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無妄之災)(2 / 2)

醉瓊枝 狂上加狂 13569 字 11個月前

楚琳琅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然後不客氣地吩咐:“出門時幫我把門關嚴點啊,免得進風吹散了我的名節!”

夏荷心眼多,狐疑地看了看,然後轉身給楚琳琅送飯,小聲問:“大姑娘,大人昨晚幫著你的?”

這幾日,琳琅腳上起的水泡漸漸往回收了,可是司徒生依然不讓她的腳沾地。

他身上的皂角味,跟彆人的不同,似乎被體溫蒸騰後,就形成一股獨特的氣味,一旦入了鼻子,就撩撥得人走神……

司徒晟潔身自好,應該還是個雛兒,這麼青春鮮嫩的男子,若是想風流,到哪都能引來狂蜂浪蝶,何必朝著自己府宅裡下堂失婚的婦人下手?

不過當冬雪起床上茅廁的時候,卻看到了司徒大人做的新玩意,不由得誇讚了一番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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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捂著頭發微微轉頭,這才發現,司徒晟竟然像上次一樣,又睡著了。

楚琳琅突然覺得有些口焦舌燥,真是要死了!難道老房子天旱失了火?又或者是她久未嘗男人的滋味?

等好不容易摘下發釵扯斷了頭發,楚琳琅和司徒晟的發髻也全亂了。

若說起來,唯一不宜養傷的日常,就是入書房練字。

可是此時,描紅的本子可真催人入夢,剛剛寫了幾頁,她就微微打起了嗬欠,偷眼看著斜對麵的男人還是腰杆挺直,奮筆疾書。

可萬萬沒想到,當她趴在男人寬闊的後背上時,又深深後悔了——這麼全貼上,怎有種被他占儘了便宜的錯覺?

楚琳琅將托盤上的饅頭塞入她的嘴裡:“怎麼這麼話多!他如何幫我?”

不過司徒晟隻是背著她穩穩的走,全然沒有任何占便宜的孟浪之舉,更沒有拿話打趣她。

怪不得他的瘋娘當初每日衣服整潔,卻頭發蓬亂。原來無所不能的司徒大人獨獨不會給女人梳頭啊!

可是呼吸之間,床幔裡都是司徒晟身上夾著皂角清香的味道。

他一動,又扯了琳琅的發,引得她小聲喊疼,有心伸手將發釵拔下來。可是纏絲花樣的釵,也勾住了她的發,這團亂麻須得慢慢解才行。

楚琳琅白了他一眼,若無其事道:“說起來,我還替你吸過毒血呢,孤男寡女共處一個車廂,男女授受不親啊,你那時候怎麼不去找周隨安,表示你要對他夫人的名節負責?”

可這抬頭不打緊,竟然扯得頭皮生疼。

平時看著挺清冷的人,都在默默研究什麼呢!

司徒晟埋首批示公文,楚琳琅描摹字帖,火盆被挪到老遠的地兒,書房裡一時安靜極了。

司徒晟倒是會投桃報李,乾脆繞到楚琳琅的身後,在她的指點下,先替她將頭發整理成一束,然後笨手笨腳地幫她挽發。

結果她一抬頭,把司徒晟也扯醒了。

夏荷後知後覺,責怪自己粗心,便問楚娘子有沒有起夜,楚琳琅隻是含糊應答了過去。

楚琳琅愜意翻個身,任思緒野草放肆蔓延——平日看著冷冰冰的,照顧起人時,心可真細致!

等聽到男人走了出去的腳步聲,又聽到房門緊閉的聲音,楚琳琅才從被子裡鑽出亂蓬蓬的腦袋,大大長出了一口氣。

一番遐想之後,她便心滿意足地再次翻個身睡去。

這一次,她沒讓他抱,而是讓他背著回去了。

她聽觀棋當笑話地講過關於司徒晟在寂州跳船的典故,也知道了司徒晟不喜歡女人故意挨近他投懷送抱。

楚琳琅這番話善解人意,哪知司徒晟聽了並沒有鬆口氣的樣子,反而眉頭微皺,抬頭瞪了她一眼,語氣森冷道:“事關女子名節,你怎可這般隨意?”

楚琳琅很不愛看他不搭理人的死樣子,見他不肯放,她就故意貼著他的耳朵,吐氣如蘭道:“你對下人這麼好可不行,萬一你將來有娘子,看你這樣細心照顧彆的女人,會吃醋的。”

最後,她坐在夏荷特意給她鋪軟的圈椅上,守著書房大桌,與司徒晟麵對麵斜坐,各自占據桌子的一角。

楚琳琅本以為這樣不必兩兩相望,可以緩解許多尷尬。

既然被他抱出來,楚琳琅也懶得計較夜色掩蓋下的禮節了,等整理好了衣裙,又小聲喊他過來,將自己送回屋子。

琳琅懶得說話了,畢竟夜裡的事兒也太不好出口,她和司徒大人不可說的隱秘怎麼越發的多呢?

更要命的是,他這次也是趴在案頭打盹,結果斜對麵坐著的兩個人的頭挨著頭,楚琳琅頭頂一隻纏絲的發釵不巧勾住了他發髻。

琳琅趴那麼一小會,便睡眼朦朧,勉強睜開幾下後,便放棄掙紮,徹底睡著了。

然後趁著屋外沒人的間隙,他又背著楚琳琅往外走。

不過被他抱了一路,又背了一路,可是她發現自己被這廝撩撥得有些心頭長草了!

