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懿隻略想了一下,就搖搖頭把念頭趕走,她再怎麼樣都是大昭人,不會幫著他國人欺辱自己國家。這些想法也隻是想一下,也並不成熟,行軍打仗不是紙上談兵那般簡單,是真真正正的無數將士付出鮮血拚殺。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對玉山說的那段話起了效果,這夜昭懿臨睡前都未看到他回來,她也算得了輕鬆,自那夜後,玉山變得很煩人。
模模糊糊剛有了睡意,她感覺有股風從帳子外吹進來,以為是玉山回來了,往裡麵挪了挪,給對方空出位置,“快上來睡吧,被子裡已經暖了。”
但不知為何,這句話說完,旁邊久久沒有動靜。
而那股風還在持續吹拂。
昭懿身上的睡意陡然散了大半,她麵朝牆,背對著床邊,明明什麼都沒聽到,可她有一種被盯上的錯覺。
她慢慢睜開眼,清晰地看到牆壁上映出一道影子。
寒毛直豎。
下一瞬,昭懿立即想張嘴叫人,可一隻冰冷的手先從後方捂住了她的口唇。動作粗魯,一點溫柔都沒有。
不是玉山。
渾身的血液像是被凍住,她抬手想反擊,肩膀被掰過去,對上一張極其眼熟的臉。
華媯容那張臉又變年輕了,隱隱比上次十七八歲的模樣還要年輕。他穿的是南遺的服飾,最常見的藏藍色厚袖斜襟長袍,毛絨絨的氈帽遮到眉眼上方,眼神沉幽,死死瞪著昭懿。
昭懿看清華媯容的臉,從驚魂未定中稍許回過神,下意識往門口看。
她這個動作落在華媯容眼裡,握住昭懿肩膀的手往旁往上一移,在她後頸某處重重一按,昭懿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昭懿發現自己在一個逼仄漆黑的地方,她用力睜了幾次眼,待視線稍微適應,開始打量周圍。
光線實在太暗,她幾乎看不清什麼,手隨便一碰,似乎就能碰到滑膩的東西。
她飛快收回手,鼻尖隱隱聞到雪的味道還有腥氣。
噌的一聲。
眼前驟亮。
華媯容舉著火折子,坐在一旁看著她。有了火光照明,昭懿才發現自己所處的是一個樹洞,她剛剛碰到的滑膩是樹皮內部,上麵不知道長了什麼,十分滑溜黏手。
她聞到的腥氣也許就是這些東西散發出來的,而雪是樹洞外的積雪。
迅速看完自己身處之地,她把視線重新落回華媯容身上,他頭上的氈帽也許不怎麼合頭,往下壓,快把眼睛遮住,口鼻則被隱在陰影,看不真切。
唯一能完全看清的是他舉著火折子的手,骨瘦修長。
“我孩子呢?”他冰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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