽懂這位巫國大祭司的指責,他說她騙了華媯容。

沒錯,她是騙了他,可是他很無辜嗎?

華媯容可以帶著一隊人直接來大昭殺她,可以輕飄飄下指令,叫夜柳睡她。在知道她的身份後,對著和親隊伍說出要把她變成娼妓,以此要挾三座城池。

他所謂的寵愛,也像是寵著自己心愛的小動物。

他要她聽話乖順,順著他。

她為什麼不能騙他?

單純說騙也不完全對,她是存了殺他的心思,並真的叫人這樣做了,隻是失敗了。

“是他先要殺我的。”

像一個被寵壞的任性公主,哪怕被人點破,依舊不肯承認自己有錯。昭懿手指攏緊蓑衣,唇瓣紅得出奇,還帶著點腫,不消看出先前經曆了什麼。

“是他先做錯了。”她又說了一句。

這樣的兩句話,其實是在把今晚一切的事都推到年輕男女之間門的置氣,而非兩國之間門的衝突。

他先要殺我,所以我氣不過,也要殺他。跟彆人沒關係,都是我在報複他。

巫國大祭司肯定是聽出來了,但他沒有點破,隻是說:“公主,鳳愚他這次受了很重的傷。”

多重?

昭懿突然有些想回頭看看,不過她忍住了,抿抿唇,一副心虛卻還要嘴硬的樣子。

他們在說話,車裡的第三人好像先忍受不了。蛇尾砰的一聲又拍了下車壁。

巫國大祭司見狀沉默片刻,叫了人上來。昭懿第一次見到巫國女子,她們擁有著非常不俗的容貌,身姿綽約。

“公主,讓她們伺候你更衣。”巫國大祭司這樣說完,就再度離開了。

那兩個得了吩咐上來的巫國婢女話很少,眼睛也不多看,似乎不知道車輿還有她們的少主。

昭懿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在伺候下褪下了濕衣服。馬車容了四個人後,顯得擁擠,其實主要是華媯容的存在,他的一條蛇尾都很長。

“公主,請抬手。”

婢女說。

昭懿慢慢抬起雙手,她現在已經脫光了。婢女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熱水,擰了帕子替她擦洗。

其實她早就習慣這樣,在宮裡的時候最多時候有十二名宮女服侍她,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她身後還有一個華媯容。

她無法完全忽視他。

婢女們太過細致,連昭懿的腳趾都被擦了一遍,擦的時候,有個婢女像是實在忍不住,低聲感歎了一句,“好可愛。”

昭懿下意識縮了下腳趾,她的宮女不會說這種奇怪的話。

她此時渾身都開始發燙,擦身的事既舒服又變得折磨。

擦身總算結束了,婢女們給昭懿換上乾淨衣裳後,就低頭離開,她們還給她留下一床薄毯。

昭懿用薄毯蓋住自己,車輿又隻剩下她和華媯容。

她努力克製從身體湧出來的奇怪感覺,可熱潮還是席卷全身,從腳趾到頭發絲,一點兒都沒有放過她。

上次她喝了夜柳的血,縱使用釵子捅了手心,依舊沒法抑製。

她記不太清自己最後是怎麼度過情.潮,但知道自己做了孟浪之事。

昭懿幾番深呼吸後,低頭咬向自己手腕,可是咬不住,牙齒碰上去,不知不覺變成舔。

一波又一波的熱,才換的衣服濕透,從肌膚透出的香氣混著濕漉汗水,獨自在暗密車輿玉軟花柔。

車裡還有一個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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