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勉一咬牙,“大王說的很對。是這樣沒錯。”
元澈笑著點點頭。
明棠在庭院裡曬太陽,元澈有事沒事給她把脈,說她畏寒是因為陽虛。所以天放晴得時候,最好是出來曬那麼半個時辰左右的太陽。補陽氣,什麼藥都沒有頭頂上的日光好使。
明棠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睜開眼,瞧見元澈過來。
“事情都談完了?”
“暫時。”
元澈挨著她坐下,“臻臻明日是不是要進宮?”
明棠嗯了一聲,“太後的那個小情郎身體不適,不能入宮侍奉。太後覺得寂寞。明日就要我入宮陪伴。”
元澈點點頭,他俯身過來在明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明棠揚眉,“這是要我把消息和太後說?”
元澈點頭,他見明棠幾次欲言又止,“臻臻有話告訴我?”
“我是擔心,會不會狡兔死走狗烹。”
“畢竟這事,先帝時候也做過。”
元澈的父親就是落得個這樣的結果。穩定局麵之後。就被殺掉吃肉。
明棠不希望到時候又來一場。
侍中又如何了,當初元澈父親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尚書令。
“……”
元澈抱住她,“這麼為我著想,可是對我已經有情意了?”
他不是傻子,她眼裡看他的時候,從來都是乾乾淨淨的。他在外,隻需往內裡投上那麼一眼,就能看到她那雙眼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在男女之情上,看人的眼睛要是太過分乾淨了,反而說明,她並沒有什麼旖旎的情思。
她是驚喜。所以很多他都不能強求。但心底裡還是有個地方,渴望著她能和自己一樣。
明棠在他懷裡轉過去,滿臉不可思議,“我說了那麼多,你就隻想起這個?”
她捧著元澈的腦袋,左右仔細端詳,“我可是記得你以前輕重分的老清楚了。”
“是分得清清楚楚。這又不耽誤正事。”
元澈頭也俯下來,埋在她脖頸那兒,連著言語裡都是苦惱,“這可怎麼辦。要是陛下真的這麼做,我可是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他話語裡滿是感歎,明棠聽得直跳腳。
“不過陛下眼下就算有這個打算,樓玟還沒除掉,自然是不會想著先磨殺驢。再說了,如今的這個形勢,還真不是急著除掉我的時候。”
明棠皺著眉頭盯他,元澈看到她那皺起來的眉頭,笑著伸手就給她揉,打算把她眉心給揉開。
“彆皺著眉頭,眉頭皺久了。到時候額頭上會長紋。看上去就要老上十歲不止。”
他慣常會唬人,明棠聽了這話,馬上舒展開眉心。見著他笑的前俯後仰,馬上拳頭落到他身上去。
元澈長得老高,身體健壯,挨了她幾拳,竟然還哎哎哎的痛叫了幾聲。
那叫聲捏著嗓子,一聽便是知道故意的。
明棠不但不停手,反而又下了力氣。元澈隻得把她給抱住。免得自己真的又挨上幾下。
“彆打了,再打,身上就真的青了。就算有衣裳隔著,外人看不見。但是臻臻不心痛嗎?”
明棠一拳頭捶在他胸口上。他渾身上下都是男人的手感,捶得她手腕都酸。
“心痛又有什麼用?”
“那就還是心疼我的。”
明棠瞪他,元澈歎氣,“這個我也想過。不過做事不能這麼瞻前顧後。”
“至於我後麵如何,那就到時候再說。”
明棠聽後,捏住他腰間的肉。他渾身上下沒什麼多餘的贅肉。所以捏起那麼點被她轉著圈的擰。
這會是用了點力氣,擰著是真的有些疼,元澈吸了口氣。
他嗓音是好聽的,那一聲痛呼讓明棠停了手。她回過身過去,元澈湊到她的耳邊,“你不給我揉揉?”
“揉了會更痛,你要不要?”
明棠看過去。
元澈頷首,“隻要是你,我就要。”
明棠不由得紅了臉,她回身過去,手掌按在他腰身上被他擰過的位置。
和她說過的一樣,擰過的地方被揉弄還真的會疼。
“我現在管不了那些,但是我不會真的放任自己入險境。你就信我一次。”
他沒辦法從入局開始,就事事都準備的周到。許多事,也是一步步的走著過來。
明棠望著他,吐出口氣。
成太後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少年少貌美的少年相伴。元徵體諒母親早年生活艱辛,也從未管過。睜隻眼閉隻眼。
畢竟成太後選的那些少年郎,和朝堂那些人沒有什麼親緣,也不會放縱他們去插手朝堂的事。
即使心中不太樂意,元徵也從未約束過。
能入成太後法眼的美少年不多。畢竟要樣貌好,嗓音上佳。還有溫柔小意,察言觀色。
一番下來,能到成太後麵前的人也不多。所以那位小情郎病倒了之後,暫時尋不到人替補。
宮中是個寂寞的地方,女侍中也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明棠給成太後送上茶水。
成太後接過明棠奉上的茶水,“你不在宮裡,我都寂寞的很。原本是想讓你在宮裡多留一會,但是想到你還新婚燕爾。還是多和清河王相處比較好。”
“臣妾是太後的女侍中,太後想要見臣妾,不管什麼時候,臣妾都會入宮的。何況臣妾也想念太後。”
成太後笑著點點她的額頭。
明棠想了兩下,“最近兩日,於將軍到府裡,說樓家子侄,對他甚是無禮。”
成太後看了過來,明棠繼續道,“發了好大的脾氣。”
成太後挑了挑眉,麵上帶笑聽著。指甲敲打在憑幾上。
這個時候殿外突然一大群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皇帝元徵。
“阿娘這裡有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