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4) 春天的芽點(2 / 2)

如焰 咬春餅 7420 字 8個月前

乾枯冷冽的清晨,她的笑容好像暖色調的顏料,一筆又一筆地塗抹,成了一道稀有的冬日彩虹。

漂亮姑娘有了抽枝發芽的奔頭勁兒,一個事事不如自己的男人,卻能把這個女孩兒變得煥然一新。

這對程嶺墨的打擊非一般地大。

司機小心詢問:“程董,我去叫小姐。”

程嶺墨冷淡地收回眼,“不用了,回集團。”

……

岔路口的風很大,溫芸下意識地往趙東沿身後躲了躲。

“好了 ,車尾氣都聞不到了,真走了。”趙東沿要她放心,同時感慨一句,“你倆真是互相了解啊。”

“你早上吃麵條的時候,我記得沒放醋。”

“我把一瓶醋倒身上了,你沒聞見?”趙東沿說得一本正經。

溫芸真就往他身上嗅了嗅,“是我爸爸的味道。”

“……”

穿了嶽父的睡衣就真當你爸了,虧。

趙東沿:“小溫同學,請你搞清楚,我是你丈夫。”

溫芸耳尖一下子燙出了火星。

也是這一刻,趙東沿想,稱丈夫為爸爸,這好像是另一種情境下會發生的事。

不純潔的趙東沿,純潔地轉移話題,告訴她:

“我下午五點的火車票,回福城。”

程嶺墨當時的忍耐,並不是真正地咽了下這口氣,中午回程宅時,一股腦地將怒氣都發泄在了遊蘭青身上。

帶毒的荊棘言語,從根本上讓遊蘭青顏麵掃地。

身份,資格,後來者。

沒有漫天粗俗的謾罵,隻有尊卑階層的提醒。

遊蘭青苦心經營多年的貴太人設,在程嶺墨睥睨在上的眼神裡碾為一粒塵。

所以溫芸接到母親電話時,一點都不意外。

在遊蘭青憤怒到極致的怨懟裡,亦能泰然自若。

軟綿花的反彈力不小,遊女士又吃了一肚子的憋悶氣,最後沒轍,話題繞到趙東沿身上:

“他到底懂不懂禮數!從來不給我打電話關心,彆人家的女婿買這買那,對嶽母娘多尊敬!”

溫芸如炸毛的兔子,一下子應激:“彆人家的嶽母娘對姑爺是怎麼做的,你怎麼做不到?”

“溫芸你現在反了天了!誰教你的?還不是那個姓曹的。”

“友好提醒,您女婿不姓曹,叫趙東沿。”

溫芸的指甲不自覺地摳自己的掌心,本來想忍的,但是一想到趙東沿,就像一記海綿錘頭敲了敲她肩膀——忍什麼忍,懟回去。

“您這一段時間都不要聯係我了,我不在北京,不會回程家。”溫芸大聲說完,火速掛斷電話。

……

兩小時後的北京西。

趙東沿背著雙肩包,拿了一瓶水正排隊進站。

列車途徑很多站點,乘客絡繹,隊伍緩速挪動。廣播播報聲此起彼伏,電話聲,小孩哭聲交織,每一秒都能聽出新花樣,這才生真正的聲色人間。

還有三個就到他。

趙東沿把票從兜裡拿出。

就在這時,手臂被用力點了點。

他側過頭,神色和眼色都凝滯住,“你,你怎麼來了?”

溫芸又發現他的另一種表情,呆,但也還是帥的。

她揚了揚手裡的同程票,笑著說:“蜜月旅行?”

趙東沿挑眉,“協議裡好像也沒有這一條。”

“那我現在走?”

溫芸轉過身,退出隊伍外,手腕瞬間被用力拉住,拽回。這一腳沒站穩,兩人幾乎身體貼著身體。

人聲鼎沸裡,短暫靜默裡,彼此同時停滯呼吸。身體是僵硬的石頭,五感是柔軟的,曬過太陽的棉被。

趙東沿低頭,喉結滑出半道淺弧,低聲問:“你也噴香水了?”

溫芸很輕的一聲,“嗯,它叫Doki。”

——【小鹿亂撞的心跳】

像極了此刻的,這兩隻小鹿。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隻是想被叫爸爸的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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