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導致了見到岑理後, 池柚總有意無意地看他的兜。
他今天穿了件雙排扣的長風衣,兩側的口袋看著挺淺的,應該不會把這麼私密的東西放在外側的口袋。
但是池柚知道, 跟女士外套不同的是,很多男士外套其實都是有設計內口袋的。
正思考著有沒有這種可能, 眼神就不自覺地從腰線處的口袋挪到了胸前, 再次又挪到了他的側臉上。
她以前就聽人說過, 男人在兩種狀態下會顯得特彆帥。
一是認真工作的時候,二是開車的時候。
池柚也很讚同這種說法, 手機裡還存了很多二次元帥哥開車的美圖,有些是來自於動漫, 有些是來自於遊戲。
這些美圖大多來自女性畫手,角度都是以副駕駛展開, 好看的男人, 再配上氛圍的光影,隻有女性才懂怎麼戳中女性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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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其實已經坐過岑理好幾回的車了,但每次坐上他的副駕駛後, 她都是老實地目視前方, 再要不就是頭偏向車窗那邊,很少認真打量岑理開車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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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理的開車習慣很好, 沒有某些男人那種故作的漫不經心和懶散, 就為了顯示自己的車技好。他坐姿端正, 眼神專注, 車子開得平穩, 不會為了追求什麼推背感故意猛踩油門,再加上車子的底盤本來就穩, 池柚這一路的乘坐體驗相當好。
如果他還會單手搓方向盤的話,那就更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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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掉頭的路口,因為路口稍窄,一把打方向有風險,需要倒個車,他真的空了右手,摸上檔位,側頭,觀察著靠她這邊的後視鏡,然後左手掌心壓著方向盤搓動,精準而緩慢地倒了點距離。
明明時代發展,車裡安裝了倒車影像,但有些男人還是堅持在用這種方法倒車。
一可能是因為車技水平的堅持,二可能就是單純的耍個帥。
不管岑理是哪種,反正他成功地給池柚帥迷糊了。
她記憶裡那個還穿著校服的男神,如今真的已經長成了一個成年男人。
掉頭完成後,岑理收回目光,正巧撞上了她看呆了的眼神。
其實他一早就發覺到了今天的池柚似乎沒有像之前一樣,坐在副駕駛時不是看著前麵就是看著車窗,而是時不時地往他這邊看過來。
眼皮顫了一下,池柚趕緊心虛地挪開眼。
岑理沒說什麼,嘴角撩起無聲的弧度,繼續開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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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再學偶像劇裡的男主角問她一句“好看嗎”,她絕對會當場被尬死。
其實這樣偷看他而被抓包的情況對她來說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隻是每次,池柚都會無措,生怕自己的喜歡從眼底裡露出來,被他察覺到。
高中三年,她跟他都是不同班的,再加上高二後池柚選擇了藝考這條路,在教室上文化課的時間也大大減少,更加沒有機會能見到岑理。
然而在那一年學期末的水平測試中,教育局正好下了通知,說是不允許再按照考試成績給學生們設置三六九等,於是學校的考試座位安排沒有再按照年級的排名分配,而是按照學號的排名依次將學生們分布在各個考場中。
學號排名是按照姓氏來的,池柚從來沒有這麼感謝過自己姓池,以“C”字開頭,和岑理的岑一樣。
但姓氏是“C”的學生很多,尤其陳是超級大姓,而池和岑相對來說就比較小姓,池柚也沒信心能不能跟他分到一個考場。
考試當天,一整個年紀的學生都被打亂,走廊上非常熱鬨,池柚擠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考室,在心裡暗暗祈禱了幾句,看向教室門口張貼著的該考室的考生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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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傻地笑了出來。
按照年級排名安排考室的時候,她從來沒指望過能和岑理分在同一個考室,因為他從來都是在雷打不動的01考室,而她則是在中遊的幾個考室中來回徘徊。
在以前她如果想要和岑理一個考室,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她超常發揮,考進年級前幾十名,這樣下次考試就能和他分在一個考室。
