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理停了腳步,微低了頭看她。
池柚努努嘴。
後來池柚再也沒用過那隻他碰過的筆,更沒有用過那張他給她的紙巾。
兩個人繞過偌大的廣場,往長廊走去。
說完,她還特彆給他展示了下自己的包。
池柚抓了抓包帶子,問:“放得下嗎?”
第一次約會,她還是想給他留下香香的印象。
最後兩個人還是定了池柚選的地方。
男生看到了她微紅的眼睛。
池柚皺眉否認:“我不是小狗。”
岑理看了眼她的包,突然問:“重嗎?用不用我幫你拿?”
她一直保存著這兩樣東西,和那本畫著他的畫冊一樣,直到很久以後,她要上大學了,池媽叫她把房間收拾一下。
“抱歉,沒帶牽繩出門,”他的語氣慢吞吞的,清冷嗓音聽上去有些懶散,“我有點怕你這隻小狗走丟了找不到,隻能牽著你了。”
好吧,其實被罵小狗也沒什麼啦。
池柚取下包,遞給他。
池柚從手機裡抬起頭,卻發現岑理站在她幾步外,停下了腳步等她。
白金配色的斜挎包,不過已經差不多裝滿了,因為她今天帶了全套的補妝用品,連萬年不帶的香水都帶了。
最主要的是這裡新開放的一座摩天輪,宣傳的噱頭很足,說是亞洲前幾名,而且就建在海港旁,能看到最棒的海景。
除了筆,還有一張紙巾墊在筆身下麵。
這種時隔多年遲來的夢境實現,將她從酸澀的回憶中拉出來,真實感受到了什麼叫活著真好。
原來男人真的沒有背包的習慣啊。
“今天不用隨身帶本,”岑理說,“懶得背了。”
是岑理的筆跡,她記得,因為她曾無數次溜進老師的辦公室,偷看他的物理試卷。
他應該是練過書法的,即使是在不好寫字的紙巾上,仍舊把字寫得很漂亮。
紙巾是無香的,她卻覺得這上麵有岑理的味道。
池柚隨口問:“你不背包,那你隨身帶的東西放哪兒啊?”
「男神給我背包啊啊啊啊啊」
“……”
池柚哦了聲。
池柚老實說不想,她跟大部分年輕女孩兒一樣,人比較新潮,愛跟風,就是單純想來網紅景點打個卡。
從停車場坐電梯上來,一出室外,整個海港公園裡都是人。
池柚不怪監考老師,說沒關係,還說自己以後一定好好聽講。
-
岑理語氣淡定,收拾了下東西,拿著書包和試卷起身。
她平時見他都是包不離身的。
CL。
岑理接過包,壓根沒多重,甚至還沒他的筆記本重。
岑理:“兜裡。”
女生剛剛拚命壓抑卻壓抑不住顫抖的肩膀,即使背對著男生,還是被看出來了要哭的架勢。
真的很想體驗一下男神幫她拿包包的感覺。
確實是基本操作,可她就是很激動,不行嗎?
岑理嗯了聲,說:“就手機和卡包。”
今天天氣好,天空也乾淨明亮,很適合一家幾口出行,到處都是小孩的歡聲笑語。
池柚輕哼一聲。
然而彼時的她卻無法再將這份心情傳達給他了,她要放棄喜歡他了。
她一時間沒領悟到岑理說這話的意思,訥訥道:“也不是所有小狗都走後麵的吧。”
他就像這張白紙巾一樣,乾淨、柔軟,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撫慰走她的眼淚。
池柚抿唇,吃吃笑了起來。
其實她覺得岑理走前麵她走後麵也沒什麼,隻要是跟他一起在長廊上散步,她就滿足了,不一定要並排走。
男人卻好像沒聽見,徑直牽起她的手。
正考慮要不要丟掉,無意翻動間,才紙巾上原來寫了兩個字。
結果這時候身邊正好走過去一對說說笑笑的男女,那個男生的肩上就掛著女生的包。
本來岑理有提議過今天去遊樂園,但池柚卻覺得自己得在男神麵前維持好形象,不然第一次約會就去坐過山車,太有毀形象了。
「彆哭」
池柚剛想說不用,這麼點兒大的包能有多重,再說她補妝用的化妝品都在裡麵呢,他拿著,她想補妝還得問他要。
“隻帶這兩樣嗎?沒帶彆的?”池柚說,“你口袋要是放不下可以放我包裡,我的包很能裝。”
“那你這隻小狗為什麼隻走我後麵?”
灣區最新開的一家開放式海港公園,商業和休閒一體化,既有看風景的海港長廊,也有可以吃飯逛街的購物商場。
男神是不是在罵她小狗啊?
可以嗎?把他當男朋友使喚?
他那麼好。
今天周末,池茜在家當鹹魚,所以回得很快:「【滴汗】男朋友基操罷了,有啥好激動的」
男人將十分女性化的鏈條小包單肩背著,或許是因為旁邊有池柚,所以一點也不顯得違和,反而是白色的包點亮了他今天一身的搭配。
岑理微怔,嘴角無奈。
池柚眨了眨眼。
考試結束之後,監考老師對池柚道了歉。
她不喜歡什麼壞男生,她就喜歡那個在她心底最好最優秀的岑理。
池柚愣了,吸了吸鼻子,抬頭看他。
摩天輪她是真沒興趣,太慢了,她還是更喜歡過山車這種刺激點的項目。
悄悄舉起手機對著拍了一張,池柚給池茜發了過去。
都怪池茜一直問她約會的狀況,害她手機不停地來消息。
路過池柚時,男生將筆輕輕放在了她的桌上。
隻有活著,才能迎接一切未知的驚喜。
池柚抿抿唇。
他將她回頭看的理由歸結在了掉筆的動作,而明明他很清楚,前麵的女生是先偷看的他,因為被他發現了,所以才掉的筆。
他到底有沒有帶那個啊?
“啊,不好意思,”池柚趕緊跟上,“來了個消息,我看下手機。”
池柚瞬間就想起剛剛來的時候她糾結的問題。
她在筆的筆身上用美工刻刀悄悄刻了兩個字母。
岑理將車子停在了停車場,下車的時候池柚看他兩手空空,好奇問:“咦?你今天沒背包嗎?”
她找到了那張紙巾,已經發黃了。
沒有嘲笑,目光明淨,似乎比教室窗外臨近盛夏的澄澈天空還要乾淨,很短的一秒對視,他沉默著,挪開眼,背著書包離開了考室。
“……”
還筆的時候,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問池柚為什麼看他。
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是情侶,包這個東西屬於女生的私人用品,除了男朋友,女生很少會願意交給其他異性保管。
不過包包到底重不重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覺得重,他也覺得重。
她就見過那種精力特彆旺盛,散步的時候恨不得把主人拽著走的寵物狗。
哎不管了,先享受了再說。
“怎麼走這麼慢?”
可現在她坐在岑理的車裡,打算去和他約會。
岑理問她是不是想坐摩天輪。
池柚故意走慢一步,欣賞著他背著自己包的背影。
即將去上大學的池柚在看到紙巾上的這兩個字後,沒忍住在房間裡濕了眼眶。
這能怪她嗎?這能怪她把整整三年裡,一個女孩子最隱蔽、最單純的愛慕都放在了他身上嗎?
結果沒幾步,她又因為看手機而落後了。
順便收集下素材,練習背景的時候可以用上。
“你是小狗嗎?怎麼一直走我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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