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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抱著校服外套去找獄寺換回來,但是還沒走出房門,我就忽然意識到,因為認識的時間太短,我現在根本還不知道獄寺家裡住在哪裡啊!
平時也是他主動來找澤田綱吉比較多。
完蛋了啊,誰能想到第一天就翻車。
要是獄寺將錯就錯,明天直接穿著山本武的衣服過來,我豈不是當場去世。
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從包裡抽出手機,我立馬給對方發了條消息:【你到家了嗎?】
那頭秒回:【綾香?】
我隨便想了一個借口。
【嗯,對了,我之前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忘記給你了】
【你可以再來一趟嗎?】
想到他那個除了澤田綱吉以外,對誰都不耐煩的高傲性子,我甚至卑微的發了個賣萌的表情包——是一隻追著自己尾巴跑的柴犬。
結果對麵沒回我。
很尷尬,難得賣萌對方還不吃這套,失敗了啊好可惡。
就在我盯著手機屏幕思考應該說些什麼才能重新吸引對方注意力 ,把人騙過來的時候,窗外又一次響起了銀飾相互撞擊之後的清脆響聲。
我一愣,直接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衝到了窗台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銀發少年呼吸急促,白皙的肌膚因為劇烈運動而微微泛出紅色。
他語氣惡劣,眼神卻閃閃發亮。
“給我的禮物都會忘記嗎?”
所以是一收到消息就直接跑過來了嗎?好高的效率,不愧是你,獄寺君。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動作實在太快,我禮物還沒準備啊!
撓撓臉,我隻好厚著臉皮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好感度糖果——葡萄味的,隻有這個我隨身攜帶。
“什麼啊,為了一顆糖讓我跑一趟,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破罐子破摔:“是啊,就是想讓你再跑一趟。”
本來以為他要爆炸,結果獄寺隻是主動移開了視線,像是不好意思直視我。
“算了,反正我也想見你。”
他伸手把我手心的糖拿過去,放進口袋裡。
月光從他背後鋪撒進來,每一根發絲都在月色下閃著光,獄寺少有這麼安靜又柔和的時候。
但他現在卻沒再說話,隻是沉默的停留在我身邊,仿佛這麼呆著一句話不說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冷風順著打開的窗戶溜進來,獄寺看到我下意識縮起來的肩膀,抬手把放在旁邊的外套蓋在了我的肩頭。
“披著。”
我拽著校服外套的領口,偷眼看了看他身上單薄的白色校服襯衣,試探道:“那個外套,你……”
獄寺惡狠狠:“扔了。”
我:“……”
好家夥原來你真的是故意拿錯的啊!
“喂!”
“一件衣服而已,我這件給你好了。”
我強笑:“也,也是。”
獄寺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變得有些糟糕:“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嗎?”
我反應飛快的反駁:“怎麼會,我就是想你了嘛。”
獄寺隼人很好哄,皺起的眉眼瞬間舒展開來,他湊過來,卻沒有親我,隻是動作很輕的摸了摸我的臉頰,仿佛在觸碰什麼易碎品。
“早點休息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難得的溫存之後,他像是自覺丟臉,很快補了一句沒什麼威懾力的狠話:“要是感冒了我可饒不了你。”
“知道了。”
我微笑著注視著他清透的眼瞳,心裡卻在冷漠的反駁他。
——沒有很長的時間了,今天過去,我們還剩下五天。
五天之後,你一定會想殺了我的。
*
獄寺離開之後,我看著房間裡的男生校服外套有些無語,想了想,我將外套分彆疊好,扔進衣櫃裡。
外套越來越多了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看到山本武的時候我還有些心虛,隻好解釋自己不小心把他的校服弄壞了。
“我賠你一件好了。”
山本武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泛紅:“……沒事,我外套家裡還有呢。”
因為前一天晚上弄得太晚,我第二天晨練的時候多少顯得有些精神不濟。
不過巧的是,就連平時總是精力過剩的山本武都麵露疲色,眼下微微發青,像是前一晚沒睡好。
不過他一模到棒球棍,就像是磕了興奮劑一樣,整個人瞬間變了個人,原本的萎靡消失無蹤。
可惜我沒對棒球愛到這個程度,因為運動這項本來就不夠高,再加上精神不濟,山本武拋球的時候我手一抖居然沒接到,直接被打中了顴骨的位置。
我捂住臉。
山本武瞬間從打棒球那種忘我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綾香!”他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沒事沒事。”看到對方愧疚又抱歉的眼神,我無所謂的擺擺手:“是我走神了,剛才那球本來可以接到的。”
“欸,我真的沒事啦……不用背我!”
雖然我反複強調那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擦傷,但是最後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反抗無效,山本武平時很少有這麼不肯退讓的時候,無奈之下,我也隻好被他一路半扶半抱帶到了距離最近的澤田家。
澤田綱吉一看到我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綾香你怎麼了!”
山本武扶著我,仿佛我受了什麼重傷:“阿綱你家有醫療箱嗎?我前麵和綾香練習棒球的時候不小心弄傷她了。”
我尷尬的捂住臉,沒想到自己會陰溝裡翻船:“真的隻是意外啦,我沒防住。”
澤田綱吉沒理會我的狡辯,跌跌撞撞的往樓上跑:“有的有的,你們等我一下。”
我:“……”
好遜。
還沒等我想出什麼能挽尊的話,一道人影像是一道銀色的龍卷風一樣刮進來,直接把站在我身邊的山本武擠兌到一邊去。
“你對綾香做什麼了!”
獄寺惡狠狠的拽著山本武的領口。
山本武舉起雙手:“抱歉抱歉。”
“既然知道,下次就離人遠一點啊。”
“哈哈哈隻有這個不行,我拒絕。”
“故意的吧混蛋,信不信炸死你啊!”
我忍無可忍,在他們引起澤田夫人的注意前,一手一個,抬手按住他們兩個家夥的額頭,把人分開。
“好了!這件事就是個意外,誰也不許提了!”