二是他發揮失常,退步到年紀幾百名,下次考試被流放到她的考室裡。
無論哪種情況都很不可能,這又不是什麼勵誌劇,她就是再拚命學,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進步好幾百名,這也不是什麼青春疼痛劇,沒有早戀和家庭這種狗血的外因,岑理當然也不可能會突然一下子退步那麼多。
而且池柚也不想詛咒他退步,她希望他能一直耀眼下去,一直保持著年級第一的排名直到高考,然後考上國內最好的大學。
池柚忐忑地走進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靜靜地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沒幾分鐘,岑理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座位號是按照蛇形排列,他的座位在她隔壁排的後麵。
男生單肩背著書包,穿過兩排座位中間的空隙,朝自己座位走去。
池柚垂眼,沒敢去看,挺著胸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靜靜地等待著他路過她的那一瞬間。
課桌上的一雙手緊緊絞在一起,終於他路過了她,她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那一陣清冽的風。
細微的風擦過她的耳邊,燙紅了她的肌膚。
打考試鈴之前,他們還有一點看書的時間,池柚卻看不進去,雖然捧著書,但眼睛卻時不時地在往後瞟。
她做得很隱蔽,隻敢微微側過身,用餘光去看。
男生當然沒有察覺到,一隻手壓著書,另隻手撐著下巴,垂著眼,目光都在書上。
池柚真的很羨慕和岑理同班的那些人,因為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在教室裡看到他。
於是考前的這十幾分鐘,她跟他坐在同一間教室裡做著各自的事,就好像他們變成了同一個班的同學。
等考試鈴聲響起,監考老師發下試卷,平時那些看了就令人頭疼的試卷題目,都好像變得可愛了起來。
然而這些題目再可愛,不會做就是不會做。
第一門考語文還好,哪怕再難,起碼她能把試卷填滿,等考數學的時候就麻煩了,把試卷翻過來,一整麵的大題,她甚至無從下手,連亂寫都不知道該怎麼寫。
硬著頭皮寫了自己會做的,最後兩個數學大題,她實在是沒轍了,考試時間隻剩下十分鐘不到,她隻能放棄,咬著筆發呆。
發了會兒呆,她沒忍住,又悄悄側了側頭,去看身後的岑理。
跟她不一樣,她是實在不會寫了所以沒事做,他是早就寫完了所以沒事做。
男生有些無聊地撐著下巴,另隻無所事事的手在轉筆玩。
那隻水性筆就這樣在他修長而靈活的指尖中轉動著。
原來他也有轉筆的習慣啊,跟她班上的一些男生一樣。
池柚似乎又了解到了他的一個小習慣。
於是她也學著他轉起了筆,並時不時地用餘光去偷看他。
怎麼轉的來著?怎麼他就轉的那麼帥?
池柚突然犯起了倔,看他的目光也不自覺更認真了些。
原本隻是餘光的偷瞥,最後直接被岑理給發現了。
眼神不是實物,但他卻察覺到了,抬起眼,就這樣隔著一道空隙,發現了前排那個正在偷看自己的女生。
他安靜地回望了過去,而池柚卻被他嚇了一跳。
完了!被發現了!
她的心跳驟快,筆因為手指的顫栗而脫了手,就這樣砸在了地上。
池柚有咬筆的壞習慣,是學畫畫養成的,防滑的筆帽正被她叼在嘴裡,沒了筆帽,圓潤的筆身並沒有就此停下來,而是順著光滑的地麵一路滾動。
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筆滾到了岑理的旁邊。
這時候講台上開小差的監考老師也注意到了動靜,站起身,剛好看到池柚轉過了身。
監考老師咳了聲:“同學,坐好。”
池柚肩膀一抖,也不敢管筆,趕緊回身老實坐好。
監考老師看了眼牆上的鐘,意有所指道:“還有幾分鐘,有些小心思就彆動了,你再偷看彆人的試卷自己也加不了幾分,再說了,高考能給你偷看嗎?你一轉頭直接就被判作弊,後麵幾門都不用考了,現在好好學習,上課的時候多認真聽講比什麼都強。”
因為池柚是女孩子,所以監考老師並沒有直接點名對誰說。
明明自己沒有偷看的想法,卻陰差陽錯被監考老師給誤會了。
池柚咬著唇,死死地埋著頭。
羞愧、難堪,恨不得順著地縫鑽進去。
就算監考老師沒有明說,這個考室裡的其他人肯定也知道老師就是在說她。
而且岑理也聽到了,他肯定也知道監考老師是在說她。
好丟臉,喜歡的男生成績那麼好,她卻被誤會成了想要作弊的那種學生。
他也會覺得她是那種會作弊的學生嗎?
池柚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鼻尖的酸意一下子泛了上來。
她死死咬著唇,忍著呼吸。
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哭就丟大臉了。
“老師。”
這時候她聽到了岑理的聲音。
監考老師:“怎麼了?”
“剛剛我前麵的女生的筆掉了,掉在我這兒了,我可以還給她嗎?”
監考老師看了眼岑理,又看了眼埋頭的池柚,知道自己誤會了,張張嘴,頓時有些尷尬。
“……現在還沒結束考試啊,等打鈴了你再還她吧。”
“那我現在交卷吧。”
“是有點重,那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