他還給她買了一雙續了棉花的肥襪子,穿上它就不必穿鞋子,免得勒腳。

同時她又在想,那位是不是傻,有閒工夫做勞什子的椅,怎麼沒想過給她買把夜壺省事?

聽了她這麼說,司徒晟果然頓住了腳步。

最後進入夢鄉的渙散思緒就是:以前覺得誰嫁給了司徒晟這樣的男人,當真不幸。

可惜善於揮毫潑墨的司徒大人,梳頭真的很不在行。

司徒晟看了看她,倒是聽話起身,讓冬雪她們去外院廚房幫楚娘子做一碗果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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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司徒晟說,練字如練拳,不可隻看不練。

楚琳琅疑心這話是在譏諷自己偷看他練拳,便斜眼瞪他。

被他扯疼了幾次頭皮之後,楚琳琅乾脆奪過了頭發,自己簡單地挽個墜馬髻子,然後對司徒晟小聲道:“要不然你先出去,將他們幾個支去外院,我再回屋?”

她行動不便,隻能司徒晟起身湊近些,好讓楚琳琅慢慢扯斷纏在發釵上的頭發。

楚琳琅嘖嘖了兩聲,然後小聲問:“怎麼?弄傷了我的腳,所以內疚了?又不是你推的,是我自己作死踩上的,不管你的事!”

楚琳琅覺得自己得懂事,連忙打斷他的話,善解人意地開解:“行了,行了,又不是小姑娘的腳,金貴得一碰就得負責,我還沒謝過大人幫我處置燙傷呢。隻這院子裡的事情,大家都識趣不會說出去,絕不會玷汙了大人的名節!”

所以琳琅故意挨得近些,也讓司徒大人知道,他若再這麼體貼下去,可要招惹又老又爛的桃花一大朵了。

楚琳琅覺得再這樣下去有些不像話,趴在他寬實的後背上忍不住小聲道:“你放下我吧,我應該能自己走了,那血泡總不破也耽誤事兒,磨磨就好了。”

夏荷也一縮脖子,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不過不是大人幫的,她和冬雪也沒起床,難道……是觀棋?

這一覺睡去,就不知過了幾多時辰,當窗戶外傳來冬雪她們的說話聲時,楚琳琅才微微睜開眼。

反正躲在被窩裡私下想想,也不觸犯王法,便是閒情逗樂罷了。

楚琳琅這幾日夜裡睡得都不太好,那腳疼起來真是睡不著。

她便偷偷將臉轉向窗戶,打算稍微趴著歇息一小會。

腳受了傷,楚琳琅也可以正式摸魚,院子裡的事兒都給三個小的來管。

琳琅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照顧起人來,竟然能細致到這等地步。

說完,她也不管那個烏雞瞪眼的男人,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蒙,翻身朝裡睡去。

若是個鑽營女人的風流紈絝,這般溫柔手段,就是京城後宅一害啊!

於是楚琳琅先讓司徒晟蹲下,然後手沾了些茶水,雙手麻利地替他重新整理束發,很快就收拾整齊了。

她每日隻需將兩腳高高翹起,抹了藥,躺在院子裡的躺椅曬曬太陽,又或者坐在後院護欄上,一邊假裝看連環畫冊,一邊偷看大人衣衫單薄,活色生鮮地練拳。

書房裡也沒有個水盆或者銅鏡,甚至連個梳頭的篦子都沒有。

楚琳琅隻能賠笑,說自己不過是怕耽誤大人的時間罷了。

這一刻,往日雲淡風輕足智多謀的男人也被氣得嘴唇輕顫,眼睛越瞪越大。

一時間思緒漂浮,就漸漸轉向了不可細細言說。

楚琳琅有些自嘲地開解,若論誰占了誰的便宜,也應該是她這個半老徐娘占了司徒晟這個黃花閨男一個老大的便宜。

司徒晟被她懟得一時無言,隻用一雙俊眸瞪著床帳裡的小婦人。

待看清周遭,才想起自己還在書房練字,連忙坐起身來。

人家都沒往彆處想,她也不可將人想得太汙穢。

若二人頂著蓬亂的頭發出去,再讓那三個小的看見,名節就算被石碾子壓得稀碎,不要也罷了!

司徒晟又不說話了,等將她背回到屋子裡,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又替她放好了鞋子,還拿了水盆帕子讓她淨手,然後斟酌著語氣道:“我今日情急,碰了你的腳……事關女子……”

此時夜深天寒,大部分寒風都被司徒晟的身體遮擋住了,楚琳琅老老實實地趴在他的後背上,然後低聲調侃:“你該不是一直不睡,等我起夜吧?”

怎麼說呢,那有力而窄緊的腰杆,還有結實的胸膛,還真是秀色可餐也!

等輪到楚琳琅時,卻略微費勁了些。畢竟女子的頭發太長,不照鏡子,又沒有趁手的篦子並不好梳攏。

以前,她與周隨安感情最好的時候,曾經的夫君也做不到司徒晟這般啊。

第二天一大早,楚琳琅便讓夏荷出去給她買了個夜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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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鼻息間縈繞著的味道不散,她甚至順著氣味,回想起了他半露著胸膛,在院子裡練拳的情形……

本以為司徒晟依著往常一樣,來個君子不語,沒想到他居然“嗯”了一聲。

結果司徒晟麵無表情道:“不敬師者,再罰寫大字一本。”

不過現在細品,司徒晟倒也有可取之處。就是不知大人的隱疾嚴重不嚴重,若真是軟蠟做的樣子,也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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