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八點五十。
我站在任務地點、橫濱的一家台球酒吧門前。
鐘離先生和影都問過我是否需要幫忙,但我看著任務說明中那句建議我使用冰法太宰的話,驀地想起前兩天拉著太宰跳樓後他的叮囑。
總覺得不是普通的任務……比起戰鬥, 更透露出一絲陰謀的意味。
當然, 我並不是擔心鐘離先生或影被算計,但也沒必要像是離不開監護人的小孩子一樣,做什麼任務都勞煩他們二位。
所以我選擇給兩位初來乍到的兩位友人一人發五十萬日元的零用現金,讓他倆去米花町逛夜市去了——雖然米花町總是發生各種案件,但治安確實比橫濱要好得多。
我特彆給影推薦了各種奶茶店甜品店, 並叮囑她有喜歡的新衣服就買下來,不想換衣服又被人質疑外觀時、就說這是COSPLAY——反正我是不想換掉熒的這身白藍色係衣裙。
另外,儘量不要用武器戰鬥——憑空拿出武器對大部分人而言是不可思議事件,這個世界雖然也有異能者, 但大都會隱藏著自身的特彆之處。
影理解了我想幫她快速適應異世界的心思,便頗感興趣保持期待,與鐘離先生一道去逛夜市了。
至於他倆會不會各逛各的, 也無關緊要。一來武力值上鮮少有人能傷到他們,二來他們能用我設下的全部錨點,也可以隨時進入塵歌壺。
“你一個人來沒關係嗎?”派蒙很是擔憂,“這個任務可是價值150原石的戰鬥任務欸!比備戰任務還貴!”
但是與備戰任務不同,這是個可以用冰法太宰三技能解決的任務, BOSS應該隻有任務提示裡的神秘金發異能者。
我也正好想試試冰法太宰的技能效果,這可是我唯一一個拉滿所有屬性的異界聯動角色。
比起清晰的戰鬥要求,任務比較麻煩的是“保證旗會無人死亡”。
旗會是啥?
無人死亡……帶個能複活的芭芭拉?不不不,太宰是冰法,按照芭芭拉的掛水特性,最後被冰凍的可能不是敵人而是我自己。
心海, 決定就是你了!保命的底線!
唔,冰法太宰的三技能是殘血複活,這個殘血就很微妙……到底要殘到哪一步才能觸發三技能效果?
類似於用胡桃壓血?
那就帶個帝君保證殘血而不是原地去世吧……
所以輸出夠嗎?那可是價值150原石的異能者欸!
鐘離都帶了,把影也帶上吧,就當逛街的兩人正在和我一起並肩戰鬥好了!
水和雷打感電,水和冰打凍結,雷和冰打超導,帝君兩根岩脊可以搞岩元素共鳴順便生出元素護盾……
好!
迅速確定了接下來的戰鬥方式後,我關掉係統,掛著鐘離先生的號,頂著熒的外觀,推開了台球酒吧的門。
這家店隻有四位客人,帶著吊瓶架輸液的齊劉海男人正在和另一位姿容俊美的男性對坐喝酒,身著樸素西裝的男子正在和身著時髦的金發青年圍著台球桌比賽,酒吧後的中分短發男性調酒師穿著黑白色的常服,正在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酒杯。
在我環顧四周時,無論是客人還是調酒師都向我望了過來。
視線對上轉過頭來的金發時髦青年,我愣了下,有些意外在這裡碰上有過一麵之緣的任務NPC:
“阿呆鳥?”
阿呆鳥也愣住了,然後將台球杆放在台球桌上,笑嘻嘻的迎上前來:“呀,晚上好,好巧,旅行者——你怎麼來這兒了?難道是這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
我打開元素視野看了一周,誠實的搖了搖頭:“安心吧,這裡沒有咒靈。”
“話說這裡是有什麼特殊要求的店嗎?”我尋找著店裡的招牌或說明什麼的,“我沒看到進入的要求限製……”
“啊,這……”
阿呆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吧台後的調酒師打斷了。
“當然沒有任何限製,客人。”調酒師麵帶得體的笑容,“阿呆鳥,你是在打擾我營業嗎?”
阿呆鳥麵色古怪的看了眼調酒師,然後對我伸出了歡迎的手:“好吧,我隻是在奇怪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來酒吧乾什麼……既然碰上了,就讓我請你喝一杯吧!話說你成年了嗎?”
“成年了!”我眼前一亮,“所以可以喝酒的,對吧!”
不等阿呆鳥說什麼,我就興致勃勃的衝到了吧台前,拉開高腳椅乖巧坐下,一副誰也彆想拉動我的樣子,尋找著酒單。
“這裡沒有菜單哦。”調酒師一眼看穿了我的小動作,“小姐有什麼喜歡的飲品嗎?”
“度數比較低的就好,我一會兒還要工作呢。”
“好的。”調酒師略一沉吟,似乎是很認真的為我挑選著基酒,語氣隨意的拉起家常,“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這麼晚還要上班?”
“我是咒術師哦。”看得出來他和阿呆鳥認識,我便大大方方的給出了回答,“嘛,若是遇到不可思議的靈異事件,可以讓阿呆鳥聯係我來幫忙!”
阿呆鳥在我身邊坐下,也露出笑容:“是呢,上次就是旅行者小姐在公園幫我解的圍。”
然後這隻樂觀開朗疑似有著社交牛逼證的信天翁就開始在我耳邊嘰嘰喳喳了起來:“旅行者小姐,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呢!難道是看到了我帥氣的身影,所以特意進來找我玩?”
“沒有哦,我又不知道你在這裡。”我手肘撐在吧台上,雙手交疊手背托腮側首望著阿呆鳥眨眨眼,“我是接到了一個保護任務,說是讓我來這裡……但我並不知道該保護誰。”
“哦?”阿呆鳥更感興趣了,“保護任務,來這裡?具體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那可就太好了!”我就等著阿呆鳥這話呢,“任務指定的保護對象是[旗會],聽起來像個組織,你有頭緒嗎?”
阿呆鳥一臉困惑:“旗會?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調酒師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把手中的杯子摔了,不可置信的瞪了阿呆鳥一眼:“阿呆鳥,你竟然不知道旗會這個名字?”
阿呆鳥更懵逼了:“我該知道嗎?”
調酒師看起來想把手裡的杯子砸到阿呆鳥頭上去。
但他忍住了,甚至對我露出一個有些用力過猛的笑容:“小姐,你接到的委托真的是保護而不是暗殺嗎?旗會可不是什麼好人的組織哦?”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旗會都是壞人?”
“某種意義上確實是。”調酒師的笑容逐漸恢複正常,“因為旗會的成員都是港口黑手黨的人,能成為黑手黨的……可不算好人吧?”
“唔,可是我聽說橫濱比較特殊,港口黑手黨的存在不應該單純以善惡來判斷。”我又環顧了一圈周圍,心中有了猜測,“難道你們就是旗會的人?阿呆鳥,你是黑手黨?”
他就坐在我身邊,我乾脆湊近他聞了聞,又迅速坐回來,改成單手托臉側身看著他評價道:“沒有硝火的味道嘛。”
阿呆鳥似乎沒想到自己立即就掉馬了,頓時呆了呆,然後鼓起臉頰:“又不是所有黑手黨都會每天開槍。”
他移開眼睛,向調酒師求證:“鋼琴師,我怎麼不知道組織裡有個名為旗會的小組織?”
鋼琴師將調好的酒放在我麵前,語氣涼涼:“我昨天不是剛說過嗎,我們後生會又叫做旗會……這個名字我甚至想了三個月!”
說到最後,甚至有些悲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