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嶺墨不為所動,冷冷道:“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毫無長進。當備胎當成癮了。”
趙東沿挑眉,“那可不,老子就是喜歡溫芸,當備胎也覺得光榮。”
“可有可無的替代品。”程嶺墨仰起下巴,輕蔑冷嗬,“不自量力。”
趙東沿十分認可地點點頭,謙卑道:“有一分力,出一分力,量力而行,這道理我懂。我要真想不自量力,程董,現在就沒你的位置了。”
狂妄的話或許不切實際,但敵手的氣勢如燃燒的火把,沒燒身,卻依舊能強烈感受到滾燙的威脅。
程嶺墨此刻的平靜,全靠氣度修養支撐。垂在身側的手,已克製不住握緊成拳。
他說:“你沒有這個機會。”
趙東沿笑,“你一個快要辦婚禮的男人,說這種話,心不虛嗎?”
程嶺墨臉色刹變。
“給不給我機會不要緊。”趙東沿說:“程董,你最好彆給自己機會。”
程嶺墨皺眉,沒理解。
趙東沿笑得痞,“彆給自己,叫我‘妹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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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沒有前兩日冷,風的流速慢下來,尚且能夠和低溫冬夜和平相處。
手機上的最新短信停在半小時前。
[小姐,您能來看看程董嗎?]
[程董開了十多個小時車,這幾天胃病犯了,現在手背上還有留置針。]
他犯病了,可以打針止痛。
溫芸想要止痛,能去哪裡要這一劑救命針呢?
“都結冰了你還坐地上,可憐樣給誰看呢?”——清脆、且不友好,非白芮莫屬。
溫芸悶聲答:“放心,不是給趙東沿看的。”
白芮無語,“你比我還直球。”
溫芸:“你要跟我吵架嗎?改天好不好,我今天吵不動。”
“嗬,那不正好,我占上風欺負欺負你。”白芮走到她麵前,伸出手,“給。”
不鏽鋼保溫碗裡,是熱騰騰、香噴噴的牛肉米粉。
“你就是這麼欺負我的啊。”溫芸湊近,鼻尖努了努,“那你以後多欺負我一點兒。”
“等等,這個兒化音怎麼說的?”白芮學:“一,點,兒。”
溫芸糾正:“錯。跟我學。一點er。”
白芮又念一遍,字正腔圓很彆扭。
溫芸笑,“‘兒’和‘點’連起來,快一點,輕一點。”
結果白芮咬到了舌頭。
“不學了!”
“沒關係,我以後慢慢教你。”
“以後?”白芮斜睨她一眼,“你能在福城有以後?不跟你相好回北京了?”
溫芸說:“他不是我相好。”
白芮哼聲,“既然不是相好,乾嗎影響自己心情。你們大城市來的,慣會自欺欺人。但到最後,欺騙了誰,傷害了誰?還不是你自己。劃算不?蠢翻天了。”
溫芸“哇”的一聲,“吃你一碗粉,要被你罵這麼多。”
白芮:“給你吃的,是想胖死你,你胖一點……算了,也還挺好看的。”
溫芸笑起來,“你長得才好看,像小米辣,生機勃勃。”
“可趙東沿不吃辣,他勃不起來啊。”
“……”溫芸咳嗽。
嗯,姐姐是品級最好的辣椒王。
兩人並肩一起坐,不友好地開場,又奇異地融合,你來我往地聊了好久好久。
溫芸:“我還有一個問題。”
白芮:“我知道。你是我情敵,但你也是女孩子。倒也不必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那麼尖酸刻薄。我不喜歡的是‘情敵’,但如果為了一個情敵,把我自己變得醜陋,麵目全非,喪失自我。切!我才不要。”
這番話,讓溫芸呆怔。
蒙塵封堵的心門被清掃出一條乾淨的小路。
自縛困頓的小獸,在這條路的進口處,吹到了久違的清風。
……
晚上。
溫芸拿起手機,將程嶺墨的手機號從黑名單裡解封。
不再字斟句酌,不再迂回試探,辛辣直白的短信送達——
[明天我跟你回北京,我要向你父親坦白。]
此刻的溫芸,既冷靜又沸騰。
這是她給程嶺墨的最後一次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東!加油當妹夫!
抽一丟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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