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她害怕地往某處掃了一眼。
玉山變得沉默,他回憶了一下,的確她那個時候沒有露出過舒服的表情。
昭懿在小心地觀察玉山,這顆狼牙給她的保障並不夠,至少她沒有獲得足夠的安心,但她沒有再進一步提出什麼,她已經看出對方對她的縱容。
她現在需要一個人來保護自己,能暫時不被昭霽元帶回去。
玉山是最好的人選了。
這多少讓她覺得有些煩,如果她也有兵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可是在這個時代女人根本沒法擁兵自重,就像她曾經是大昭公主,那些人保護她,是因為她的身份,但他們並不會真正聽令於她。
他們聽令於擁有更高權勢的統治者,譬如她的父皇,譬如昭霽元。
昭懿停住了腦子裡的想法,有一件更為棘手的事等著她。
玉山的情況不太好,他眼角都有些變紅,但又克製地繼續跪著,呼吸一時輕一時重。昭懿膝蓋小心地往旁躲了躲,可下一瞬就被一隻大手握住。
膝蓋上被旁人指腹用力摩挲了幾l下,像是想透過衣服直接摸到裡麵的肌膚。
昭懿不敢再任由事態發展,她主動抓住玉山的手。
*
睡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床榻上多了一個人,手爐和腳爐都成了擺設,玉山是個巨大人型火爐,從後麵抱住她,源源不斷的熱氣送過來,暖得她就算沒困意都要生出困意。
她自生產後雙足總是冰冷,先前也被玉山放在手裡熱了許久,現在他又讓她把腳貼著他的腿。
昭懿本是閉著眼想睡,但總覺得身後的人不安分,很躁動,她不得已睜開眼,半側過臉。
玉山沐浴過後的氣息送入鼻間,人則是果不其然睜著眼。
昭懿默了默,“我知道有些……委屈你。”
她是真心實意想用手幫他,哪知道她實在沒有金剛鑽,攬不了瓷器活,最後還是他自己解決的。
她微起身,在玉山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全當安撫。要退回去時,腰上那隻手壓了壓。
“不委屈。”玉山低聲說。
他像是試探著,要將昭懿正麵摟進懷裡。昭懿身體明顯一僵,玉山手也一停,可手沒有鬆開,他隻是望著她。
滿室寂靜,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可聞。
昭懿慢慢軟下身體,順勢窩進玉山懷裡,她能感覺到對方親了親她的長發。
是夜。
有人於雪中接近城門,厚雪壓於肩骨,形銷骨立,連眼睫都被簌簌雪花染於白色。
守門的士兵全靠毅力強撐,不然早成了軟腳蛇,團窩裡睡去,見有人逼近,用力睜開眼,長.槍方利索刺出。
還未震懾住,反被奪了武器。
那人重咳幾l聲,像是要將肺咳出,聲音低沉嘶啞,“我都不識?困糊塗了麼?”
士兵反嗆道:“你是何……”
話未儘,奪了他武器的人拉下兜帽,露出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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